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老板帮了我们大忙，这就算是介绍费了!”顾千帆连忙解释了一下。

  老板还想说什么，老板娘已经收下了钱，眉开眼笑地说，“这你们就放心吧，我肯定给你们安排得好好的！”

  两人再次道谢后，才离开了摊子。

  这一晚上，因为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两人总算是睡了个好觉，顾千帆都打起了小呼噜。

  钱穗穗是被阳光唤醒的，昨天晚上窗帘没有拉上，阳光正洒在钱穗穗的脸上，她迷糊地伸出手遮挡住眼睛，嘴里发出不满的嘤咛声音。

  顾千帆只感觉喉头一紧，他咽了口口水，推开钱穗穗环在腰间的手臂，起身倒水。

  “几点了？”钱穗穗在床上咕哝道。

  “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但是钱穗穗已经醒了，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就看见顾千帆只穿着件背心，仰着头喝水，有水珠顺着喉结滑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在宽厚的胸肌上停留一瞬，随后隐入衣领下。

  “我……我也渴了……”钱穗穗说完，才感觉脸上一阵羞红，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这种话来。

  顾千帆并未感觉到什么，又倒了一杯水递给钱穗穗。

  “醒了就起来吧，我们去吃早饭，顺便看看那卖收音机的出摊了没有。”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早上的申都还是有点寒冷了，他们顺着昨天的路线到了市场。

  早上卖早点和蔬菜瓜果的比较多，其他摊位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出摊的。

  他们一路逛过去也没见到有卖收音机的，怕是出摊比较晚。

  “哎，你们来这么早啊？”卖阳春面的老板见到他们一拍脑袋，“也怪我，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那小伙子懒得很啊，出摊都是半晌午了。”

  顾千帆也不生气，“没事，老板，来两碗面吧。”

  “好嘞！”老板忙得也就丢下这一句话，早上这会每个早点摊位都是生意火爆。

  钱穗穗默默观察着，一直到九点多，这些人才慢慢散去。

  “申都这早餐可卖得真好，比蒴阳人多。”

  “他们收入高，有时候在家做来不及啊，多数都愿意出来吃一口，还能天天换口味呢。”老板也忙得差不多了，过来陪他们闲聊。

  “怪不得老板不回家过年，这生意真不错！”钱穗穗夸奖道。

  老板笑得志得意满，“那是啊，我们也是在这干了几年了，口味好，大家捧场，哈哈哈哈！”

  “嘿，那小伙子！就是那个！”老板娘指着一个打着哈欠头发油腻地像是半个月没洗的男人喊道。

  那男人回过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今天不吃阳春面……”

  “不是，小伙子，你过来，有个生意跟你谈一下！”

  那男人左右看看，确定老板娘指着的就是他自己，才一步三晃地走过来。

  钱穗穗这才看清楚，这男人身上的蓝棉袄都穿成了黑色，满脸的胡子遮住了相貌，走路也弯着腰，一副颓废的样子。

  “啥事啊？我今天真不想吃面！”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整个人歪靠着桌子，没有骨头的样子。

  “是这样的，你不是要回去过年嘛，你那摊子空也是空着，要不要租出去？”因为昨天顾千帆给了钱的关系，老板娘可卖力了，直接就和男人谈了起来。

  男人又打了个哈欠，擦擦眼睛里的泪水说道，“随便吧，有人想租也行！”

  “这位大哥，是我们想租你的摊位，我们夫妻想趁着过年挣点钱。”顾千帆连忙递上了一根烟。

  男人也不顾及在场还有女人，烟就塞进了嘴里，顾千帆也是有眼色，立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男人嘴里的烟。

  “行啊，你们什么时候想用？”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男人终于清醒了一些，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千帆和钱穗穗，钱穗穗虽然已经将自己往普通了打扮，但是也遮不住那漂亮的容颜，顾千帆则是肿得像个猪头。

  “我早就想回去了，你们要是着急，今天就开始吧！”

  “那可太好了，大哥，你看这租金？”

  男人挥挥手，“什么租金不租金的，我回家本就是空着的，你们用就用了！”

  顾千帆皱皱眉，“大哥，咱们怎么好占你这便宜，我们按天数给钱……”

  “行了，那就等我回来再算，来来来，我带你们看看位置！”男人站起身，这时候就健步如飞，和刚刚那一步三晃的样子判若两人。

  钱穗穗心里疑虑顿生，他这么上赶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就这个位置，你看，我这位置可是市场中心，还是个好位置呢！”

  “大哥，你这么好的位置，怎么不继续摆摊啊？现在回家过年也是早了一些吧！”钱穗穗忍不住问道。

  男人叹口气，“你当我不想啊，我手上没有什么货了，回去进货一趟下来就要十来天，那都快过年了，我还卖什么啊，不如等着过完年回来再说了。”

  “大哥听说你是卖收音机的，那你这可是紧俏货啊！”顾千帆恭维了一句。

  “那可不，我家里有电子厂的门路，不然我哪里能有这些货，我这些虽然是工厂里的残次品，但是我修修整整比那百货公司便宜一半，每次我有货，那都是供不应求！”男人鼻孔朝天地说，不过想到正是过年的时候，手上没有货，这钱挣不到，又叹了口气。

  “那行，我们这就收拾收拾，多谢大哥了！”顾千帆看看这一米多长的水泥摊位，心里激动不已，想不到他们到了申都，运势就好起来了。

  “老弟，不是我说啊，你这个脸啊……这个做生意还是要注意一下门面啊……”男人语重心长地拍拍顾千帆的肩膀。

  顾千帆也摸摸自己的脸，他已经没有感觉到很疼了，就是有些肿胀感，此时被男人一说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摔了一下，不打紧吧……”

  钱穗穗撇撇嘴，想到男人之间那副尊容，还好意思说什么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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