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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敌顽偃旗息鼓 红军凯歌齐奏


歪头山阵地,王和清团不断地炮击着,可观察哨报告,未见任何人从阵地前向前攻击。

  得知消息的冯贵虎这下顿悟师长为何要下那奇怪的命令了。

  所以,他除了命令继续观察外,就和大部队在防炮工事里靠着土壁闭眼养神了。

  而离歪头山不远的莲花池四周,却是炮声隆隆。

  川军谢永乾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炮击,死伤大半,就连谢永乾都被炸成重伤。

  紧接着,落地的火把及炮弹爆炸引发的大火,不但把剩下的士兵烧死烧伤不少,而且还把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损毁殆尽。

  谢永乾在几个死党的保护下,被抬着从进入莲花池的溶洞落荒而逃。

  看着莲花池内火光冲天,爆炸不断,在山头上指挥炮击的邓明福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师侦察排长石中建与肖光才恰恰爬上莲花池对面的鸡冠梁上,把莲花池内的敌情看得一清二楚。

  情报报回团里后,王立波立即命令邓明福营携全团迫击炮赶赴鸡冠梁埋伏,待敌行动时,给其致命一击。

  “哎哟,莲花池里不知有多少烤野猪,一定香喷喷的。”

  “不光烤的,还有油炸的。”

  有战士们调侃着。

  “只可惜,人家送来的一个营的装备全毁了。”但也有人可惜着。

  马鞍岭周达山匪部,也迎来了灭顶之灾。

  在下山部队被地雷炸,重机枪扫的时候,周达山一见这火力,就知道是红军主力部队了。

  他判断没错。

  对他们发动袭击的是红军着便装秘密进入的一个营,而且军长王维舟还特批,加配三挺重机枪和一万发重机枪子弹。

  他们进入后,化装成游击队,摸清了情况,悄悄埋设了地雷,布置好了重机枪阵地,等敌人发动攻击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给其以致命袭击。

  周达山知道行动暴露了。

  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留有后路,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有报一箭之仇的机会。

  他马上下令,留一个排守住入路口,其余人马带齐装备,从后路向陕西境内撤退。

  可率先撤离的一个连,从那穿洞走出,发现原先布置好的木栈道、绳桥被对面的人给毁坏、割断了。

  众人都慌了:难道是自己留守的人投共了?

  周达山立即命令重架绳桥。

  这时,对面几个山梁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穿洞外山路上的人全被射中,掉入万丈深渊。

  突然,轰轰轰……

  几发炮弹准确落在穿洞口,拥在洞里和洞口的人被炸死、炸伤一大片。

  这下,所有人全乱了,前突无望,后路被断,而且还有重兵阻击,插翅也难飞了。

  “周团长,周团长,这是怎么了?红匪是哪来的?”邹传宗(邹二毛子)见这个光景,心慌意乱,急忙跑到周达山面前来。

  “妈的。你狗爹和你个龟孙子传假情报害老子,老子先毙了你,再杀你妈和那小杂种!”周达山一见他,气冲斗牛,举起枪,骂道。

  “周团总,冤枉呀!兄弟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呀!你给我十个胆……”邹传宗魂飞魄散,急忙跪地辩解。

  “呯呯……”两声枪响,邹传宗捂胸倒地不停抽搐着。

  “这黑了心的狗杂碎,留起干啥?”旁边朱二八把枪收回,凶狠地骂道,原来是他开的枪。

  “杀得好。这种吃里爬外,对亲爹亲妈都六亲不认的狗杂种,我早想灭了他。”周达山本舍不得杀这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因为他正需要这样的人。

  何况,他也知道,邹二毛子绝对不可能反水他,出问题绝对是邹宜明那胆小的老杂毛。

  不过,见是朱二八动的枪,周达山当然也只好顺水推舟了:反正邹二毛子已回姥姥家了,再怪人也没卵用了。

  “周团总,狡兔三窟,干咱们这行的,未想胜就先想败,你不会只留了这么一条独后路吧?”朱老八心中并不慌,他知道周达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定还会留有逃生的路。

  “朱大当家的,你放心。你老兄我见过多少血腥,也入过多少绝境,都囫囵着没少一个零碎件。”周达山看起来胸有成竹。

  “肖连长,肖连长!”周达山转头叫道。

  “团总,我在这呢!”烟雾中,肖明文灰头灰脑跑了过来。

  “兄弟们咋样?”周达山问他。

  “下山的一连肯定不中了,冲出穿洞去的兄弟也伤亡不少,但我们连和陕西各位老大带来的人都没事。”肖明文回答得明明白白。

  “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事,弄不离了的吧?”周达山又问。

  “你团总安排的事,我可是弄得妥妥的,不敢说什么八九不离十呢!”肖明文借着火把看了看他,又欲言又止:

  “可团总,这么多人枪……”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掌握好你的队伍,叫上周副团总,不离我们左右行动就行。”周达山对他下令。

  周达山的副团总就是兼任一连连长的周有刚,周达山除了佩服和倚重肖明文的能力外,就是周有刚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周达山肯定不会忘了这个让自己得心应手的心腹。

  周达山纠集的匪众画了好长时间的大饼,被红军战士前堵后截,不但奇袭区、乡、村苏维挨政权梦碎,而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

  他左思右想,应该是邹二老毛子爹那里走漏了消息,红军早给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因此,他不但想将邹宜明千刀万剐,还发誓等自己脱险后,要将被自己人控制在陕西麻柳的他婆娘、娃儿点天灯。

  当夜十时,乡苏副主席与两个游击队员把红军邵子力营从密林中的暂歇地领到马鞍岭后的一线。

  三连长冯品能带人侦察发现前方有土匪队伍新装的木栈道,新架的木、绳桥,直通马鞍岭那崖顶山岭的一个通透山洞。

  同时,发现沿线仅有少量的持枪匪兵守护。

  红军即散开兵力,在马鞍安岭对面山中选好阵地,悄悄埋伏下来。

  而冯品能连已挑选了十个身手敏捷,战力强悍的战士,手持刺刀,悄然摸到匪兵栈道、绳桥防守附近。

  晚十一时三十分,山岭中不经意地传出三声猫头鹰叫声。

  听见这声音,埋伏着的战士们悄然而起,将守护栈道、绳桥的匪兵一个一个用刺刀送去见了阎王。

  紧接着,他们伪装匪兵在绳桥、栈道处看守着。

  没一会,就听见马鞍山另一端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这声音就是号令。

  那十个人立即动手三几下拆了悬崖上的一段木找道,再用刺刀割断绳桥,绳桥一端立即下坠,然后垂吊在对面山壁了。

  随即,他们悄然退回。

  不一会,就看见有不少大打着火把从那穿洞涌出,奔向崖边绳桥处,就发现了绳桥、栈道被破坏。

  接着就有人一边向对面呼喊,一边用力把一端垂落的绳桥向上拉。

  邵子力营长见状,举起手里的驳壳枪,砰地开了一枪。

  紧接着,全营战士用轻重机枪和步枪,对着那些持着火把的人就是一顿密集如雨的射击。

  炮兵排的战士见那穿洞口涌出了不少人,嗵嗵就是几炮,炸得洞口火把乱飞,惨叫连连。

  却说黄杨溪村游击队队长苏泽明,按上级命令,领着十个穿便装、背步枪的红军战士,在天刚黑就从二竹垭垭口向陕西麻柳乡行进。

  从二竹垭到麻柳,虽说尽是在山林中穿行的便道,不过距离也就二三十里。

  没两个小时,十一个人就到了麻柳乡对面的山里。

  “童班长,据了解,邹宜明的婆娘娃儿就在街中间毛家店子(客栈)里,有两个匪兵守着。”苏泽明向带队的班长童建中介绍道。

  “好。十一点三十分出发,背着枪大摇大摆去,碰见巡逻的民团或匪兵,由苏队长应付。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童建中点点头,并作出安排。

  十一个人大摇大摆在麻柳街上行走,所有人都以为是民团巡逻的人,根本没人过问,不一会来到一街中间一排四间木架子房处。

  这就是麻柳唯一的一处客栈。

  一行人走到门口,店堂里就出来一个男人陪着笑问:

  “各位军爷,请进来喝杯茶。”

  “茶就不喝了,我们奉命来带邹二毛子的娘。”苏泽明应道。

  “在二楼左边,有两个军爷在呢!”招呼的男人说。

  一行人进入店堂。

  突然楼上有人警惕地问:

  “口令!”

  “打鹞子。回令!”苏泽明自然脱口回答。

  “收网。”对方回令。

  随即十一人上了楼。

  “我们奉陈团总命令,来接邹二毛子的妈。”苏泽明对守着的二人说。

  “他们都好着呢,现在你们来接,我们兄弟就算完成任务了。”刚才问口令的人一脸轻松。

  “感谢二位兄弟,告诉你们团总,过两日我们陈团总自会派人来道谢。”苏泽明也客气地说。

  一行人带着惊魂未定的邹宜明妻子、小儿子出了房门,走进黑夜中。

  红军在各阵地与敌顽斗智斗勇,浴血苦战,尤其是粉碎了歪头山附近莲花池、二竹垭马鞍岭匪徒的偷袭阴谋,让向红军发起进攻的敌人全部偃旗息鼓,各自退兵了。

  红军取得了各战场的胜利,从军长到各位战士都兴高采烈,欢欣鼓舞了。

  “我们取得了全面胜利,得益于红军指战员的浴血苦战,更得益于县、区、乡村各级苏维埃政府,广大穷苦百姓的支援、助战,因此,一定要重赏有功之臣。”王维舟军长兴奋下令。

  红军医院。

  苟润堂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他在葫芦头受伤,主要是被炮弹弹片划伤多处,流血过多,导致昏迷,幸得未伤及筋骨。

  在医院里经医护人员精心治疗、护理,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醒来后,他得知四处发生激战,尤其是知道救了他一命的章云凤也到了歪头山前线,他更是焦急万分。

  偏偏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自己只能躺在医院里;偏偏在章云凤在前线奔波涉险的时候,自己想给她保护却无能为力。

  他在病房坐卧不宁,让护理他的女战士十分担心,时时劝他要安心养伤,甚至报告了院长,院长告诉了军长,军长来克了他一顿,他才无奈静了下来。

  此时,他正无聊呢,病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药不是刚换了吗?都别管我了,去管那些重伤员吧。”正面朝墙壁躺床上的  苟润堂以为又是护理的女战士来了,也没回头就开了腔。

  “怎么,不想见我?”来人开口笑问。

  “云凤?”一听这声音,苟润堂一下翻过身,猛然坐起,一脸惊喜地看向来人。

  “是呀,我刚从歪头山回来,还没去看爹妈,就先来看你了,没想到你还不喜欢我进来。”章云凤看着他,似笑非笑。

  歪头山阵地前敌人早没影了。

  任河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与柏树乡游击队长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就要领着随他一路上前线的区游击队员返回任河区所在地。

  “牛大队长,你就这样走了?”突然,柏树乡游击队员王长根笑着问他。

  他已和牛黑牛他们很熟了,很是随便。

  “是呀,区苏常主席让我们赶紧返回,这里都安排好了,当然就这样走了。怎么,你也想一起走?这事我管不了,你归你们肖队长管呢!”牛黑牛不知他话何意。

  “我当然不需你带走。可是,你要走,是不是忘了什么呀?”王长根继续笑问。

  “没忘什么呀。”牛黑牛摸摸自己身上,还着重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

  “哼,人家大队长呢,还能记到谁?早忘半天云了。”这时,急步走过来的赖永兰一脸揶揄。

  哎呀!牛黑牛不禁以手捶头,高兴昏了头了,昨天不是说叫上她一起回去吗?

  牛黑牛一脸尴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

  “我说我们的牛大队长要吃不了兜着走呢,丢了永兰姐,也不怕被我们给拐走了。”王长根开着玩笑。

  其他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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