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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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呢!”鬼公公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实话说,公公长相如何?”
“啊?”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要是实话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公公你长的…真是面如冠玉,且…男生女相。”
“哼…人这副臭皮囊,说起来也倒有些用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我年幼,父亲抱恨而亡,叔叔又不知去向,亦无亲戚收留,自然成了别人觊觎的对象。”
“父亲尸骨未寒,我就被拐子绑了去。在那世道中辗转流落数次,最终落入一个老太监的手中。”
“他本意是留下我当养子,日后好有个依靠。但恰巧宫中有一位公主缺内侍,老太监看我生的漂亮,便有了些其他的心思。”
“之后就强行给我净了身,带入宫中,安排到那位公主身边。那位公主身份十分特殊,是圣上的继后李皇后所出,又是众多皇嗣中年纪最小的一位。“
“圣上已过知命之年,老来得女,自然欢喜。有时公主不肯放他离去,他便直接将公主抱去大殿之上。”
“数不清的好东西,跟流水一般说赏便赏,我因此也得了不少好处。之前送你的香盒子,就是圣上赏下的,公主又随手给了我。”
“跟着公主吃喝不愁,过的也算是安生日子。可这日子还没过几天,圣上却忽然病重,驾鹤西去了。太子一改之前的软弱之势,迅速封锁了消息。”
“先是派亲兵控制住宫内众人,又秘密传召手握重兵的左相曹云及大将军张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夜色出兵,将宫外所有皇子府邸团团围住。”
“二皇子命丧黄泉,党羽一并被关押收监。其他成年皇子也在这场杀戮中殒命,就连太子自己的同胞兄弟都没放过。”
“太子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收集其党羽造反罪证,以便服众。小叔也在其中,见二皇子大势已去,被提审当日,便将自己家中遭遇和盘托出。”
“并直言自己手握二皇子造反罪证,为的就是今日报那血海深仇。只要当今圣上准他手刃仇人一家,自己便会将辛苦得来的证据如数交出,之后任凭处置,无怨无悔。”
“圣上得知此事大为震怒,说朗朗乾坤竟还有如此不平之事。后派人去当地重重查验,确认此事并无编造。直接下旨赦免其罪,归还刑家所有财产,并许他手刃仇人,以报心中之恨。”
“我在后宫中得知此事,便跪在公主面前苦苦哀求,请她看在往日主仆情分上,在圣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放我出宫与小叔相认。”
“公主听后怜悯我身世凄苦,将我引至殿前,说明身世来历。圣上听后,感慨我刑家命途坎坷,准我出宫回乡与小叔团聚。”
听到这我不解的看向他:“那你为何最后还能落得惨死的下场?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哎……”鬼公公深深叹了口气:“我并非完人,归乡之后虽衣食无忧,但不能娶妻生子,也过的了无生趣。”
“我九岁入宫,陪着公主一同长大,她自然时常惦记着我,私下里与我一直有书信往来。时日久了,我便萌生出回宫的念头。”
“于是我告别了小叔,再再次入宫。成为公主身边的大太监,掌管公主宫中一切事务。”
说到这里,他脸上出现一抹笑意:“她明面上与我似一般主仆,无人之时便称我为兄长。我陪她弹琴作画,饮酒对诗,日子过的也算惬意。”
他面上的表情忽然一变:“可这种日子还没过多久,公主便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殿试之后,新皇便下旨,将公主下嫁于新科武状元曹义。”
“这曹义便是当年助太子登上皇位的左相,曹云之子。公主接到圣旨后,哭闹绝食不肯出嫁。新皇前来探望,屏退左右,和公主单独在房中待了良久。”
“新皇离开后我便得知,公主松了口,说愿意嫁与曹义。我百思不得其解,多次开口试探于她,可她只是哭,并未说明原因。”
“但凡出嫁的公主,定要有自己的府邸。就这样,我又随公主住进了公主府。”他眼中满是悲伤:“她的命运,从踏进公主府大门的那刻起,就已是变了的……”
公主下嫁重臣之子,是其父助这位新皇夺权的谢礼,也是一种巩固政权的方式。公主心中作何感想,对这位掌权者反而并不重要。
世人皆以为身在皇家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却从未想过身在其中之人,竟如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毫无反抗之力,任凭掌权者拿起放下。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小公主嫁与曹义,在别人眼中是金玉良缘。可奈何这位公主心中却有所不平,洞房花烛夜时盖头未掀,便让人将这位驸马赶了出去。
左相曹云得知后,依仗自己夺权有功,次日冲入公主府,张口便是一通训斥。小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气。
可疼爱自己的父亲早已逝去,母亲在后宫中也无实权。只得求助于自己的外公,御史大夫周仲。
这周仲出身士族大家,自视甚高,从不屑参与朝中党派争斗。平日里更是自觉高人一等,向来是看不起如曹云这般人物的。
这性格虽不讨喜,但在皇家看来也并无过错,所以才能稳坐御史大夫的位置。而其女能嫁入宫中,也与他这性情有关。
皇家最怕外戚干政,周家又是清流中的清流,这周皇后自然便成了第一人选。
周皇后膝下仅有一子一女,新帝夺权时,心知周家无意争权,便有意放过周皇后之子,直接给其封地命其离去。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周皇后曾求见新帝自请降位。并直言自己并非他生母,享不得他日日跪拜,只求就此离去,归于母家,了此残生。
可于新帝而言,留下周皇后即可制约其子,也可作为继续拉拢世家大族的棋子,怎舍得如此就放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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