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云欲言又止，想说：你身上的伤和残留的毒素可不比那些人的轻！

可她说不出口，她重生前的经历让她知道秦凝此刻已经算是很克制冷静了。

所以，她沉吟了许久，终究还是点头：“可以！但你只能在远处看着，不能出手，否则，即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迎着秦凝想要抗拒反驳的眼神，丝毫没有让步：“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你父母和师父千辛万苦筹谋下才保住的，若是他们在天之灵知到你如此自伤，你也没有颜面去见他们的。”

这句话无疑是踩着秦凝的心说出来，对方也很明显将这句话听进去了。

秦凝低沉着头，双唇紧闭，思量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可以！我就远远看着。”

她又看着素娘子，眼神担忧地说道：“可是……世家如今虽然在卫家的压制下不如过去，但还是有些底蕴存在。阿素跟……师父……学的大多都是暗器，若是硬碰硬，很容易吃亏！”

她又放下紧紧环抱着的双臂，在诱人的锁骨曲线处取出一枚戒指，递给素娘子：“记得……用完还回来啊！”

她小声地嘟囔道：“你都送给我了，这就是我的！”

素娘子噗嗤一笑，修长的手指将那枚戒指放在手中把玩：“没几根针了，都用完了吗？”

她眉眼低垂，将心疼掩饰在山洞中黑暗的阴影下：她一向舍不得用，除非遭遇生死关头……

可秦凝到底还是从小跟她长大的，对方的情绪很快就能感知：“嗯，我准头不错，一根针取对方一条命。”

素娘子没有瞒着秦凝，直接在空间枢纽中取出早早就制作好的细针。

她双手的手指操作很是熟练地打开了其中的机关，将里面的毒针取出来仔细观看，确认没有问题后又补充了一些，这才连同多余的细针和戒指送回去：“拿着吧！即便是远处看着，也难免会被有心人发现，留着保命，我也能放心些。”

她看了一眼白青云，见对方含笑着轻微点头，这才从伪装的芥子袋中拿出空间枢纽说道：“放心吧，我如今有保命的手段。”

秦凝双眼微眯：“我记得，师父的芥子袋在她仙逝后就没有人能打开里面的机关，大师兄就将它放在了后山的禁地。”

素娘子骄傲的对着秦凝挑眉：“这自然不是师父的芥子袋，但跟它如出一辙。这可是我主子送给我的见面礼！”

她像只骄傲的母鸡，昂着头炫耀新玩具，惹得白青云都有些不忍直视这样不值钱的模样。

说完她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够，又从里面拿出一些新制作的暗器出来：“老娘最近新收了个徒弟，自然也没有闲着，看看，这些可都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暗器。”

白青云只见原本秦凝用来歇息的石床上，躺着各色的……用品。

藏着暗器的油纸伞、刀柄中藏着铁链可以随意变化长度的大刀，就连白家送给她的牙刷都被她用来制作成可以同时发射出无数细针的刷头……

白青云心中愤愤不平，面上幽怨地看着素娘子：“所以，你心里就只有小焱！”

素娘子理所当然的双眼无辜地看着她：“不然呢！我给过你机会当我徒弟啊，某些人看不上啊！咱们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小的哪儿敢拿到您的面前班门弄斧啊！”

“你……你……你……”白青云被这人的三言两语少有的击的不知该如何说话。

还是秦凝好心地看了会儿戏后才说道：“这么说，我要当师叔了！”

按理来说，她俩的大师兄继承师门，师门想要传承，很早就收了徒弟，他们也早就成了师叔，说不准，师侄他们收了徒弟还要叫上一声师叔祖呢！

但说到底她当年离开师门，跟那边的联系就少了很多，只是偶尔逢年过节的时候，秦伯会以她的名义给师门的孩子送些日常的用品。

她每年生日的时候，也还是会收到师兄们托镖局送来的东西，仅此而已。

可跟素娘子的关系则不同，阿素下山后不放心她，加上那时候快脚受了重伤在江州休养。

师门中女子就她一人，难免会有些无聊，她便耍了些心思让阿素留下来。

加上从小的情谊，这师叔当的可就不是简单一个称呼就行的。

素娘子也是机灵，顺着秦凝的话头赶忙说道：“是啊，你这个做师叔的，回去没有个像样的见面礼，我可是不会让我徒儿理你的。我那徒弟啊，性子傲，一般人可不会理的！”

秦凝白了对方一眼：“我是那小气的人嘛！回头我就写信给秦伯，让他好好寻摸一下。对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身世调查过吗？”

她本是好意提醒，却没想换来片刻的宁静。

还是白青云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小焱的经历和如今的身份，这才让有些凝固的气氛很快缓和了下来。

“这孩子不错啊，身世坎坷却还能坚挺，关键是还只有三岁。”她戳了戳素娘子：“你这也是有福气啊！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被你给寻摸到了！”

素娘子骄傲地昂起头，露出脖颈处优美的弧线：“那是当然，我的运气，向来是不错的。”

秦凝摆摆手：“是是是，好好的师父不当，当白家的下人，这运气……啧啧啧！”

她摇头失笑，口水里的嫌弃声毫不遮掩，拿起石床上的“玩具”就开始把玩。

似乎恍然意识到刚刚有些失言，又歉意地看着白青云：“那个……我们总是这样开玩笑，并不是瞧不起白家的意思，别介意啊！”

白青云知道对方的意思，但面前的人一向傲然，她也忍不住调笑道：“小姐姐说笑了，我们白家一个农户，确实比不上江州城的富户！”

“啧！”秦凝有些好笑：“小丫头，你这农户能拿出随身的储物器送人，可不是江州的一家富户能够比拟的。”

“就连那京都城的世家，都未必有你这底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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