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笙最终还是相信程青将自己的随身信物给了他，对于小七查到的事情，柳墨笙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母亲一声。

琳琅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子承，这件事等阿四回来就告一段落吧。”

“母亲认为儿子猜的不对？”

“对与不对，这，重要吗？”琳琅反问，这些对错在一个帝皇看来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站在权利的顶峰，他说的就是对的，纵然错了那也是不能容人说错的存在。

“母亲，可是这都是人命啊。”柳墨笙不明白，为了自己的目的难道就要无视那么多人的命吗？

“子承，是谁牺牲了呢？”琳琅悠悠的说道，“那些人为了荣华富贵所以跟着谋反，一招落败皇兄判了流放，那些人里有哪一个是无辜的？要怪就怪他们生错了地方，选错了队伍，跟错了人。”

“母亲。”

“子承，为君者，最忌讳的是心慈手软，感情用事。”

“所以母亲觉得舅舅做的对？”

“不。”琳琅没坚定的看着柳墨笙，“纵然是错也不能由你来说。”

“母亲？”柳墨笙不明白为何母亲不认可也还是站在皇舅舅的身边。

“大周的天下是慕容家的天下，世家大族撑起了大周，但大周不是世家的傀儡，所以皇兄要掌控的不仅仅是权利也是为了大周的未来。”琳琅站起来看着远处，“所以就算我不认可皇兄所做的一切，但我也不能说，我姓慕容。”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母亲，是百姓们选择了民主而不是我们去掌控百姓。”

“子承，你看江南的苏家掌控了大周三分之一的粮产，如今苏家在京城你看纵然十多年不涉及京城，可还是有不少的勋贵进出苏家，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三姐姐，也因为苏家的财力。”

“你三姐姐这次参与在二皇子的谋反中可她却全身而退了，你说为什么？”

“母亲是如何知道三姐姐也参与其中的？”

“慕容月府中有一男宠，容貌与死去的驸马有七分相像，你猜你皇舅舅知不知道？”

“所以皇舅舅下一步是要对付苏家？”原以为会对京城中其他的世家下手，没想到会是对苏家。

“子承，陈国那边来信了，说是要和亲，你说大周还有哪个公主能去？”

柳墨笙没想到皇舅舅留着三姐姐不是父女之情，不是苏家的情分，而是为了让三姐姐去和亲。

“帝皇之心，君威难测，子承。”

柳墨笙不禁开始反思，小时候那个会举着自己骑在脖子上的舅舅，那个会因为宫中妃嫔嘲笑而大发雷霆的舅舅，这么些年皇舅舅对自己的纵容与疼爱是出自真心还是利用？

琳琅似乎看出自己儿子的迷惑，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让子承能提前接受一些事也算是好事。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最后琳琅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她知道儿子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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