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心催动七曜星盘，打开出路，目视张武陵，“张大侠，走吧！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张武陵疑惑不解，“何事？”

“浊魔凤仙已然盛开。不日，神州大地上将遍布红夕浊魔。届时，天下无人。”莫清心望向出路，“张大侠，一切就靠你了。”

张武陵双眉微蹙，“莫道长，你道法绝伦，救世英雄应是你。”

莫清心仰天大笑，“张大侠，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贫道有心救世，却不是那个救世英雄。”

“可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救世英雄。”张武陵目光黯淡，“我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救世英雄？”

“张大侠，切莫妄自菲薄。”莫清心微笑而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人在千年前便安排好了一切，救世大任非张大侠不可。”

“那人是谁？”张武陵疑容满面。

莫清心淡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张大侠不必深究。细数天下英雄，谁能担此救世大任？唯张大侠尔。”

张武陵低头思索，莫清心轻抚其肩，“张大侠，不要再犹豫了。你每犹豫一日，便有数人变成红夕浊魔。这，是你想看到的吗？还是说，你愿看着世人变成魔？”

张武陵犹豫不决，莫清心长叹一息，“想不到，贫道苦苦寻找的救世英雄，竟是个漠视天下苍生的人。”

“不！”张武陵眼神坚毅，“我不是漠视天下苍生的人。只是，唯恐自己不能担此大任。”

莫清心欣慰一笑，“张大侠，尽可放手一搏，天道自会助你。贫道，亦会鼎力相助。助张大侠，消灭十大魔。”

张武陵微微点头，诡谲道人注视莫清心，“难道，道爷不像救世英雄吗？”

莫清心摇头大笑，“道兄说笑了，你我皆是道人。尽管十大魔不似千年前那般强横，可天魔与人魔的实力仍在真人之上。”

“真人！”张武陵为之一惊，“我如何能胜得了真人？况且，还是两个真人。”

“张大侠，你已拥有了仙人的实力。只要与柳无情不断交战，便可继续提升。”莫清心眉头微蹙，“不过，要快。柳无情的实力，马上就要与真人无异了。”

张武陵眉头紧锁，诡谲道人拍了拍他的肩头，“怕什么！区区柳无情，道爷弹指可灭。”

莫清心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张武陵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吹牛。”

诡谲道人拍了拍胸膛，“道爷说得出，办得到。你若拜道爷为师，道爷便将秘法传授于你。”

“拜拜拜。”张武陵目视莫清心，“莫道长，事不宜迟。既然建木无事，不如我们回去吧？”

诡谲道人面露不悦之色，莫清心冁然而笑，“如此甚好，可与贫道一起去魔界，毁掉浊魔凤仙。”

“不可。”诡谲道人面色凝重，“魔界之中，灵力凋谢。一旦进入其中，我等皆不能使用术法。若遇强敌，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莫清心拔出人君，“贫道可以不用灵力。”

慕嫣剑出鞘，张武陵剑指朝阳，“我也可以不用灵力。”

“疯了，你们两个疯了！”诡谲道人手指远方，“在人间，尚不能战胜十大魔。若是十大魔在魔界，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

张武陵眉头紧锁，莫清心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张大侠，道兄，贫道可设法拖住十大魔，两位借机进入魔界，毁掉浊魔凤仙。”

“你？”诡谲道人注视莫清心，“你不怕死吗？”

“哈哈哈……怕，当然怕。只要是人，就怕死。”莫清心敛容，眼神坚毅，“不过，我更怕碌碌无为地活着。人本天地一蜉蝣，舍其寸躯赴情仇。”

张武陵看了一眼诡谲道人，转而目视莫清心，“莫道长，我可一人前往魔界。让他留下帮你吧！”

“哈哈哈……贫道果然没有看错人。”莫清心仰天大笑，“不过，张大侠莫要小看贫道。贫道集玄天百家绝学于一身，不会轻易死在十大魔手中。”

张武陵担忧不已，诡谲道人提壶饮酒。莫清心负手前行，“张大侠，天下便交给你了。哈哈哈……”

张武陵和诡谲道人看着莫清心的背影，敬佩之意油然而生。诡谲道人自惭形秽，长叹一息。

怕死的莫清心，为了天下苍生，欣然赴死。一时之间，诡谲道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曾经的怀疑、不悦，在此刻通通消失。诡谲道人只记得，眼前之人，乃是白术道人，莫清心。

“小子，去魔界。”

张武陵重重点头，“不如，你留在此地，我一人独往？”

“你知道如何去往魔界？”诡谲道人斜目而视。

“你告知于我，便可。”张武陵目视远方，“灵力凋谢，你难以自保。”

诡谲道人不屑一笑，“道爷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清玄眼中，道爷天资不佳。而在赤练道人眼中，天资卓绝。”

张武陵思索一二，欲要开口。诡谲道人一把揽住他的肩头，向着生机外走去，“小子，废话少说。多耽误一刻，道友便危险一分。”

张武陵冁然而笑，走出生机。绿意消失，万家灯火骤现，犹如繁星，点亮黑夜，二人出现在长安城前。

诡谲道人欣然一笑，向着长安城内看去。只见城门大开，红灯笼高挂，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周围。

街道之上，行人熙熙攘攘，穿着绚丽的衣袍，脸上挂着笑容，谈笑风生。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远处，华丽的酒楼灯火通明，窗内欢声笑语，琴音悠扬。灯光之下，舞姬幽影翩然。

“别看了，我们还有正事。”张武陵晃了晃诡谲道人的肩头。

诡谲道人无奈摇头，“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走，走。”

张武陵失声而笑，掏出纸鹤，二人一跃而上，“如何前往魔界？”

诡谲道人手指西方，“向西而行，直至尽头。”

张武陵狐疑而视，“西方不是极乐世界吗？和尚们不是说，西方有佛祖吗？”

诡谲道人嗤之以鼻，“万物相生相克，相伴相生。所谓一念佛魔，既有佛祖，安能无魔？”

张武陵低眉思索，诡谲道人催动纸鹤，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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