程渺连忙问道，“你爸爸妈妈有没有说凶手的事？”

虎子奇怪的看了程渺一眼，“凶手不就是一个大娘，听说是没结婚憋得心理变态。只是人早跑了，现在都没找到。”

说到这虎子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听说这边闹鬼，有点好奇，才想来看看的……”

程渺面无表情：该！个熊孩子，现在出不去了吧！

看着虎子垂着头红着脸玩手指，程渺知道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据虎子所说，这里的原住民都把李大娘当成了凶手。但因为401房间的幻象，程渺并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

再次搜寻了诊室的外间，连孩子们坐着的就诊床都没放过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那本就诊记录还是没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也对，如果在人来人往的诊室都能发现什么证据，那许医生趁早别干坏人这行了，卷着铺盖回家吧。

程渺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楼道里撕下来的寻人启事，对照着就诊记录一页一页的翻着，果然寻人启事上的孩子不论住没住在4栋，都来这里看过病。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以为是刘雪签名时自己画上去的爱心，程渺又在其他几个失踪孩子的就诊单上发现了。

只是被橡皮擦去了痕迹，只留下浅浅的笔印，不对着光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程渺现在有80%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民生巷一直以来的儿童失踪案都和许医生有关，只是动机还不能确定罢了。

“人非人”，程渺思忖着提示里的字眼。

提示里所提到的“人非人”，应该是影射人们口中的好人并不是事实，而大家认为的坏人李大娘恰恰是无辜者的意思。

既然确定了凶手，程渺打起精神，那么二楼诊室必定有还没发现的线索。

奇怪的是程渺拿出了日记本，外间里却始终没有许医生的幻象出现。

不相信日记本突然失去了作用，那原因应该就是地点不对的问题。日记本所能触发的是房间主人情绪最为激烈，或者说最为有用的线索。

而这件诊所最重要的线索显然不会呈现在外面这个诊室里。

嘱咐孩子们就在外间不要乱跑，程渺自己又进了一次卫生间，这次她还拿上了洗手池里的拖把。

在用拖把头在地漏里掏了半天，果然带出了些细细软软的长头发。

程渺恶心的搓了搓手臂，拿出了日记本。

“哗！哗！”是利刃划破皮肤，割开肌腱的声音。

程渺面前的浴室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许医生背对着程渺蹲在地上，面前躺着神色惊恐面皮青紫的刘雪。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居然还有一个人，脖子上勒着刘雪随时拿在手里的跳绳，双目突出，死不瞑目的样子。

可以想象出，久等刘雪不来的李大娘去诊所找人，却撞上刘雪殒命的现场。

没有想到刘雪还和别人说了要来诊所找自己的许医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李大娘也勒死在了浴室。

李大娘没有亲人，邻里关系也不好，哪怕失踪了也没人会寻找。事实上，正是因为李大娘的失踪，才让民生巷的人把她当成了拐卖小孩后跑路的人贩子。

躺在水泥地上的刘雪还穿着那身红色的连衣裙，脖颈上有肉眼可见的手掌印，扼出了大片的淤紫。

她小小的身体躺在粘稠浓厚的血泊之中，四肢已经被刀刃破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从程渺的角度只看得见许医生溅满血渍的侧面，他似乎心情不错，微勾着嘴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似乎是有血溅到了眼睛上，许医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抬手胡乱地擦了把脸，又伸手扯下李大娘的外衫，擦了擦满是血浆的地板，随手仍在了一旁。

难怪程渺在401时总觉得李大娘的穿着有些眼熟，原来浴室所谓的抹布就是李大娘最后所穿的衣服。

程渺恶心的干呕了一声，如此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都能闻见空气中宛如凝成实体的血腥味。

却不想原本正专心解剖尸体的许医生听到身后程渺的干呕声却毫无征兆的动作一顿。

程渺心里一毛，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只见许医生垂下握着菜刀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

平心而论，许医生长相还是可以的，虽然称不上帅气但也是老实干净的学生样。

只是此时这原本容易让人感觉亲切的脸上沾满血污，眼睛里泛着有些神经质的光。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程渺心道要遭，没想到诊所的竟不是和4楼一样的幻境，面前的许医生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危险，感觉竟像是真实的人，看得见也……摸得着。

外间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万一让医生砍到几个孩子，天知道会不会多几个亡魂出来。

看着许医生手里闪着血光的刀，程渺不动神色地往卧房倒退着，之前防身的折叠凳还放在卧室。

对付手持凶器的变态，和自己身上藏的水果刀相比，还是打架利器折叠凳使起来威慑力更强些。

“罢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刚才都看见了吧？”见程渺不答话，许医生咧开嘴角，勾起一个不正常的笑。

我说没看见你信吗？程渺内心腹诽，嘴上不停，“你这样对刘雪，你不相信世界上有报应吗？”

“报应？呵呵呵……如果有报应，那我早就该死了。”许医生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让人毛骨悚然地笑了笑。

意识到许医生是在说之前消失的孩子也和刘雪是一样的下场，人渣！程渺暗啐一口。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许医生，程渺不再拖延下去。原本以为这杀人凶手都在这里，那随时阴魂不散的刘雪再怎么样也要出来拼个你死我活吧。

没想到鬼影都没有，程渺心里骂着果然鬼怕恶人，面上神色大变，惊慌与恐惧弥漫在眼睛里，看得人汗毛炸起。

“你……你后面……那个死掉的小女孩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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