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休息过后，白亦的精神和身体恢复如初，每日依旧坚持和江户练剑，江户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的剑术和武斗技巧。

  反观莫城，他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莫城的视力变得日渐模糊，体能也大不如前，日渐消瘦了下来，开始变得嗜睡和情绪低迷。

  一日下午白亦白亦结束训练，提着小春为莫城做的营养餐回到卧室。

  白亦坐在床边，纤纤玉手轻轻捏着莫城的鼻子，一头白发垂了下来。

  莫城被憋醒，看着是白亦，“哎呀，你干嘛。”

  莫城打了白亦一下，白亦也跟着笑了。

  “好了，起来吃饭吧。”

  莫城坐起身来，靠在床上。

  白亦摆好小桌板，将饭菜摆好，小春做的饭菜依旧如此诱人，冒着腾腾热气。

  莫城将一些汤淋在饭上，慢慢吃了起来。

  白亦看着正在吃饭的莫城：“这几天身体感觉还好吗？”

  莫城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我没事啊，感觉挺好的。”

  但实际上莫城的身体已经在走向衰败，但为了不让白亦担心，他最终选择了隐瞒。

  “那就好。”白亦坐在床边看着莫城。

  “我想回家了白亦。”莫城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阴雨绵绵的窗外，莫城突然很是想念自己的母亲。

  “嗯哼，想家了？你别说现在我也挺想母亲的。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莫城笑着点了点头。

  在云阙山庄度过了最后一晚，次日中午两人告别小春和江户启程回到了名前。

  “还是家里待着舒服。”莫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黄昏时分的宁静。

  白亦一下拽起莫城，“走啦，陪我出去散步。”

  “好，那我们出去走走，弥补一下你。”

  莫城站起身来，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扶住白亦肩膀。

  莫城紧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白亦恍惚间握住莫城得手。

  ”怎么了？没……没事吧城？”白亦呆呆的看着莫城，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被吓到了。

  莫城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头晕，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白亦有些担心：“要不还是算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莫城一下搂住白亦的肩膀：“没关系的，走吧，我们去散步。”

  莫城几乎是拽着白亦出去的，出了门，白亦的脑中仍有些空白，她不安的看了看莫城，眼中竟是担心之色。

  但白亦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挽了莫城的手，两人一起朝着海边而去。

  两人停在一处栏杆处，一起看着海边的日落。

  “最近有什么打算吗？”莫城看着海边问道。

  白亦只是看着海边，静静的看着，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

  莫城转头看着白亦，海风吹拂起了她的白发，白亦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却不知为何莫城看出了担忧。

  莫城轻轻碰了一下白亦：“你怎么了？感觉还好吗？”

  白亦握住栏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莫城，”

  白亦抿了抿嘴：“我们从苏联回来以后的那几天，林潇，秦鲸，烨晓羽他们几个人都对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身体情况，上次在碑记王城时，沈清云上也和我说了。真的城，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在极力掩盖自己的病情，不想让我知道。”

  莫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从背后抱住白亦。

  白亦握住莫城的手:“城，我不想失去你，真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说着白亦痛哭起来。

  转过身扑在莫城的怀里，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白亦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她指着天空，怒斥着老天爷的不公，指责它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从她身边夺走她最爱的人。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止，心中的痛苦和哀伤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莫城紧紧拥抱着白亦，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怕白亦，没有人会从你身边夺走我好吗？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我们还要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了，你忘了吗？”

  说着莫城为白亦擦去眼泪，将白亦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夜晚，莫城哄睡白亦，独自一人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此时素兰走了过来：“亲爱的你还好吗？怎么还不去睡觉？已经很晚了。”

  莫城看着母亲:“我的头不太舒服母亲，我想在这歇一会。”

  素兰走到莫城边上，将莫城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替莫城按摩着头。

  素兰玩笑式地说道:“老婆子的手法可比不上你刚娶进门的小女友。”

  莫城笑了:“母亲你就会开玩笑。”

  莫城伸出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香烟，扒拉了半天却碰掉了烟灰缸，素兰眼疾手快接住了烟灰缸。

  素兰放好烟灰缸:“你怎么了亲爱的？”

  素兰替莫城拿来香烟，点燃递给了莫城。

  “哎。”莫城睁开眼看着素兰。

  有些哽咽地说道:“母亲，我看不见了，我的视力正在下降，我的身体状况也……”

  莫城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母亲和总部几位高层也都认识，早已听说了莫城和白亦在苏联的旅行中遇到的事情。

  但素兰仍是吃了一惊，自从莫城被寄养在家里，莫城一直以来都是坚强，勇敢和聪慧过人的孩子，素兰也是第一次见莫城如此哽咽，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素兰的手没有停下:“亲爱的，林潇他已经和我说过了，还希望你能积极治疗，我还盼望着你和白亦能生个宝宝了。”

  素兰笑了，眼角却多了许多皱纹。

  莫城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白亦，如果我真的离开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素兰说到:“别害怕亲爱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知不觉中莫城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莫城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次与笔神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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