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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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水军开拔启程,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往西边去。
纪砚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直至最后一个兵士的背影隐没在山林树木之间才收回目光,忍不住掩唇轻咳。
风行立刻拿了披风上来,目光担忧:“早上寒凉,殿下别冻着了。”
纪砚尘对他的紧张感到无奈,但还是任由他给自己系上披风:“如今已是六月底,再过几日常人家中都能置上冰盆了,偏生你觉得我会冻着。”
“殿下身子不好,上次方大夫还说让您要多穿一点。”风行义正言辞。
纪砚尘嘴角含笑,眼中透着无奈:“我身子已经好多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城门方向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循声望去,挑了挑眉,本就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柔和,待马匹行至面前才不紧不慢道:“看来世子昨夜真是喝得有些多了。”
贺成江额头冒着细汗,衣衫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是刚醒就马不停蹄赶来的。
可惜,即便如此也没能赶上。
贺成江勒马停在纪砚尘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呼吸还有些微喘:“走了?”
“刚走。”纪砚尘颔首,“世子不必追了。”
贺成江皱了皱眉。
可不待他说话,纪砚尘便又道:“将军昨夜是故意将你灌醉的,想必也不愿意让你送行吧。”
贺成江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突起,最终缓缓放松,翻身下马:“你怎么在这儿?”
“总要有人送的。”纪砚尘看向官道尽头,声音有些轻,“他们为梁夏出生入死,若无人相送,便着实有些寂寥了。所以孤来送送他们。”
贺成江与他并肩站着,周围的护卫们都纷纷散开,退至远处。
两人沉默许久,纪砚尘才道:“你今日不用当值?”
“不用。”贺成江摇头,看向他挑了挑眉,“怎么,殿下想要约我?”
纪砚尘思索片刻:“孤可不闲,不过陪世子走一段的时间还是有的。”
贺成江欣然接受,两人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朝着城内走去,跟来的护卫也牵着马远远跟在后面。
“听说陛下不让你上朝了?”路上,贺成江似是无意间开口问起。
纪砚尘点点头:“说是孤身体不适,不必在政事上过多操劳,等养好身体再说也是一样的。”
“他倒是说得好听。”贺成江轻哼。
纪砚尘已经一年没有进入梁夏的政治中心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却又因为身体原因被压着不准回去。且不说纪砚尘身子能不能好,就算是好了,届时再入朝堂恐怕也需要许久才能适应,更何况以安帝的脾气,就算是身体好了,纪砚尘也未必真能顺利再次出现在朝堂上。
纪砚尘对此并不在意,脸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这对孤而言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贺成江挑眉。
“整个郢都等着孤上朝的人恐怕不少。”纪砚尘慢慢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躲懒,说不定还能看场好戏。”
贺成江有些愣,他此前从未在郢都居住过,因此不甚了解郢都的情况,因此也不明白纪砚尘所说的好戏是什么,如今听他这么说便好奇起来:“什么好戏?”
纪砚尘看向他:“还记得宫宴上的事吗?”
贺成江脚步顿了一顿,想起来:“你是说那些凉上人所说的……”
“今日朝堂上,那群官员想必会因为这件事争个不可开交。”纪砚尘看起来悠哉悠哉的,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你怎么知道?”贺成江更加好奇了,同时觉得惊奇,“你在朝中还有人?”
纪砚尘离开一年朝中仍有可用之人,若真是如此,那他当初埋下的钉子可真够深的。
对于这个问题,纪砚尘却没有回答,只笑得神秘,眼中流露出的狡黠如狐狸一般。
。
“陛下,凉上使节已在京中驻留多日,有关联姻之事也应尽早商议出章程,也可早日令使节早日返回凉上复命。”
朝堂之上,礼部尚书林睿诚忽而上前一步,抱着手中朝笏低声道。
这话让朝堂安静片刻,安帝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询问众官员:“各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朝堂上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许久才有人站出来:“以微臣拙见,此事颇为蹊跷,最好还是寻个由头拒绝那使节得好。”
“何大人所言差矣,凉上如今局势不稳,此时联姻未必是坏事,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口中的好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
毕竟那位凉上使节在宫宴上所说的就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若是联姻成了,那位凉女皇未来生下的孩子便有一半梁夏血脉,这和凉上从此臣服与梁夏几乎没有差别,若是运作一番,更是极大可能不废一兵一卒便将凉上纳入囊中。
这对于梁夏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毕竟,打仗是要花钱了,每年三军军饷已是不菲的开销。
对于国库而言,自然是能省则省的。
“你光看到利益,却不见那凉上狼子野心,那女皇若是真如此简单又岂能登上王位,此计必有隐患。自古以来,借势之后翻脸无情之人比比皆是,岂能因为这等蝇头小利便昏了头!”何大人呵斥道,看起来他对于这件事是万分抵触的。
很快,又有人出面道:“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两国博弈本就利弊参半,若当初开元帝也如你般警惕,又怎会有如今丰饶富庶的梁夏?”
他口中的开元帝便是梁夏的开国皇帝。
这位皇帝曾多次以小博大,带领当时的追随者赢下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最终占领了最富饶的土地。
因其大胆精妙的手段,迄今为止仍有许多人将这位开国皇帝作为崇拜的对象,并效仿他的许多做法。
安帝也了解开元帝的各种壮举,因此一有人提起,他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
但凡皇帝就没有对开疆拓土没有执念的,谁都想做出一番事业为世人称颂,也都想自己的英名世代传诵。
安帝也不意外,因此一听到开元帝,他原本也有些动摇的内心便开始慢慢偏向了另一边。
若是冒些风险便能掌控凉上,他也能向世人证明,他这个皇帝也不是徒有其表。
思索间,安帝看向站在前排正垂着眼眸安静听着周围人议论,却像是置身事外的左相国,出声询问:
“左相国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周围官员都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一动不动站着的陈柏言。
陈柏言想了想,对安帝拱手:“臣以为此事可行,只其中细节还需商议。”
“哦?”安帝来了点兴趣,挑挑眉。
“凉使只说凉皇诞下王夫血脉后便册立其为太子,却没提是否会废太子。虽说废太子一事兹事体大,但在特殊情况却也不是不能发生。”陈柏言看了一眼上首的安帝,眼神深深。
他的话让在场人都有些异样,也不知周围人都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就连安帝也隐约有些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除此之外呢?”
“凉使只说诞下血脉就封太子,却只字不提诞下血脉之前。”陈柏言又道,“如今凉上局势飘摇,凉皇提出联姻主要原因便是为了以梁夏为后台稳定局势,而为稳定局势,凉皇两年内必然不能诞下子嗣。这两年能发生的事太多,区区联姻并不能保证两国友谊亘古不变。”
安帝若有所思:“所以,相国是想……”
陈柏言沉默须臾,慢慢道:“凉若能对梁夏俯首称臣,宣布自己是梁夏附属,这场联姻倒也不是不可行。”
朝堂上立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许多人都有些震惊于陈柏言的发言,同时在心里猜测凉使是否会答应这种要求。
安帝则是笑了起来,他似乎得到了十分满意的答案,抚掌大笑,复又想起什么看向另一边始终不说话的右相渊四海:“右相觉得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渊四海身上。
只见这位年迈的老者眼睛动了动,缓慢抬起,落在上首的帝王身上,却并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在朝堂上蔓延。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安帝也收起了脸上笑意,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渊四海会给出与陈柏言截然不同的回答时,这位总是很沉默,朝堂上基本不说话的右相却点点头,苍老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情绪:
“可以,您开心就好。”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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