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障的办公室里光线柔和，一排巨大的窗户面对着外面的训练场，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办公桌的角落。

  罗天天和凌冽在曹障的邀请下，来到了他在军部总部的豪华办公室。

  “很抱歉，天天殿下，凌议员，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曹障早已褪去了以往的凶戾颓败，现在看起来神采飞扬。

  “实在是你们的提案太过惊人了，整个军部高层都不敢置信。总指挥长叮嘱我，一定要把你们请来跟他面谈。”

  “大家是觉得我们养不起这么多残疾军雌吗？”凌冽笑。

  “你一向富可敌国，大家倒不是担心这个。可是你们连精神濒临暴动的军雌也要，这就……”曹障有点担心地看看罗天天。

  “天天殿下，你确定你能为那么多濒临虫化的军雌梳理精神海吗？你不会受伤吗？”

  罗天天点点头，坚定地说：“曹元帅，请放心。我们团队已经为此制定了完善的安全措施，我们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保在梳理精神海的过程中不会出现安全问题。”

  曹障元帅看着罗天天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带你们去见总指挥长。”

  在曹障元帅的带领下，罗天天和凌冽来到了军部最高总指挥长武楚办公室的门前。

  门口没有警卫的身影，曹障正准备自己敲门时，屋内却传出了几声清脆的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声音响亮而清晰，令人不寒而栗。紧接着，微弱的告饶声传了出来。

  曹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轻轻拉了拉凌冽和罗天天的衣袖，示意他们离开。三人悄悄地转身，避开了那扇门，迅速离开了那个尴尬的地方。

  曹障直接把他们带回自己办公室，关好门，这才向凌冽和罗天天解释道：“军部高层中，有不少人精神海的情况和我之前一样，他们急需圣子信息素缓解，因此这种私密的交易时常会发生。请你们谅解。”

  凌冽和罗天天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曹障请罗天天他们落座，又亲手为他们沏了杯据说极为珍稀的茶。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为办公室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气氛。

  “天天殿下，凌议员，我还没来得及正式向你们道谢，”曹障说，语气中透露出诚恳和感激。

  凌冽微微摇头，：“曹元帅不需要感谢我。我只是在执行我们的约定而已。”

  曹障轻轻地叹了口气：“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的。毕竟你在我兑现承诺之前，就已经解决了我所有的问题。尤其是……那份合约根本不合法，你甚至无法强制我履约。”

  凌冽轻笑：“曹元帅，我不觉得你会拒绝履约。”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从接受我的条件开始，你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你只能照着我们约定的条款，一条条去执行。”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你手里不可能我的任何把柄。”曹障好笑地看着凌冽，

  “我雄主死的时候，我有不在场的证明，甚至连你们两个都是我不在场的证人。”

  凌冽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可没有怀疑你杀死了自己的雄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雌虫杀死标记过自己的雄虫这种事呢？”

  罗天天一愣，他这才明白了曹障雄主的死因。

  原来是凌冽为曹障更换了新腺体，让他摆脱了雄主信息素的控制，于是就有了曹障雄主的“意外”死亡事件。

  罗天天回忆起当初进入曹障精神海时，他那被雄虫破坏得一塌糊涂，酸雨密布，毒烟满天的精神海。

  那只雄虫通过婚姻占有了曹障一切财产，他非但没有为曹障梳理精神海，相反还去里面大肆破坏，把繁华美丽的都市搞成了一片废土。

  作为一个上辈子被家暴致死的人，罗天天对这只被曹障杀死的雄虫，没有丝毫同情。

  “你说的没错。”曹障大言不惭，“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履约呢？”

  凌冽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温和，但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因为曹元帅绝不会再次选择嫁给雄虫，而帝国又不允许您不被雄主令控制，您就只能自降身份，选择成为罗天天殿下的信徒。”

  曹障欣赏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看……”

  曹障的手指向窗外，那里能看见总指挥长的办公室大门。一位身着圣廷大主教服饰的圣子走了出来。

  “刚刚在里面被惩戒的……竟然是一位大主教？！”罗天天惊呆了，不是说权贵只会玩弄小圣子吗，在圣子娶到贵族雌虫后就安全了。

  “圣廷这几年势力越来越微弱，总指挥长看上的这位大主教可不是普通大主教，他是七位最高大主教中的首席，他雌君是虫皇最宠爱的雌子。”曹障自嘲笑笑，

  “总指挥长跟我不一样，他从不更换伺候自己的圣子，一直都在享用这位大主教。他说位高权重的圣子，玩起来才有成就感。”

  罗天天瑟缩了一下：“可是，这位大主教不能拒绝吗？”

  凌冽却和曹障一起摇头：“拒绝不了。”

  “想要从军部手里要东西，是得付出代价的。”

  罗天天不说话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主教，竟然也在过这样的日子。

  “所以说……我顾虑很大。要信仰圣子，我当然只愿意选天天，可是，以我在军部的身份，要信仰圣子也必须得选择大主教这个级别才行。”

  曹障苦笑摇头，“圣子学院学员的信徒只有亚雌而已，我怕军部丢不起这个脸……”

  “我当然也顾虑了曹元帅和军部的面子。”凌冽自信一笑，“我没猜错的话，曹障元帅手里应该有一个非常卓越且隐蔽的舆论操控团队吧……”

  曹障点头，好奇道：“……是任青查出来的吧？”

  凌冽笑笑，继续说道：

  “您看，天天是整个圣子学院最美的圣子，更是全部学科成绩第一名的天纵奇才，还主动负担起了养活残疾军雌的社会责任。

  曹障元帅成为天天的信徒后，90%的资产归天天所有，加上我的资产，天天就会掌握虫族社会超过一半的财富，他的影响力将远远高于圣廷任何一位大主教。

  有了这些条件，您再去对外宣传，说您在梦中见到了虫神，虫神治愈了您的精神海，梦中您看见虫神的脸，竟然很像天天殿下。

  而您清醒之后，精神海就真的痊愈了。所以您毅然放弃婚配，选择信仰罗天天殿下。那样的话，还有谁会质疑您的选择，觉得您选择罗天天，是自降身份了呢？”

  “你还真是精打细算啊……”曹障似笑非笑看着凌冽，“我的财产才回到我手里没几天，你就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您的财产投资产生的利润分成给您10%，保底给您年回报率10%，上不封顶。这笔收入属于圣子赏赐，不需要再次上交，完全由您自行支配。”

  凌冽回答干脆利落——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他确实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晚十年，曹障目前上交的资产就能全部回收，二十年资产翻倍——跟着奸商别的不说，至少真的会有钱赚啊。

  “那精神梳理……”曹障转向罗天天。

  “精神梳理不限次数，完全免费。”罗天天努力跟上这俩的谈判节奏。

  “成交！”曹障这次再不犹豫。

  *

  *

  “不会吧，曹障元帅的精神海真的痊愈了？”

  “元帅说，虫神的脸和罗天天圣子殿下很像。”

  “莫非是远古传说中的真正的圣子现世了？！”

  不久之后，虫族帝国举国震惊，罗天天的名望传遍了整个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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