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三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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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诸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外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响。几名小太夫催着马车进了庭院,车厢内赫然是那名少女嫌疑犯。但这一次,她嘴角满是血痕,神智已是惘然。
新月见状,立即快步上前,怒目而视:“此次你们又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在刑房上给少女已经上了刑吗?”
为首那人吓得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大人恕罪!这一切并非小人等的过错……实在是小妇人太过倔强,我们只是试着让她吐露些罪行,不料竟付出如此教训……我万万是不敢……启齿的。”
新月看着车中那摇摇欲坠的少女,只觉一口浊气在胸中直打转,实在是大义与纨绔势不两立。纲陪在一旁,也是不住地摇头。
“那少女嫌疑早就昭然若揭。可惜如此年幼就心存阴鸷之念,已然走向了万劫不复之路。你我也只能铲除这等妖邪,避免更多的冤魂野鬼横行。不过……她留下的谜团也即将揭晓。”纲如是说道,语气颇为凝重。
太阳已经西沉,夜幕低垂。院落中陆续升起了几盏精致的灯笼,将一地跌宕的阴影赶走。祭坛前香烟缭绕,笼罩在一层祥和的氛围之中。
新月和纲并肩而坐,恭候在旁的还有源之助等数人。一旁则是被反绑在木桩上的少女嫌疑犯,她低垂着头颅,身上的血污已被清理干净。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位贵客的到来了。
“驭魂人”在江户时代可是个敬而远之的职业。他们凭借着高深的修行,能让亡魂现身说法,也能将妖魔驱逐。这种职业与佛门格格不入,其实早就遭到了排斥和禁止。不过偶尔也会被当权者所邀请前来会审,以破解一些离奇谜案。
今日,新月也请来了一位素有声名的驭魂人协助。只见一行僧侣自大门外缓步而来,为首的正是那名驭魂人。
他身着一袭正蓝长衫,衣襟绣有祥云暗纹。他高高的头冠上缀满经幡,随着夜风微微舞动。须眉已斑白,面庞深邃古怪,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阵阵薄雾。每一步迈动,都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白雾垂地而下。
新月一行人见状,不禁愕然失色。对于这位驭魂人来说,他们着实无法给予确切的评判——是仙人,抑或妖物?
驭魂人走至祭坛前,神情肃然。纲上前一步,躬身做了一揖:“晚辈拜见法师。承蒙大驾光临,定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驭魂人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忽然捻了一个法印,将合十的掌心对准了少女嫌疑犯。那名少女只觉一阵奇寒穿心而过,不禁发出一声惊叫。
驭魂人终于开口了,嗓音嘶哑沙哑:“贫僧这就为诸位一一道来,那鬼魂徘徊在这孱弱女子身上的全部来历……诸位还是屏息聆听吧!”
话音一落,祭坛上冷风骤起,一团淡蓝色的雾气自少女身上缓缓升起,很快就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名打扮端庄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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