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残缺，再加上被江家厌弃，本以为是死路一条，却活生生被她闯出一条生路。

  白母知晓后面的剧情两人很难猜到，便自顾自的说：“有了救命之恩，她在大公主的跟前露了脸，她的家人也被殿下从江家的家主手中要过来。”

  “说是要赎罪，也确实是在乡下老老实实的耕种，让几个管事的时常盯着。”

  “但其实，是受了殿下的指派，多是看顾一二，也让木梨能够安心效命。”

  素娘子没有因为白母的描述，忘记这件事的关键一人：“那个嬷嬷为什么要帮木梨呢？”

  白青云也才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一个人：“对啊，总感觉嬷嬷不是什么好人！”

  她比素娘子说的更加直接。

  白母并不意外两人对嬷嬷的态度，光是从她的教导中就可以看出来，所有的内容都是教导如何取悦男子。

  若不是这个课堂是设在江家，她甚至都察觉不出半分，这群小姑娘跟楼子里的，有什么区别。

  但这样的安排，并不是一个嬷嬷就能改变的。

  白母深深叹了口气：“江夫人找到嬷嬷的时候，她本是不想来的。”

  单从地位上来，江家家主的官阶就足够压死一个妇人，家主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上。

  但这妇人若是沾上“皇”字，再高的品阶都是无用的。

  双方的交流都要保持基本的礼仪，维持体面，嬷嬷的拒绝也说的很隐晦，只说自己在宫里落下隐疾，怕耽误了各位姑娘们。

  江夫人听出言外之意，不好强求什么，只好回到家里与家主商量另谋他人。

  “只是起初不知道为什么，嬷嬷又答应下来。“

  那时江家虽然可惜嬷嬷的本事，但无奈只找其他人。

  但这样的人选实在不多，在后宫待过有经验的，要么就是已经回乡，不会再回京都；要么就是被其他家族的人平选中。

  年轻的一辈，又担不起教导的大业，缺乏许多经验。

  挑挑拣拣，最后迟迟定不下人选，都索性打算推迟一两年再行教导计划。

  却不想最后还有意外之喜。

  素娘子听出白母口中的用词很是谨慎：“夫人的意思是，后来已经知道嬷嬷答应下来的原因？”

  “是因为木梨吗？”白青云猜测。

  “并非完全是。”白母摇摇头：“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我！”

  “因为我是祖母的亲孙女！”

  白青云意外挑眉：“我的外……曾祖母？”

  白母点点头：“对啊，当初祖母嫁给祖父之前，还在闺阁的时候，对嬷嬷有过救命之恩。”

  “多年后，嬷嬷回到京都想要报恩，但祖母已经去世。”

  “江家第一次登门的时候，她就调查过那个江夫人，知晓江家的情况，便不愿意登门行教导之事。”

  “更不想……自己教出一群只知道卖弄风雅的人……”

  “嬷嬷的用词倒是含蓄多了。”素娘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评价道。

  白母苦笑一声：“是啊！在皇后娘娘身边，哪怕刚开始不识字，但也会耳濡目染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自己写不出好看的字帖，并不代表她看不出字的好坏。

  毫不夸张的说，在宫里那个群英荟萃的地方，嬷嬷见识过的好字，甚至比某些举子都要多。

  “所以，嬷嬷贬低娘亲的字，也是故意的！”

  “就是不想让娘亲去宫里受磋磨！”

  白青云总算想通关键之处，心中倒是对这个嬷嬷有了些感激。

  白母继续说道：“是啊，若非后来……我也看不清嬷嬷的用意。”

  “后来有一次，我去嬷嬷那里交课业，无意中听到嬷嬷跟身边的丫鬟提及这次的课程，是有考核标准的。”

  “从送礼那一刻，姑娘的品行相貌，到最后结束，学习的成果等等，都会纳入考量的标准。”

  “其中最令我在意的，就是平时的秉性。嬷嬷会跟家主和夫人共同商议出，最忠诚于江家的几个人。”

  白青云心中纳闷：这可比现代位面的大学考试都要严格啊！

  那会儿自己穿梭过去做任务的时候，只要成绩过得去，那平时分也不会低。

  特别是她当时还参与了几个国家级别的科研项目，后来大二以后，都是旷课的状态，老师们也照样没有让自己挂科来着。

  但这标准……确定不是某个穿越来的面试官制定的吗？

  “夫人确定，那不是嬷嬷特意说的？”素娘子含笑的看着白母，脸上也堆起一层笑，倒是没想到，自己随便签了个卖身契，家里的身份还能这么复杂。

  白母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是后来回去，才想通，那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屏退。”

  “那个时间，刚好其余的人已经交完了自己的课业，只剩下自己的还没交。”

  “所以这话，也是嬷嬷费劲心思，让自己知道的。”

  “想来夫人也一定没有让那嬷嬷失望吧！”素娘子很是肯定。

  “最后一名！应该算是没有辜负吧！”

  白青云倒是觉得白母的口中有些凡尔赛，听说过学霸控分的，倒是没想到控到最后一名的。

  好家伙！白青云一脸佩服白母。

  白母顶着两人奇怪的眼光，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可别小看这名次，这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的！”

  白青云不以为然，最后一名，就像是考试交白卷一样，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嘛！

  不过很快自己这一天真的想法就被白母的话给打脸。

  “那时候家主可是很关注大家的学习情况的，我是江家嫡系，自然不敢做的太过。”

  明摆着跟家主唱反调，那时候别说是白母，就是江父也不敢。

  所以只能偷偷的做。

  “不过若是我很努力的学习，还是学不好，这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白青云算是欣赏了一一部“关于你努力为什么考不出好成绩”的连续剧。

  每天都假装努力的学习，但礼仪学起来故意歪七扭八，配香配得臭气熏天……扣分！

  上课假装睡迟了，匆匆洗漱就赶来，不孝敬师长，不注意仪表，扣分！

  若是说为什么睡迟了，那一定是前一天晚上学习的太晚了！

  不信，那满院子的下人可都是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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