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还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于是问：“澄姐第一次颁奖是第几年？”

  “16年啊。”

  “16年。”应知还默默地摊开自己的证书，上面明晃晃的写着2015-2016学年。

  周澈：……

  “那年不会是你没去吧……”周澈问。

  应知还轻轻点点头：“好像应该大概是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后两年我也没去。”

  “16到18，你都没去啊。”

  “我都没去啊……”

  “你，为啥没去啊。”周澈很好奇，一次没去他能理解，三次，是因为什么？还是那个病的原因吗？

  想着，他突然心疼起应知还来，于是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面上带着宽慰，说：“别想了。你只要想想我姐一脸开心地去，一脸郁闷地回，是不是高兴很多？”

  应知还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说，扶摇做背调的时候，澄董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面试的时候是董事长亲自下场，但是叶和宜他们又说是HR面试的。那时候她还觉得是巧合，现在想想，呃，好像不太对。

  她现在可以肯定，周澄一开始就认出她了。

  “我不会让澄董丢脸了吧？”应知还问。

  她现在很想原地就去世。

  还没等周澈回答，门外的应妈妈已经在喊两个人出发了。

  应知还也没多说什么，放好了证书，拉起周澈就出去，小门一关，一切过往又尘封在房间里。

  等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倾斜了。

  姜若月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天，屁股都痛了。

  看到两个朋友过来才终于轻松了一些。

  “干饭干饭！”姜若月二话不说，拿起一盒饭就开吃。

  她一边吃嘴巴还不带停，说：“你们应该带大富翁过来，这样你们来了还能跟我一起玩。”

  应知还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看你的霸总小说吧。”

  “要看也是周澈看！”姜若月不服气地说道。

  周澈：？？？关我什么事！

  “误伤了啊。”周澈说。

  他想起之前跟她俩说的话，于是问：“姜老板，你的腿都这样了，还能去拜佛吗？”

  一听到这个，姜若月差点顶着断腿跳起来，她匆忙咽下饭菜，大声说道：“去！必须去！不去对得起我的脚？！”

  “嘘——”应知还指指隔壁床的老太太。

  老太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她的呼吸微弱而不规律，嘴唇干裂，毫无血色，脸庞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

  她的手臂和双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姜若月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顿时消了气焰，轻声说：“我要去，身残志坚！”

  “有志气。”周澈竖了个大拇指。

  “你都这样了还去去去，去哪啊？”姜爸爸问。

  “舟山。”周澈说道

  “呀，你们要去舟山玩呐？”姜妈妈问道。

  几人点点头。

  姜妈妈一拍大腿，说：“好几年前我们去过了，那个什么，什么，桃花岛。好看是好看，但是挺贵的哦。”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去舟山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你上大学的时候咯，平时又不回来的。我和你爸爸不出去玩，难道在家里闷着啊。”姜妈妈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和爸爸明明说的是管理五金店好忙，没空来看我！”姜若月震惊地回答。

  “那，那会是升值期嘛，厂子扩大了，招了人来管的咯。”姜爸爸说道。

  “那为什么你们去旅游还要我帮忙代班？”

  姜若月一脸的生无可恋。她自从开了店以后，爸妈四处玩，一旦五金厂有什么大单子或者要承接什么大活，爸妈直接电话call她，让她出面。

  天知道她刚做完蛋糕，手套都是奶油，还要出去接电话的痛苦！

  “噢哟，你做事我们才放心的嘛。”两个人说得云淡风轻，徒留姜若月一个人黯然神伤。

  “我真傻，真的，单知道爹妈忙，不知道他们忙的是旅游……”

  “阿姨，舟山还有什么好玩的嘛？”应知还问道。

  “那我不太清楚嘞，我们嘛就桃花岛逛了逛，导游让我们去买东西什么的。”姜妈妈说道。

  “你们要什么时候去呀？”姜妈妈问道。

  “月底。”周澈说。

  “月底我肯定能动了！”姜若月说道。

  应知还和周澈并不相信。应知还叹口气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都这样了，能去哪？”

  姜若月没理她，转头问姜妈妈：“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后天。”

  “那我就坐轮椅去。”姜若月说道。

  “怎么，我们开着车，拿根绳子拉着你的轮椅，你一路滑过去？”应知还挑了一下眉头，笑着问。

  姜若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那我没到那轮子就先起火了。”

  “好啦，没事，姜老板，你慢慢恢复，到时候再看情况。”

  “你那个店怎么样了？不是说在散味道了吗？”应知还问。

  “啊，快了，下周就能正常营业了。”姜若月想起自己的店铺又叹口气，哪都去不了。

  她本来还想着新店开张，她就做个大蛋糕，请大家一起聚一聚，现在好了，啥都没了。好惨一女的！

  “到时候我跟芝芝去帮你看店。”周澈说道，但是脸上带着笑容让姜若月非常的不适。

  可恶的周澈，不就是想趁她不在偷偷跟芝芝相处吗？

  姜若月白他一眼，说：“你那是看店？你是想偷——吃。”

  她最终没把“情”字说出来。

  “没事的，霍金能写出《时间简史》，史铁生能写出《我与地坛》，你也能。”应知还上前拍拍她。

  姜若月抽抽嘴角：“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顶多能写出《我倒霉的一生》。”

  “加油，大作家。”

  “小学没毕业我写书？你也不怕我七天憋出六个字。”姜若月白眼一翻。

  周澈二人待到七点多就回去了，因为还要上班，比较忙。特别是周澈，这两天跟公关部打听，应该是要开始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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