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敌我斗智斗勇 你来我往真假难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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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垭、钟楼坪的红军一撤走,沿山一线山林中,各类人员活动迹象明显增多。
甚至有些生面孔,在游击队驻守的关卡逗留、出入。
遇游击队盘问,有的说是从陕西毛坝、麻柳、紫阳过来走亲戚、做小生意。
甚至有的是过去国民党区、乡民团人员,说红军来了,民团早散了,刚开始不知红军的政策,害怕不敢回家,现在在外生活不下去,要回来和家人团聚,专心干农活过日子。
凡来去的人,游击队员只要见没携带枪支、弹药,就都一律放行。
在烂泥垭,区游击大队出牛黑牛最活跃,也最引人注目。
他一副天下他说了算的神态,对关口上守护的游击队员吆五喝六,有时甚至粗口大骂。
有游击队员对过往的人多盘问了几句,他立马出面了:
“你眼瞎呀,这一看也都是正经的穷人,坏人能长成这样?该放的放嘛,你扛了个七斤半(枪)了不起了?”
骂得值守的游击队员面红脖子粗,后来就干脆只做做样子,见人没带刀枪,挥手就放行。
“哎呀,这不是牛大队长吗?辛苦辛苦。”这时,从任河方向过来一个女人,手挽着个包袱,未语先笑。
牛黑牛转脸一看,还真是熟人,来人是任河乡街场镇何家店子老板娘何国碧。
“嗬嗬,何老板娘呀,你这是……”牛黑牛也和他打着招呼。
“这不过来做点小生意,好几个月没回娘屋了,昨儿过那边来人传信,说我爹病了,我回去看看。”何国碧口齿伶俐得不要不要的。
“那你怎么到这了?”牛黑牛故意问。
“牛大队长你不知道吧?我娘屋在麻柳街上,坐船到毛坝也绕一大圈,走这里还近呢。”何国碧边说边左右看看,见在这里驻守的确是区里、乡里或村里货真价实的游击队员,仿佛心里一下安稳了。
“老板娘,你胆子大哦,一个人敢走这么远。要不要我保护你回一趟娘屋?”牛黑牛和她开玩笑。
何国碧一听这话,笑得心花怒放:
“我可没福气劳驾牛大队长。你跟我回了娘家,我当家的可就没戏了。何况,现在都是红军的天下,太平着呢,回个娘家还怕啥?”何国碧真是八面玲珑。
随即,她把包袱一拍:
“我这包袱检查检查吧。”
“老板娘都是熟人,检查个啥?难不成还会藏个人不成?”牛黑牛笑着一挥手。
“人倒没藏,说不定真藏着一支枪呢。”何国碧更是笑容灿烂。
“一个女人家家的,放鞭炮就怕要跑个十里八里,还枪呢,有枪也怕没胆玩吧?”牛黑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让游击队员放她走。
“牛大队长,我过两天就回,你抽空回来与永兰妹子一起来店子里喝两杯。”何国碧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着对牛黑牛招呼着。
“一定来,就怕你没好酒好菜哦。”牛黑牛顺水推舟。
“放心,放心。我嘛……对别人舍不得,对牛大队长,什么都舍得哦,”她话中很有深意。
何国碧过了烂泥垭关口,顺山路走了一段,不经意地向头看了看,见没人跟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昨晚,她从暗线处得到准确情报,证实红军所撤出的部队都开到城口庙坝军部驻地,集结待命,现在整个任河就只剩下王正坤团的两个营,一个营负责县、区、乡相关机关的守卫,另一个营由县苏周主席率领,警戒灵官庙、二竹垭,防止敌人从陕西方向进入。
她和钟度田还不放心,决定今天分头去摸摸情况。
吃过早饭,她换了身普通山里女人穿的超襟衣服,挽着个包袱,说要回娘家,就从头道桥斜上钟楼坪,还到钟楼坪原红军防御阵地处瞅了瞅,接着上了烂泥垭。
一路观看,还旁敲侧击问了些人,证实了昨晚所得到情报的准确,一下就放心了。
她左看右看,见没人,何国碧一溜烟从山里窜出,没进了密密的树林里。
这女人可真不简单,进入林中后,快速穿行着,过了两座山,她停了下来,稍喘了口气,就学着山喳鸟叫了三声。
过了一会,山后也有三声山喳鸟叫声,接着一个四十来岁,一身山里挖药人装扮的人出现。
这人就是家住黄泥坑的黄富荣。
“碧姐,你怎么来了?”他一见何国碧,既吃惊又担心。
虽说黄富荣比他年纪大了不少,但叫她碧姐,她丝毫没有不适应。
她说:
“我一个女人来,才不会引起他们注意。这是给朱大当家和陈团总的东西。”说着她放下包袱,从贴胸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牛皮纸,递给黄富荣。
黄富荣接过,看也没看,就忙揣进怀里,转身没入了林中。
在村苏副主席汪兴法家吃过早饭,章云凤、苟润堂穿上汪兴发汪兴法夫妻俩日常干活穿的旧衣裳,章云凤头上还缠着一条长白布帕子,背着背篼,提着挖药锄就和身背土火枪的汪兴法一起从屋后的山梁上,向木王山方向而去。
章云凤、苟润堂虽身上没背猎枪,但身上却暗带着手枪,他们行进在大山丛林中,既有可能遇匪、民团,也有可能遇上野猪、狗熊、山豹之类的大型野兽。
他们要进山里完成特殊任务,但首要的是要保住自身安全,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木王山顶,有寒安寺陈府德、陈开志民团、土匪设的关卡,而且是陈有重兵。
这两日,章云凤、苟润堂、王兴法他们在附近山里挖药、打猎,明显感到密林中,时刻有人盯着他们,但却始终没人和他们正面朝过相。
当然,他们跟山里普通挖药、打猎人一样,挖药不假挖,打猎不假打,爬坡下坎与山里人一样敏捷,每天傍晚返回时,都背回一背篼真正的药材,王兴法再不济也会打两只野鸡或竹鸡挑在猎枪筒上,晃来晃去地扛着回家。
昨晚,他们就知道驻守朱溪沟村的红军已撤,而村苏政府及鹰嘴岩的防守都换成了游击队员。
所以,他们吃过早饭就上了山,就活动在从朱溪沟通往木王山的必经之路附近,希望能看到他们真正想看到的人。
刚进入林中不久,他们就发现了异常。围绕着上木王山道路的附近山梁、林中出现了十几个挖药、打猎的男人在活动着。
但他们不像章云凤、苟润堂、汪兴法一样,真在山坡树林中挖草药,撵山兔赶野鸡,而是不离那条山路转悠着。
有戏。
苟润堂与章云凤不经意地互相看了看,汪兴法根本装作什么也不在意。
自称孔明睿的钟度田和钟松随施后福过了染房村就向明镜石处的老鹰嘴而去。
钟度田肚里喝了点墨水,脑袋灵活,一肚子的鬼点子、坏主意,很受陈府德倚重,就连本地和陕西境内的各股匪头目都刮目相看。
所以,他很自负,连取个他名都叫孔明睿,意思是与三国时的诸葛孔明一样有智慧。
这次他他装取道陕西进入任河,主要是要在何国碧内线的帮助下,弄清红军在任河区内的兵力部署,并联络陕西朱二八等股匪,趁红军兵力重点对付城口前线敌人之机,联合实施一个大行动。
当然他想与自己的小心肝何国碧相聚几日,也是他日思夜想的事。
通过几天的摸索,他自认为已弄清了一切,今天取道朱溪沟,一是看看朱溪沟的布防,二是以看货找货为名,从朱溪沟上木王山,悄然返回寒安寺乡。
不一会,三人到了老鹰嘴。
一上去,施后福就笑着与守卫老鹰嘴的村游击队员热情地打招呼,并介绍道:
“这位是紫阳来的孔大老板,要去我家看货,这个是他的伙计。”
那其中的一个持枪游击队员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二人,有点怀疑地问钟松:
“包里什么,没藏着枪什么的吧?”
钟松很静静:
“同志,现在有红军保护着呢,谁还藏枪。你看一下就知道了。”他大方地打开包袱,放心让游击队检查。
游击队员去看了看,全是白花花的大洋。
这时,孔老板笑着上前,摸出一包纸烟:
“我们绝对是正经做生意的,在你们区商会都报了备还缴了税的。来,大家辛苦,吸支烟。”
他给大家散发着,还进防御工事里都见人发了一支。
所有游击队员都伸手接了烟,有的人还点着,惬意地抽了几口。
当施后福介绍面前是乡游击队长陈开强时,孔老板更是恭敬地笑着说:
“原来是陈队长,幸会,幸会。”他忙去钟松包袱里抓了把大洋,侧身递给陈开强:
“游击队的同志真的辛苦,也是保我们平安。有点小意思,让同志们喝杯茶。”
“这可不行。孔老板,红军和游击队都有纪律,不能收哦,你这是让我犯错该呢!”陈开强忙推辞。
自称孔老板的钟度田也不硬塞,他借势收回大洋,随手掏出一包未开封的纸烟,递向陈开强:
“红军和游击队纪律性真强。这包烟不算犯纪律吧,给同志们散散。”
“那就谢谢孔老板了。”陈开强收了纸烟道谢。
过了老鹰嘴,顺着左边山梁一直斜向上,转过山梁就进入一个小村庄。
这里是一个夹槽沟,夹槽内有不少平地、缓坡地,散落着三十余户土墙茅草房,其中就有施后福的家。
到了屋,施后福两个小孩躲在灶屋里不敢出来,他妻子忙着烧水泡茶招呼客人。
看到满屋口袋里装着的茶叶,孔老板似乎很满意,看都没看,就问施后福有多少斤,让钟松按价付了款,还给施后福付了二百大洋,说里面有他的辛苦费,还有就是下午找些人,把货送到何家店子上去,并再三强调,今天下午一定要多找几个人立马运货。
谢绝了施后福家人客气挽留吃饭,他们二人说再去村里转转,看还有无货源。
施后福殷勤地表示要跟着带路,二人说这上边住家人户集中,他们自己问着路去,让他赶紧找人运货要紧。
钟度田、钟松二人在不少人的注目下,走上山路,还不时问到施家院子怎么走。
随后二人到了村苏政府附近不经意地转了转,又向山里走去。
翻过一道山梁,看看周围没人,二人一闪进入山林,向木王山道路绕了过去。
章云凤、苟润堂、汪兴法虽然看似正在各自忙着,但轮流观察着那入木王山的必经之路,连一只麻雀飞过也没脱离视线。
一会,钟度田、钟松就到了那必经之路的山梁了。
钟松看了看山上树林方向,学了三声山喳鸟叫。
山上也似乎不经意传来同样的三声鸣叫。
突然,从山林中跑出三十四个持枪的男人,沿路下山,钟度田、钟松也快步向上走。
不一会两拨人汇合了,那群人把钟度田、钟松二人护在中间,快步向木王山顶的关卡而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章云凤、苟润堂、汪兴法全部看在了眼里。
钟度田与钟松顺利安全进入了木王山。
然后在几十个民团的前呼后拥下,趾高气扬回到了民团里。
陈府德听闻钟度田返回,破天荒地与陈开志、陈开竣等人率几十个民团兵丁步行到圈里头公主坟附近亲迎。
这里这座公主坟在寒安寺很出名。
坟不大,也没立碑,座落在周围十数座高大石碑坟中间,不但不起眼,反而显得很没落而荒芜。
但是,所有富有人再高大巍峨的坟陵,已没这座坟有名气。
相传,在明朝时代,寒安寺这圈里头有一陈姓大户,家里生了个聪明漂亮的闺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读过诗书,可以出口成章,远近闻名。
恰逢皇帝选妃,当地层层上报,竟被列为候选。
一时间,陈家一族风光无限。
未料,此女福薄,还未启程入京,竟偶染风寒,香消玉殒。
后来陈家一族将此女隆重安葬在此,但因尚未封妃,又不敢擅离碑文,但远近人众都称此坟为公主坟,历久不忘。
钟度田回到民团后,把得到的情报和与陕西朱二八、二竹垭团总周达山商订的计划,都告诉了一众匪、民团骨干。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袭击计划悄然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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