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枪炮隆隆,红军多处爆血战 筒号声声,匪兵四面陷汪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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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寺乡红花寺梁。
这里是红花寺乡与城口接壤的制高点,也是重要隘口。
二九六团三营由营长张文胜带领,早已进占这里设防,团长王正坤早已在阵地来过多次,察看布防情况,并要求时刻作好大战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营长张文胜是员猛将,个子不高,有点敦实,性格刚烈,能吃苦,敢拼命。
但他又不是一个爱吃亏的主,打起仗来,鬼点一个接一个,能巧打绝不莽撞,该猛杀,绝不犹豫。
七月十二日,王三春部集合队伍,由邓芝芳(王三春三夫人)第四团由城口的冉家坝向红花寺乡的红花寺梁一线红军阵地发起猛袭。
王三春部得到了川军的补充,这次真正的是鸟枪换炮了,豪横得不要不要的。
他这次偏爱自己的三夫人,从川军提供的装备中,他把邓芝芳团的武器几乎换了个茬,仅山炮就给新添了三门,加上原有的达五门,更是新添了八门迫击炮和不少的炮弹。
枪弹足,粮草丰,邓芝芳也是得意非常,看着自己团的新武器装备和部下都象打了鸡血似的,她仿佛觉得自己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打败眼前所有缺枪少弹的一切红军队伍。
本来,这红花寺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红军又抢先占了要道险关,还构筑了大量工事,是块硬骨头,所以王三春计划由一团来担任攻击的。
当时在城口冉家坝的临时司令部下命令时,邓芝芳不干了。
她对自己的老公司令说:
“凭什么好事都是你们男人的?”
“夫人,要吃下这个地方,可不容易,非要副好牙口才行。”一团长苟伯当笑着劝道。
“你是说老娘的牙口不好?我哪点比你们男人差?你们不外乎多挂了个棒捶,可老娘的馍馍比什么棒捶大多了。”邓芝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我不是这意思。红花寺梁山高路陡,司令和我是担心你累着了。”苟伯当知道她的脾气。
“是呀,格老子的,老子们心疼你,你别不识好人心。”王三春也劝着自己的三夫人。
“不行,我还就要去。老娘前几天早派人去摸了地形,不但找到了一个好阵地,还找到了两条密道。老娘要用炮火把歪头山砸个稀巴烂,还要神兵天降,向共军的屁股狠狠地捅上两刀!”她不依。
“看来,你给老子是早作准备了嘛!既然你有把握,那你就去,打出老子们的威风来。攻占了任河,老子让你的兵随便爽上三天。”王三春拍了板。
“哼,你们男人就可爽三天,那老娘我呢?”邓芝芳嗔怪地问。
“那还不简单,你杀够了人,上了邪火,老子也让你一个人爽三天,让老大老二吊起腊肉吃白饭。”王三春惯着邓芝芳。
其实,在王三春的四个团中,邓芝芳团的装备最好,战斗力也强。同时,别看邓芝芳年轻漂亮,身材妖娆,但也是个杀伐果决的女人,打起仗来心狠手辣。
但因她是司令最爱的三夫人,一般打大仗、恶仗,都是由一、二、三团去干,她那第四团常常就是负责保护王三春的司令部。
这次更换了新枪、新炮,她更是要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凌晨。
阵地上除要害位置的工事中留有少量战士时刻监视着对面城口冉家坝方向外,其余战士都在主阵地后方的用木棒、茅草搭成的地窝子中休息。
但所有休息的士兵都枕戈待旦。
虽说是农历七月天气,正是热天,但在这高山大岭中,深夜后却是冷气寒人。
所以大家怀中抱着枪,互相背靠背,人挤人互相取暖。
由于这几日,所有人都日夜不停挖战壕、修工事,作战前准备,战士们虽然年轻、体力好,但也很疲累,此刻一休息,都进入了梦乡。
但营指挥部却点亮着两盏马灯,营长、副营长等六七个人却没休息。
营指挥部设在红花寺梁主阵地侧后一座山内侧,也是由战士们搭建的一个大茅草屋。
屋里散乱放着约五十公分高的圆木墩,供人们当凳子坐。屋中间用木棒搭了个木台,上面铺了木板,供放地图、电话及营指挥部人员处理军务当桌子使用。
此刻,六七个人围坐在这木台子边。
“我估计今天狼真的要来了!”营长张文胜对大家说。
“我们已检查了无数遍,防守应该没多少漏洞,虽然我们的武器比王三春差远了,但战士们都不怕牺牲,敢于杀敌,狼要来就来吧!早来早打,好早吃狼肉。”营教导员曾军不以为然。
“也是,这一天一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就是不知他娘的王棒老二什么时候来,啥时候是个头?”副营长常永斌是个急性子,巴不得马上撸起袖子就干一场。
“营长,你就放心好啦!我们不仅给王棒老二准备了大餐,也给他们开了不少小灶,就等他们来撑爆狗肚子窜稀。”个子粗实嗓门也大的一连长贺信强宽慰着眼前的营干部,他虽是喊着营长,其实是说给大家听的。
“是呀,又不是没吃过王棒老二的肉,怕他个吊?”
“我们战士们早嗷嗷叫着想开嘴啃肉呢。”
二连长、三连长也纷纷开口。
“你们几个也不要掉以轻心,据师里传来的情报,这次来攻我们的极有可能是只母狼,王三春的三老婆,邓芝芳的三团。那娘们可不是个……”营长忙出声提醒。
“那可不是只母狼,在匪军中号称母老虎,而且装备最精良,必须要小心对付。”教导员忙接着营长的话尾。
“轰……轰……”突然在阵地外的山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轰……”另一处山下又起了爆炸声。
“狼来了,大家各就各位,打狼去!”营长张文胜大声命令。
昨夜,邓芝芳趾高气昂地指挥着她的四团,从集结地向红花寺梁方向开进。
别看邓芝芳是个女匪团长,那还真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跟着王三春,练习骑马打枪杀人,还练就了双手打枪、百发百中的枪法。
同时,她脑瓜子灵,心思活,又跟着王三春和他的手下学了带兵打仗,一下让她在王三春队伍中脱颖而出,后来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匪团长。
她早知道红花寺梁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地,更知道红军已有一营人抢先防守并修了大量的工事、战壕,进行周密布防。
但她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己粮弹充足、装备精良的一个千多人的大团,还打不了没几支好枪,还缺粮少弹的共军一个营?她还真不相信。
但她高傲却并不鲁莽。
在开战之前,她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女护兵乔装打扮,与几个骨干,并找了两个非常熟悉的两个本地民团团兵悄然潜入攻击范围,并将极少人走过的隐蔽险路摸了一遍,还对地形、秘道画了图,作了有针对性的排兵布阵。
她对挥兵夺取红花寺梁,打开进入任河区夺回自己丈夫司令之前的任河管理区充满了绝对信心。
午夜,邓芝芳团开进了红花寺梁红军阵地前附近区域。
邓芝芳的炮兵部队根据团长指定的位置,很快确定好了炮兵阵地,团中五门山炮全部布署到位,大量的炮弹也同时运到。
凌晨四时,邓芝芳团的二营率先展开行动。
她这个二营,绝大多数军官、士兵都是实打实的土匪,他们翻山越岭、爬坡下坎、涉险滩攀绝壁都如履平地,尤其惯于摸“夜螺丝(指摸黑偷袭)”。
邓芝芳二营各一个排,都全配驳壳枪,二百发子弹,每人配十个手榴弹,及随身带军用砍刀,不带长枪,闻令后就由各排长带领,趁黑夜没入莽莽大山中。
邓芝芳命炮兵和其余部队按战前布置作好进攻准备。
“晓穗,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中午到司令之前的司令部吃午饭,让厨子把熊掌蒸一只,再让他们到河里去抓两条娃娃鱼,我们大吃一顿。”
“好的,夫人。可娃娃鱼象细娃儿,还哇哇哇的细娃儿叫,我可不敢吃。”这个叫黎晓穗的女兵,是邓芝芳最贴心的,所以她不叫团长,只叫夫人。
“你看你那胆小样,细娃儿你没宰十个,也宰了八个,还不敢吃娃娃鱼?”邓芝芳取笑着她。
“那不一样嘛,杀个娃儿像杀只鸡,吃娃娃鱼,可……”黎晓穗解释着。
“杀只鸡?可有人杀人不眨眼,但真的连鸡都不敢杀呢!哪像你姐我?人也杀,饿急了,人肉也吃。”另一个穿军装挎着枪的女兵嘲笑道。
摸得最快的是邓芝芳团二营一排。
其排长刘文超矮锉粗实,但身体灵活。多年为匪,摸着黑爬绝路、攀峭岩,都是小菜一碟,尤其他还有项绝技,凭一把系在丈二长绳的铁钩,他可以像山猴一样从森林中一棵大树巅荡到另一棵大树巅。
按照之前知道的线路,他这个排前去的路就是山里人都知道的进入红花寺的人行主路。
一天之前,趁黑夜,他和两个如猿猴般敏捷的手下,顺着这条路,一直顺利地摸了上去,可以看到红军的工事,还可以听到工事里红军战士的讲话声。
看来,共军只认为占住了垭口,就可以守住关口了,对下边这条蜿蜒曲折而陡峭的山路根本没作防备,殊不知,只要自己这些手下摸了上来,突然出击,共军的工事和火力就根本没卵用,一顿乱枪和一阵手榴弹狂揍,共军就只有回老家了。
摸完整条路,匪排长刘文超得意地想。
今晚,他带着自己全排人,来摸“夜螺丝”,心里觉得是铁板上钉钉,稳上加稳了。
前面一个班作尖兵,中间一个班紧随其后,他在最后一个班的中间,敏捷而悄无声息地摸索着在山道上前行着。
前面的一个班,从谷底沿山道出发,一路都没异常,顺畅得很,邓芝芳团的匪兵暗自得意:看来这头功,非自己莫属了。
不一会,来到一个直立的峭壁边。这道峭壁有二百余米高,壁面直立,平滑如镜,只有靠外崖边沿有人工用铁凿子凿出的供手抓脚蹬的石洞,一般人行走,到了这段,往上就脚蹬洞手抓洞爬行,向下就背向外,手抓稳石洞后,脚向下探进石洞踩稳后再退着向下移动。
前面接二连三有人爬上了崖壁,最前面的一个已爬上了半壁中的一个横平台。
说是平台,也不尽然,它只是半壁中有一条裂缝,向前方延伸有十五六米,山里人用凿子凿,铁锤砸,修出了一条约三十公分宽的路,在这里,行走的人可以直立着大胆通行。
不一会,前边的一个班,全部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平台。
稍稍喘了口气,带队的班长捅了捅前面的兵,前面的兵又捅了捅身前的一个,然后众人又摸索着前进。
这条横路尽头,有个约一平方左右宽的转向平台,向右横过,沿这平台就是一个峭壁夹槽斜着向上。
前边的一个士兵摸到平台,站直身,摸索着要向上爬,突然前方火光一闪。
“轰……”一声轰响,平台突然发生爆炸,第一个匪兵被砸飞,掉向崖外的山谷,后边两个跟得紧的也顿时被炸成重伤。
有埋伏!后边的人全部爬在横山路里壁,抽出驳壳枪,对向前方。
可爆炸声响后,却再也没人打枪,也没人投弹。
“这是用土火药做的土炸弹。”那班长摸向前四处摸了摸,得出了结论,他以前常打猎,也知道山里人也常用这种土炸弹安在要道口狩猎,只是夜里安放,白天取下,防止误炸进山里的人。
“去,最未的一个,去告诉后边的,这里没伏兵,这夹槽里也没法埋伏兵,只是猎人在昨夜埋了颗土炸弹。”他吩咐道。
那兵向后趴着,手足并用,退了下去。
他们在横路上待了两三分钟,见没人出现,就接着顺夹槽向上爬。
看来是哪个猎人在夜里安的土炸弹,要炸从这里来去的野山羊,班长心里这么想。
爬这夹槽,他们很放心,这夹槽是在一块巨大石壁中间,没一寸土,也挖不了坑,埋不了土炸弹。
“轰……”另一座山里也传来一声爆炸,但响后又没声响了,那班长想,估计是摸向另一条山路的人也踩响了猎人安放的土炸弹,于是又指挥大家向上爬。
“班长,都这么大响动了,不会惊动红匪了吧?”身边的一个士兵问。
“你看有什么动静了吗?山里猎人夜里安放的土炸弹炸猎物,不都习以为常吗?如他们发现了,不都惊了营,枪炮齐响了?”班长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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