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越听到了关门时，杨密那压抑的哭声。

  然后死死压住了自己想要追过去的腿。

  “我是真该死啊。”杨灵越自言自语了一句。

  随后的几天里，杨灵越恢复了忙碌而又规律的生活。

  杨密是第二天来的学校上学，除了再也没提过“我男朋友”这个话题外，一切表现都很正常。

  学校太小了，偶然碰见，也可以若无其事的点头示意。

  慢慢的，周围的同学也知道了两人分手的事情。

  第三天杨灵越晚上回家之后，杨密的东西都不见了，鞋柜上放着那把属于她的钥匙。

  吉他和羽绒服，还有那块儿积家约会还在。

  周五的时候学院的作品展结束，《曲面》获得了学生投票第一名，杨灵越毫无波澜的接了奖杯和5000块奖金。

  说了一番感激学校，感激老师的话。

  没有看到那个说陪伴他成长，见证他辉煌的人。

  毕竟一个人今天喜欢吃菠萝，明天喜欢吃什么，谁知道。

  下午的时候，北影厂终于来了电话，让过去签合同，并让保留好票据，没有提派遣财务的事情。

  一天晚上，8号院，两人吃着晚餐，杨灵越主动提到和杨密分手的事儿。

  于莉问道：“她知道我了？”

  “不是你的原因。”

  杨灵越说了说分手的缘故。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于莉问道。

  “一周前。”

  “为什么不来找我？”于莉低声问道。

  “忙，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我后天去沈阳，走十天左右。”杨灵越说道。

  于莉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知道了，我给收拾行李。”

  “好。”

  做后睡前。

  “灵越，你该主动一些的，我挺理解她的。”

  “我说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还想着这事儿呢。”杨灵越说道。

  “哪有？你这么迷人。我想说的是你既然心里有她，就找回她。我这边，你方便的时候过来就好。”于莉趴在杨灵越胸口上说道。

  “本来当初决定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有些冲动，冷一冷也好。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感情太浓烈我不习惯，太平淡又怕厌倦。”杨灵越说道。

  “我知道的，所以我很知足呀。”于莉蹭了蹭说道。

  “我这个人啊，其实很自私的。说的好听点，叫爱自己。

  因为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爱谁都不如爱自己。

  从那个时候起，我睡的越来越越早，隔绝无用社交，不再纠结和焦虑，开始变得自信。

  也开始追求有意义的事情，而且我非常乐意燃烧自己的热情。

  而我的人生也算的上是真正开始。”

  杨灵越说道。

  于莉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杨灵越这是在剖析自己，也是在说服自己。

  而杨灵越也是第一次剖析自己，因为有些话不能对别人说。

  杨灵越早就明白：不要因为想要倾诉就毫无保留地解析自己，那会让自己像一个正在被展览的残次品。

  11月28日

  杨灵越独自一人从首都机场飞往沈阳。

  因为剧组的其他人在24号就过去了，雇了辆中巴，连人带车，一天600。

  一出桃仙机场就感受到了寒意，毕竟沈阳的温度已经零下了，天也黑的早。

  随后打车去了剧组所在酒店，已经是晚上7点了。

  草草吃了口东西，去了刘大鹏的房间，剧组主创们都聚齐了，四五天不见，看着都有些憔悴，刘鼎烨都没梳着背头了，多吓人。

  “说说吧。”杨灵越开口道。

  “我先说吧，三个主要拍摄场地学校、夜总会、租房都已经搞定。”王子昭扶了扶眼镜率先开口。

  “群演有点麻烦，沈阳没群头，我在网上和附近都贴告示了，就没几个打电话的。主要是陪酒女和小孩儿家长，其他配角演员我都找到合适的了，这。。。”才储源有些惭愧的说道。

  “你们没想别的办法？”

  杨灵越皱了皱眉诧异道，这种事儿还值当说？

  “我没和他们说。”才储源说道。

  “夜总会不是搞定了吗？就找真的陪酒女，也没几场戏，包个钟不就完了？

  还有，家长，就找真的家长来，你联系学校，就说到时候给他们打鸣谢，让他们配合，这边人好面儿，猴子，教教他。”

  杨灵越语速极快的说道。

  其他人说了说自己的进度，都没什么问题，明天基本完工，到开拍前肯定完成。

  刘大鹏拿了一些试拍的镜头，大伙儿看了看，很有纪录片气质，杨灵越很是满意。

  随后王霓拿出了人员名单。

  导演/制片组  5人

  摄影灯光组  10个人

  美术/道具/化妆/服装  6人

  录音组  2人

  统筹场务2人

  一共25人，其中女性5人。

  录音负责人叫杜过、统筹王思雨，今天也在一块儿开会。

  “曾莉和蒋龙什么时候到？”杨灵越问道。

  “我通知的是30号上午进组。”才储源说道。

  “好，那就这样，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每个环节都跑一遍。”

  杨灵越说完便回了自个儿房间。

  “灵越自从和杨密分手以后，好像变了。”王霓说道。

  “去掉好像，你不见我刚才都被吓到了。”才储源叹道。

  “你确实没做到位嘛。”刘鼎烨说道。

  “别瞎琢磨了，不全是和杨密分手的原因。这部片子对他很重要，压力大，大家都理解一下。散吧，明天导演要检查工作的。”王子昭说道。

  都说电影拍摄有三难:孩子、动物和水。

  杨灵越第一部故事片就遇到了孩子，好在已经有过经验，而且十岁了，也有过拍摄经历了，只要蒋龙的发挥能赶得上8岁时，就没什么难度。

  今天北电05级表演系的一堂课上，播放了《曲面》。

  表演老师很是自嘲了一番。

  “别说已经毕业的导演系学生了，在校的导演系学生拍片子都不找你们了，我作为表演老师很失败啊，没把你们教出来。”

  学生们自然是不服气的，加上班花被抢又分手的缘故，这口恶气可算有了出口，于是杨灵越不知道被问候了多少遍。

  “黄老师，您觉得我们在座的能表演出片子里女演员的状态吗？”

  杨密站起来问道。

  霎时间，班级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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