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冷然，语气质问。

  她的阿漓清风霁月，在她面前向来是没脸没皮，最是会扮可怜博同情。

  眼前的人，虽然披着那一层温柔的皮囊，但眼底那隐藏的疯狂与掠夺却没有逃过王默的眼睛。

  温柔的皮囊之下，面前之人的骨子里，是掠夺的天性！

  他勾唇浅笑，却有一丝别的意味，仿佛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小默儿，生气可以，但不可以装不认识我啊，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呵！”王默冷笑了一声，脑袋歪了歪，语气嘲讽，“还在演？你不会真的觉得披上了这一层温柔的皮囊，学着阿漓的口气说话，便能瞒天过海吧？！”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成阿漓的样子出现在这里？”

  王默的眼神变得冷冽，剑刃毫不犹豫的向前送了两分，直接怼到了“水清漓”的脖子上，只要再稍稍用力，剑刃必会穿透他的脖颈！

  即使被剑刃怼着，“水清漓”也丝毫不慌。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中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高兴。

  啊，他的小默儿居然能分辨出他来，真开心！

  他一点也不想被当成那个死人脸！

  若不是他的出现可能会让女孩害怕，谁要扮成那个死人脸？

  “小默儿还真是聪明呢，这么快就分辨出了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只是我很好奇，明明现在的我，无论是说话做事都跟水清漓一模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王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甚至好像在她拆穿他的身份之后，他的眼中竟有喜悦之色。

  按理来说，难道不应该先恼羞成怒，然后与她大打出手吗？

  为什么眼前的人会高兴？

  王默不理解，甚至有点茫然。

  但这并不影响她。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王默没有被他的节奏牵着走，她要弄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自我介绍？”

  他笑了一声，“我是该向你自我介绍一下……”

  随着他说话，他的一身装扮也开始出现变化。

  那一身古装变成了一身黑蓝相间的异域长袍，边边角角上有流水的花纹，仿佛溪流般涌动，腰间与肩胛处皆有黑色的缎带浮动，宝石点缀。

  头发也出现了变化，水清漓的头发是直的，穿古装时最是喜欢用祥云的玉簪挽起。

  而眼前之人的头发，也是蓝色，但却又有一点灰，微卷，就那样随意的披散。

  给他增加了慵懒之色。

  唯独没有变化的是那一张脸。

  不，脸也是有变化的。

  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

  王默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愣了一下，暴戾疯狂掠夺，这是她在那双眼睛中看见的全部。

  再无温柔的遮掩，眼前之人的本性彻底暴露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笑，不顾抵在脖子上的剑刃，向前踏出一步。

  “噗呲——”

  剑刃刺破了皮肤，却没有血流出，而他还在向前。

  王默手颤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向她走近的人，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那张脸除了眼睛，跟水清漓是一模一样，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总感觉，她的剑刺的是阿漓一样！

  “你……你在做什么？停下来！”见他还要上前，王默大声阻止。

  “小默儿不是让我向你自我介绍吗？我不走近点你怎么听得见？”女孩让他停止，他便停止，站在原地，看着乖巧的不得了。

  然而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却死死的盯着女孩，满是侵略性，仿佛要将女孩生吞殆尽。

  王默顿了顿，一把将剑拔出收回。

  他的脖子上被剑刺入的地方，有一道散发着蓝色荧光的极深剑痕。

  看着那道剑痕，王默有些不自在。

  收回剑，不是心软。

  而是……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突然就有些下不去手……

  自她重生以来，哪怕是算计无辜之人，她都是毫不留情！

  可偏偏面对这个扮成水清漓的人，她迟疑了。

  “就站在那里说，你到底是谁？”眼看着他还要靠近，王默制止了他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

  他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小默儿后退了！

  为什么要后退？

  害怕他吗？

  小默儿怎么可以怕他？！

  修长的手指紧握，将汹涌狂暴的情绪全部压下去，他的脸扭曲了一下。

  果然，小默儿喜欢的是那个死人脸！

  迟早弄死那个死人脸！

  强压下情绪，他问：“小默儿，看着我这张脸，你觉得我是谁呢？”

  王默没说话，看着那张与水清漓一模一样的脸，那被置于灵魂深处的仙丹在此刻活跃不已，似乎见到了经久未见的故主。

  “看来小默儿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但我想小默儿一定不知道我的名字，知道吗，我讨厌你唤我阿漓！”

  “你这张小嘴叫出我的名字，一定很动听吧，我想听你唤我的名字。”

  “我叫，水凌月！”

  水凌月。

  王默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却没有叫出口。

  两人之间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沉默。

  水凌月也不在意，他就直直的盯着王默。

  “所以，你是阿漓的另一面？”过了好一会儿，王默才终于开口。

  水凌月在此刻才终于感觉到，他是真的不适合扮演水清漓！

  小默儿问出的这句话，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堵住她的嘴，想教训她！

  水凌月深呼吸一口气，心底的狂躁被他压下，“小默儿，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的名字！”

  王默：“……他也是你。”

  “他不是！小默儿，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水凌月阴沉的吐出这三个字，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子，阴鸷得可怕。

  “你把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会出现？”王默压根不在乎他的态度，依旧是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然而，她的态度却让水凌月怒了。

  水凌月瞬间便出现在了王默的面前，冰凉的手指一把捏住了王默的下巴，语气阴翳，“小默儿，你真的很不乖，总该让你受点教训！”

  另一只手伸出挥了一下。

  世界陡然变得黑暗，云与霞光消失，白枳的灯光碎裂，世界一片漆黑。

  “唔嗯……”

  王默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按住，冰冷的唇瓣便覆上了她的。

  毫无章法的吻，啃咬撕扯，吮吸研磨。

  唇舌被咬破，口腔中满是铁锈味。

  王默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推开水凌月，却被他搂紧。

  停下来！不可能！

  水凌月完全不顾王默的意愿，他一点一点的在女孩的口腔中探索，将女孩口中的蜜／液全部卷入自己的口中，那感受，简直爽极了！

  果然，他就不适合装死人脸，他只想掠夺女孩的一切！

  唇舌被吮吸着，疼痛渐渐被麻木取代。

  王默心底的怒意也升起来了，阿漓的另一面，实在有点疯！

  水凌月亲吻的动作突然顿住，倒不是他不想继续了，而是他的胸前，抵着一柄剑刃。

  他缓缓松开王默的脑袋，唇瓣离开她的，落在了她脸颊，低笑出声，语气却阴鸷，“小默儿，这是你的回训吗？我不介意……”

  话落，他的手抓着女孩握剑的手，朝着自己用力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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