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门后，乔莞一手抱着沈清禾，一手捂住沈大川的嘴，一脸姨母笑的看着外面的两人，很是欣慰。

  “唔······干神马····唔醉。”沈大川睁着一双牛眼，口齿不清。

  乔莞瞪他一眼，“别出声！”

  没看到女儿和女婿正花前月下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转过脸，乔莞又换了一副嘴脸，喜滋滋看着门口的两人，真的是越看越登对！

  “阿娘，我不出声，可以放我下来吗？”被拦腰抱着的沈清禾出声问道，再不放他下去，他估计就要吐了！

  没办法，今晚吃的有些多。

  “啊？哦······哦······”乔莞赶紧放他下来，“阿娘一着急，没注意，没事吧？”

  小家伙摇摇头，“没事。”

  沈大川想出去，被乔莞一把拉住，“走走走，回屋里去！”

  年轻人的事，就应该交给年轻人。

  远处不时还有鞭炮声传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段榆景将兔子灯笼点亮，递给她。

  沈清梨惊喜道：“做好了？”

  “嗯，喜欢吗？”

  “喜欢！”

  兔子灯笼糊上红纸，画上红红的眼睛，更加灵动可爱。

  此时，天空中雪花轻轻飘落，先是零星的几片，而后如柳絮般纷纷扬扬。

  “下雪了。”沈清梨抬头看向天空，忍不住伸出手，想接住落雪。

  “嗯。”

  段榆景轻应一声，陪她静静看了会落雪，才开口，“落雪了，你赶紧进屋吧。”

  “你不跟我进去？”沈清梨扭头看向他。

  “嗯，我明日再上门来拜年。”他说着将手里的另一盏老虎灯笼花给她，“这是个清禾的，明日让他提着去村里拜年。”

  云溪村有自己的年俗，每年初一一早，村里还未及笄的男童，都会三五成群，结伴到家家户户拜年。

  每家每户主人，也都会提前准备好糖果糕点，等着他们上门拜年。

  宽裕点的人家，有事还会封个小红包，图个吉利。

  小老虎灯笼甚是可爱，憨态可掬，沈清梨笑道：“阿弟肯定喜欢。”

  “快进去吧，外面太冷。”段榆景催促。

  沈清梨这才收起两个灯笼，朝他露出两个梨涡，“那你晚上回去注意些脚下。”

  两人说话间，雪越下越大，小道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嗯，别担心。”

  看着她进了屋，关了门，段榆景这才转身，慢慢悠悠往家走。想到媳妇刚才的笑颜，心里暖暖的。

  以前一到过年过节，他都是孑然一身，现在，他也有了牵挂。

  翌日，沈清梨还在迷糊间，就听到院外传来孩童软软糯糯的声音。

  “新年好！”

  “大川叔，给您拜年啦！”

  “哎，好好好，来拿点糖果糕点！”一听就是沈大川乐呵呵的声音，“诺，再一人给个红包，都拿好了。”

  “谢谢大川叔！”

  “大川叔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大川叔新年吉祥如意，财源滚滚！”

  “好好好，让我家清禾跟着你们一起去可好？可多照顾着些！”

  “大川叔，您就放心吧！”

  “走啦！清禾，去下一家啦！”

  ······

  片刻后，一群小萝卜丁吵吵嚷嚷的声音渐渐远去。沈清梨听着屋外的动静，看了眼还黑着的天，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过年就是好啊，小孩子都这么精神！

  睡梦中，她又听到了好几拨来拜年的声响，再次醒来时，乔莞正坐在她榻边微笑着看她。

  “阿梨，醒醒，该起来吃饭了！”乔莞说着掀开她的被子，“你阿弟都拜年回来了！”

  沈清梨朝她露出个笑容，“阿娘，早！”

  她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醒来时心情很好。

  乔莞拍了拍她的屁股，“赶紧起吧，再不起来洗漱，等会榆景来了，看你怎么好意思去见他！”

  沈清梨被闹了个大红脸，现在乔莞都开始打趣自己了？

  “这就起来了。”

  见人醒了，乔莞起身出去，“快点起，你阿爹都做好饭菜了，就等你呢！”

  “好！”

  她刚穿好衣服，沈清禾就带着他的战利品来了，“阿姐！你看！今早去拜年，得了好多糖果糕点，还有红包！”

  嚯~

  沈清梨低头一看，东西还挺多。

  “那你好好收着，等那天去镇上买糖吃。”沈清梨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梳洗打扮。

  沈青禾抱着那一大包东西，一股脑放到梳妆台上，“这些都给阿姐，阿姐拿去买喜欢的东西！”

  沈清梨停下梳头的动作，捏住他一边肉嘟嘟的脸颊，“都给我？这么好？”

  小家伙睁着大眼，水灵灵的，被捏疼了也不吭声，“嗯，都是阿姐的！”

  “好吧！”沈清梨从那一包东西里，拿了一块糕点，又拿了一封红包，“阿姐拿了！剩下这些都是阿弟的！”

  沈清禾看看她，又看看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把抱住她，“阿姐最好了！”

  “你们俩个！快出来了！”乔莞在外面喊。

  叫清禾去叫个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来啦！”沈清梨高声应了一声，朝沈清禾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快先把你东西收好，先去吃饭！”

  沈清禾点头，噔噔噔跑出去了。

  沈清梨失笑，自家小弟咋这么乖？

  “川叔，婶子，新年好！”

  听到院子里传来段榆景的声音，沈清理手里的动作也加快了些。

  “新年好！”

  段榆景将带来的节礼递给乔莞，“这是榆景的一点心意，望川叔、婶子来年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好好好！”沈大川笑眯了眼，“诺，这是我和你婶子给的压岁钱，拿着。”

  段榆景伸手挡住，“这······我不能要。”

  “长者赐，不敢辞，我们给你你就拿着。”

  段榆只得收下，拿到沉甸甸的红包，他心底异常复杂。已经很久没有人，过年给自己包过红包了。

  以前叔公会给，但自从他成年离开后，再也没再收到。

  “榆景哥，新年好！”

  段榆景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未婚的小娘子，正笑盈盈看着自己，嘴角的梨涡都带着笑意。

  “新年好。”他哑着声音道。

  “走走走，先进屋，饭菜都做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沈大川说着，就推着人往屋里走。

  沈清梨和沈清禾跟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围桌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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