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都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了笑得多的祁初禾身上，祁时余光注意到了祁翰介的目光，也不说话，弯下腰直接就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他微微张着嘴，露出来两颗上门牙，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程橙放下手机，拿起录像机给宝宝们录像和拍照，脸上笑意盈盈的。

  虽然祁时抱女儿的频率要比儿子高，毕竟女儿比儿子更会撒娇更会表达自己的需求。

  但是他也总能很快洞悉并给予祁翰介所表现出来的合理需求，给他在他这个年龄阶段需要的爱与安全感。

  坐在爸爸的肩膀上的视野和地毯上的视野不同，祁翰介只有两颗牙的嘴巴笑得合不拢，激动得到处乱蹬。

  被一脚踢到侧脸上的祁时：“……”

  玩了一会，傅云渺那边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了，大家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就近找了个位置坐。

  就在大家安静下来的这个瞬间，程橙的紧张程度瞬间翻了一倍。

  万一她没考好，那么多人一起等着不是很尴尬？

  不过都这个紧要关头了，再让他们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程橙有点坐立不安，随手从祁时那里把祁翰介抱过来，抱在怀里当个布娃娃一样揉揉蹭蹭。

  祁翰介平静的小肉脸被妈妈的侧脸蹭得变形，他有点嫌弃，但是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奶香味，又觉得他能忍。

  于是就像个没有感情的软乎乎的机器人一样，任由妈妈摆弄和“蹂躏”。

  揉了揉儿子手臂上的小肉肉，蹭了蹭他的小肉脸之后，程橙感觉自己的心情缓解了一点，她把祁翰介抱得紧紧的抱在怀里，紧张地抬头看傅云渺。

  有点着急地问：“妈？怎么样？”

  傅云渺蹙眉摇了摇头：“还没打通啊，这，哎，打通了打通了。”

  她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心都紧了几分，程橙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呼吸都困难。

  傅云渺拿着纸笔记录着分数，她一项一项报出来：“语文，128，数学，119，英语，118……什么？！英语才118？！”

  不仅她，程橙自己听到这个分数都已经绝望了。

  完了完了，怎么这么低？

  英语已经是她的强项了，物理她也没考好，拿什么考时代大学临床医学？

  “理综278，总分643，总分643？！”

  程橙在听到理综分数的一瞬间已经抱着祁翰介从沙发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了，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祁时。

  后者看到她表情就笑了出来。

  他温和地拥她入怀，又用了点力气，拍了拍她的背。

  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又沙哑地说：“恭喜。”

  祁翰介被夹在中间，有点生无可恋，他挣扎着把脸从两个人的怀抱里钻出来，下巴慵懒地搭在了程橙的手臂上。

  而程橙此时呼吸紧促，但是她还是不敢高兴得太早，只重复地说着：“等一下，等一下，这还不一定能录取呢。”

  祁时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不管能不能录取，你已经考得很好了。”

  就算别人都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清楚她多少个夜晚挑灯夜战，清楚她每天早上几点起床，清楚她甚至说梦话的时候都会冒出一两个奇奇怪怪的学术词汇，也清楚她考差或者压力大的时候躲在被窝哭了多少回，又为多研究透一种类型的题目而欣喜若狂得手舞足蹈。

  这些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这么努力，仅仅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个约定。

  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

  -

  2001年8月1日

  清晨第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在少女般的脸颊上，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的颤动而微微抖动，窗台上一只鸟儿驻足而歌。

  叽叽喳喳的。

  大自然带来的闹钟唤醒了程橙，她睁开眼睛，状态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伸了个懒腰后，侧躺对着窗台，和叫醒她的“闹钟”对视了一眼。

  “喜鹊啊……”程橙还有点困，呢喃道，“好兆头啊……”

  噌！

  程橙突然坐了起来，把远方而来的鸟儿吓了一跳，叫着就跳到了不远处的枝桠上，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侧过头看她，仿佛在控诉程橙这个不礼貌的家伙，怎么突然吓鸟？

  今天录取通知书应该要到了吧？

  是今天吗？

  程橙站了起身，飞速地洗漱换衣服，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就跑下了楼，看到家里没人，又打开了门，问道。

  “张妈张妈！有我的快递信吗？”

  张妈正在院子带两个宝宝晒太阳，闻言摇摇头：“没有收到，少夫人。”

  程橙一下泄了气：“好吧。”

  她看向了祁初禾和祁翰介，院子里的草地上铺了垫子，两个宝宝已经有10个月大了，祁翰介趴在垫子上睡觉，让太阳充分地晒下后背，祁初禾爬来爬去，一度想要爬出这个垫子，去草地里找小虫子玩，每次都被张妈抱回来。

  看到程橙过来，祁初禾立马向她爬过来，两瓣小嘴唇轻轻一碰，就发出“妈妈，妈妈”的声音。

  程橙心都被萌化了，她应着声坐到垫子边上，摸摸祁翰介的头，又抱起祁初禾，给她理理头发，用她脖子上围的口水巾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亲了亲她同样泛红的小脸蛋：“幺幺真可爱！”

  张妈想了想说：“快递信没收到，有报纸，少夫人要看吗？”

  程橙点了点头：“好，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吧张妈。”

  “报纸早上拿进去了，我现在拿出来。”

  张妈匆匆的就进屋子里去了，程橙继续跟小宝宝玩。

  她把祁初禾放下来，让她就在垫子上爬，然后看向了趴着的祁翰介，问道：“仔仔，你怎么不跟妹妹一起爬呀~”

  祁翰介睁开眼睛看她，好像想说话，一张嘴，嘴巴吐了个泡泡出来。

  祁翰介：“……”

  程橙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还很少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窘迫的时候，即使他还不到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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