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方便问一下您是在哪里认识的赖文吗？”

  女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站定，看向秦佐。

  她身上穿的是吕医生的备用衣服，很随和的T恤和休闲长裤，补充了几个小时的水分之后她的嗓子已经没有原来这么沙哑干哑了，短袖T恤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还残留着淤青和一些伤痕。

  秦佐扯了扯嘴角：“你想说什么？”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她侧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上，顿了顿，说：“OK，Relax，好吗？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你们救了我，我也不想你吃亏，你们完全可以信任我，反正，你不要把钱给那个赖文，他不值得信任。”

  秦佐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会。

  随后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认识他？跟他有仇？”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女人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她张口：“因为我……”

  “秦佐！秦佐！秦佐！”

  程橙跑过来找他，她气喘吁吁，嘴唇发抖：“祁时……祁时……”

  秦佐皱眉，扶着程橙：“别急，慢慢说。”

  程橙突然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里迅速融成了一颗颗泪珠，顺着她的眼睑就掉了下来：“祁时他们有危险！”

  -

  几个人聚集在船舱里，大家的脸色都很沉重。

  “海岸线，往外，200海里就是公海。”程橙着急地说，“我们早就应该相遇了，他们那艘船肯定是往公海方向走了，他们那艘船有内鬼！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见秦佐沉默，程橙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说：“你信我，你必须得信我，他在等我，他在等我！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程橙说着便崩溃大哭，看着她着急得几乎要疯掉的样子，秦佐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秦琦……”

  “是，老板。”

  “让他们都出动。”

  -

  祁时在货船上四处走着。

  路过的船员跟他打招呼：“散步呢？”

  他点点头：“嗯，里面闷，透透气。”

  船员对他伸手递烟：“抽烟不？”

  祁时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烟盒，里面少了几根烟，现在突出了一根是要给他的。

  他轻轻摇摇头：“谢谢，我不抽烟。”

  “行。”船员也不劝烟，收起来说，“你慢慢逛。”

  祁时点点头。

  甲板上很空旷，像这样的散货船货舱少，但是每个货舱都非常大。

  祁时站在上面，看见不远处地上有剩下的几个已经熄灭的烟头，不约而同地往甲板的另一侧滚去。

  -

  “林钥姐，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冷。”何蕊双手交叠，抱住自己的胳膊，“为什么我们还没到海城？现在都几点了？”

  林钥没回答她，她垂眸看着何蕊。

  后者浑身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感觉后背有点疼，发痒，何蕊伸手抓了一下，一不小心太用力，把痂抓破了。

  看到手上的血，她感到害怕：“受伤了，我什么时候受伤了？”

  她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受伤了？对，一定是我昏迷的时候，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摸了一下伤口。

  还好，不是后腰。

  何蕊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我没了一个肾。”

  林钥：“……”

  等下什么事都没发生，人先自己给自己吓没了。

  她转身出去。

  “林钥姐，你要去哪里？”

  林钥顿了顿：“我出去一趟，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

  “有船在靠近！有船在靠近！”

  突然有一个船员喊道，他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

  祁时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向了海面。

  远方，一个黑点，正朝他们的船驶来。

  他随即开口道：“应该是接应的船到了，我去里面看看。”

  船员笑了一下：“行，你去吧，看看船多久能来。”

  祁时点点头，一路走到了驾驶舱。

  看着他的背影，船员笑了笑，继续拿着望远镜观望。

  驾驶舱内只有船长坐在那里，看到他来了，船长立刻站了起身：“有船来了，但是还没有办法判断，是不是我们想要的那艘船。”

  他说：“就怕是海盗。”

  顿了顿，他又说。

  “或者别的。”

  祁时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航行方向呢？”

  “已经修正至西北方向，没错。”

  遥远的海面上，黑点逐渐靠近。

  但是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楚船上有没有人，有几个人。

  “外面还有多少船员？”

  “不到5个。”

  祁时点点头。

  “升通信旗吧。”

  -

  宽大的中型货船上，高高地升起了一面旗帜，随风飘扬。

  升起的旗帜出现在了远方的望远镜镜筒里。

  “l？”船员念了出来，他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纸里翻出了一张海员旗语学习指南，“意思是……你必须立即停止？”

  旁边光头男人闻言大笑：“天真，他说停止就停止？”

  他扯过船员手里那张学习指南，用力地指在其中一行上，大手一挥：“回他！”

  -

  祁时用望远镜看到对方升起了一个印着“n”的旗帜。

  “不？”船长被气笑了，“有意思，他居然回个‘不’？”

  祁时拍拍他的肩膀：“继续。”

  -

  “'b'？老大！他们说船上有危险货物？！”

  一个巴掌飞到他头上：“他们说你就信？他们船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吗？不就是一堆大米，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会不会有其他东西啊？”

  “滚犊子！人家说你就信，没用的东西！这一票必须干成！不然我们回去也活不成！呸！”光头男人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我们【尖嘴鲨】，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卖出去的东西被抢走的事情……”他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说，“敢挑战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船员犹豫道：“老大，是【尖吻鲨】……”

  又一个巴掌飞过去，痛得他嗷嗷叫，光头男人怒斥：“意思对就行！不要给我咬文爵字！”

  “老大，是‘嚼’，不是‘爵’……”

  “我去你妈的给我滚！快点给我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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