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众人并未太在意，

  毕竟这两家伙隔三差五就要打一架，

  若他们能和平共处，反倒是稀奇事了。

  许大茂被打懵了，

  看到傻柱直接动手，心中的怨念更深，想要反抗，无奈实力相差悬殊，

  被傻柱摁在地上一阵痛揍。

  待到被人拉开时，

  许大茂已是狼狈不堪，

  身上满是泥土，鼻子流血，眼眶乌青一片。

  娄晓娥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傻柱，你简直是胡来，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还把人打得这么惨！”

  而傻柱则毫不理会这些，

  打了许大茂一顿后，心情舒坦许多，

  转身便向自己屋里走去，

  嘴里还嘟囔着：

  “许大茂这个混蛋活该挨揍！”

  后院，

  许大茂家中，

  许大茂、娄晓娥以及李怀山三人坐在屋内的凳子上。

  李怀山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花生米，

  悠悠地送进嘴里。

  而一旁的许大茂夫妇，则满脸愤慨，

  尤其是许大茂，看着镇定自若的李怀山，肚子里憋了一堆牢骚，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今晚特意找李怀山喝酒，

  本意是想拉拢他，

  遇到事情时可以联手抗敌，

  谁知刚才关键时刻，李怀山却毫无作为，

  自己舌战群雄不说，还被傻柱狠揍了一顿。

  相较之下，

  李怀山反倒像没事人一般。

  想到这里，许大茂心里更是堵得慌，

  就连娄晓娥，也觉得十分不满，

  毕竟此刻李怀山还在自家吃饭喝酒，

  面对大茂被打，他竟无动于衷，难免让人心里犯嘀咕。

  李怀山看出了两人的心思，

  遂开口说道：

  “怎么，心里不舒服，怪我不帮你出手？”

  “要不我现在就回去？”

  许大茂一听，

  即刻意识到李怀山这话里有话。

  李怀山之前已经和贾家、易忠海结下了梁子，显然不是怕事之人，

  更何况他曾徒手撂倒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

  对付傻柱也不会畏惧。

  现在看出他们两口子心存芥蒂，

  李怀山还刻意挑起话题，

  显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许大茂示意娄晓娥暂时别抱怨，

  看向李怀山，问道：

  “怀山兄弟，

  你别说那些客气话，

  不过你也清楚，我对傻柱这口气咽不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我出这口恶气？”

  李怀山瞧了许大茂一眼，

  不禁暗赞这家伙的机灵劲儿，

  回想电视剧中，他在后来混得风生水起，确有其独到之处，

  虽然手段比李卫民略逊一筹，

  但在四合院这些人中间，

  也算是手腕出众了。

  李怀山回应道：

  “要报复回去，办法自然是有。”

  “我刚才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一旦介入就成了互殴，对我而言不利。”

  “我不动手，事情就可以定义为傻柱单方面欺负你。”

  “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至于能做到何种程度，全看你如何选择了。”

  听到此处，

  许大茂和娄晓娥二人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两人不约而同地靠近李怀山，

  脸上写满了期待之色。

  虽然许大茂此时鼻青脸肿的模样说起话来带着几分滑稽，

  但他仍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

  对李怀山发问道：

  “怀山兄弟，

  你刚提到的机会，究竟该如何把握呢？”

  ……

  四合院内，

  众人刚回各自屋里，

  没过多久，后院便传来一阵嘈杂：

  “大茂，你这是要干嘛！”

  “你别拉着我，我就是要找警察评理去！”

  “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

  “不行！”

  “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院子越来越不像话了，那个傻子打人居然还能逍遥自在，今天我非要让警察给评评理！”

  ……

  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

  刘海中从屋内出来查看情况，

  只见许大茂披着衣服，执意朝前院走去，娄晓娥紧跟其后试图劝阻。

  刘海中忍不住呵斥道：

  “许大茂！”

  “大半夜的，你瞎折腾什么！”

  “还想不想让人安生睡觉了？刚才就数你闹腾，现在赶紧给我回去！”

  这样的动静，

  自然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有人疑惑，

  今天的许大茂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不仅主动挑衅傻柱，

  现在竟然嚷嚷着要去报警。

  中院，

  易忠海也走出院子，

  皱眉听着许大茂的叫喊，

  “有点不对劲啊！”

  此刻许大茂已被娄晓娥拉扯至中院，

  易忠海蹙眉询问：

  “许大茂，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许大茂答道：

  “刚才傻柱打了我，

  把我鼻子打出血，眼睛也打肿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去找警察理论！”

  “我就不信，

  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

  傻柱闻声刚从屋里走出来，

  听罢许大茂的控诉，一脸不屑地嗤笑道：

  “你还好意思提！”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提这茬了，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再收拾你也不迟！”

  “一旦事情传扬出去，损害的是我们所有人的颜面。”

  “多少个春秋过去了。”

  “我们这个四合院一直是街巷里的模范标杆。”

  “你这一闹腾，我们模范四合院的招牌可就砸了，大伙儿的荣誉和福利都将受影响，这你能担得起吗？”

  听见易忠海这么一说，

  围观的邻里们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满。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果不其然！

  正如怀山老弟所料，

  若他继续这样闹下去，易忠海这个老狐狸必定会搬出道德大旗来压制。

  然而，有了预先的提醒，

  许大茂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他坚定地朝外走去，

  口中回应道：

  “什么集体荣誉。”

  “我被人打了难道就这样算了？院里的规矩能比法律还高吗？”

  听到这话，傻柱也有些心虚。

  通常情况下，

  只要易忠海抛出这样的话语，

  院子里的人就会服软妥协。

  但现在，许大茂仿佛铁了心一般，坚持要去找公安，这让傻柱也开始担心真会被公安抓走。

  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衣领，想要教训一番。

  而许大茂梗着脖子反驳道：

  “尽管打！”

  “有本事你就动手把我送进去，否则这事没完没了。”

  “只要不把我送进局子，你打人这件事就得让公安来处理，看看这样的事是不是靠院里的私了就能压得下来。”

  此刻，

  院子里的人几乎都已出来看热闹。

  刚刚大家听易忠海那么讲，都觉得许大茂是在无理取闹。

  但此刻听许大茂这么一分析，

  却又觉得，

  他说的话，

  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此刻的许大茂如同一块硬骨头，易忠海也不敢轻易动他。

  闫埠贵也披着衣服从前院赶来，看到傻柱紧紧拽着许大茂的衣领不放，而许大茂则挣扎着要去找公安。

  而且，

  许大茂此时鼻头红肿，嘴角挂着血丝，眼眶也微微泛黑。

  看上去的确挺惨烈。

  闫埠贵走上前，调解道：

  “傻柱，你先放手。”

  “大茂。”

  “报警的事情暂且搁置一下。”

  “傻柱打你是不对，不过也不必非得闹到公安那里去。”

  “你看能不能……”

  “提个条件，让傻柱给你赔礼道歉。”

  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他当然不愿事情闹到公安那边去，那确实丢面子。

  而且街道办恐怕也会因此前来训斥一顿。

  傻柱悻悻地松开了手，

  但仍恶狠狠地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看到易忠海在一旁沉默不语，傻柱也不敢再怎样，心里对李怀山更是佩服不已。

  他意识到李怀山早有预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许大茂接着说：

  “既然三大爷您也开口了，那我就给大伙一个台阶下。”

  “五十块钱。”

  “傻柱赔偿我五十块钱，我就不再去找公安。”

  众人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目实在不小，

  要知道傻柱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

  许大茂张口就要一个多月的工资。

  傻柱冲动地上前想要把许大茂揍服，

  但却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易忠海皱眉介入，

  说到：

  “许大茂，傻柱打你是错的。”

  “但你要价五十块钱，这未免有点敲诈的意思，我让他赔你二十块钱，此事就此作罢吧。”

  许大茂心中暗喜，

  没想到易忠海竟然主动提出让傻柱赔二十，这远超他的预期。

  许大茂假装为难了一番，然后勉为其难地说：

  “好吧。”

  “看在三大爷您的面子上。”

  “我不是图这二十块钱，只是想给傻柱一个教训。”

  “做事嘛。”

  “千万不能违法乱纪。”

  傻柱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但鉴于易忠海已经发话，

  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从屋里拿出二十块钱，极不甘心地递给许大茂。

  “小子，给我记住了！”

  “下次再不安分，看我不收拾你！”

  许大茂对于这种威胁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周围的看客们看到今天这场面反转如此之大，心里都有些异样。

  而在人群后面的李怀山，

  目睹这一切结果，

  不禁轻轻摇头叹道：

  “这许大茂，终究还是退缩了啊！”

  之前许大茂请教时，

  李怀山给了他两个策略。

  一是直接去报案，

  那样一来，傻柱将会彻底得罪到底，

  公安一旦介入，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加之许大茂脸上的伤痕，傻柱打人的罪名跑不掉。

  许大茂若坚持不私下解决，

  傻柱说不定要被拘留几天。

  但这也将导致傻柱对他恨之入骨。

  第二个办法就是在院子里将事情闹大，让大家表态，逼傻柱赔钱。

  当时李怀山强调，

  不论谁来劝解，许大茂都要咬死不肯降低金额。

  可惜许大茂这家伙意志不坚，

  怕日后易忠海和傻柱报复，最终选择了妥协。

  但他不知道，

  教训一个人，

  如果不痛不痒，

  只会让它伺机反扑；

  只有让它真正感到疼痛，学会畏惧，

  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时，

  才会懂得收敛，绕道而行。

  “若不然，往后在院里碰上点事儿，他恐怕会借机找茬儿，对我们不利呐。”

  “倘若他咬定那五十块钱不放，傻柱要是舍不得给，这事儿岂不是黄了？”

  “一闹到派出所，傻柱或许会被关一阵子，但时间也不会太久。”

  “回头他还可能来找我算账。”

  面对这样的说法，

  娄晓娥却表现得颇为不在意。

  她心思单纯，认为李怀山比自己和许大茂都更有手段，因此对他提出的建议深信不疑。

  许大茂的犹豫不决，

  不仅容易得罪人，

  还让人看穿他的外强中干，

  说不定下回还会有人寻机找他的麻烦，不过今日的结局确实令人心满意足。

  最感到沮丧的，

  莫过于傻柱与何雨水两人了。

  在何家，

  何雨水满腹愁绪地嘟囔着：

  “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东西没了，钱也没了，猪肉被贾家人抢走不说，你和许大茂之间的矛盾，还不都是因为贾家的事儿嘛。”

  “我看你啊，”

  “以后最好离贾家远点。”

  “秦淮茹固然长得标致，但她毕竟是有夫之妇……”

  本就心烦意乱的傻柱，

  听罢何雨水的话，更是窝火。

  没好气地回应道：

  “胡扯！”

  “你赶紧去睡吧，小孩子懂什么。”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安心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才是正经。”

  “等到了年纪，再帮你找个好对象。”

  “这样我也算是没什么牵挂了。”

  “哼，许大茂！”

  “早晚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何雨水扁了扁嘴，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哥哥也听不进去，只好闷闷不乐地回房间去了。

  ……

  院子里，

  其他人也在纷纷议论此事。

  只要是明眼人，

  都能察觉到许大茂今天的异常举动。

  不少人都猜测，

  许大茂的反常表现，可能与李怀山脱不了关系，毕竟前几日李怀山也有类似的情形出现。

  今晚许大茂请他吃饭后，

  就发生了这些事。

  然而，

  也有一些人对此有了更深一层的思考。

  平日里，傻柱虽然在院子里也时有冲突发生，但在易忠海的调解下，大家多是忍让了事。

  皆因事关整个院子的颜面，

  谁也不愿轻易得罪全体邻居。

  而今天看来，

  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这样的结果，

  难免让不少人内心泛起更多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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