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话，林绵绵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小红姑娘，你想错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小红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荡了一圈，尤其是在席鸿文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含着笑道：“那倒是我想错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错，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半天没有人说话，林绵绵用胳膊杵了杵愣住了席鸿文，小红戏谑的眼神看过来。

  席鸿文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询问小红：“你和赵四什么关系？”

  小红懒洋洋地依靠在桌子上，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你说我与他什么关系，总不会是夫妻关系就对了。”

  席鸿文知道问也是白问，冷着一张脸继续问：“那你能否说一下，最后一次见赵四是什么时候？”

  小红摇动着扇子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让我想一下，赵四最后一次找我是一个多月以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过来给了我一笔钱，然后告诉我他要出去一阵子，让我这阵子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要是不想在烟雨楼中待着，也可以拿着他这笔钱出去干个正经活。”

  小红陷入了某种回忆：“话说他当时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有事发生了，不然就以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给我那么多钱，再说了他家那个母夜叉就不会放过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他已经跑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熬出来了，他给我的钱足够我从这里出去开个小店过安稳日子里。”

  小红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现在这样也算是善始善终了，我不知道赵四在干什么，他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过你们说的那些我也都听说过，他不是个好人，他还伤害了许多人，我不会包庇他的，他那时候对我也没多好。”

  她说的慢林绵绵和席鸿文也不着急，等着她把这般像是回忆似的过往讲完。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他没有和我说过，我也只是他众多相好中的一个，只不过因为年轻的时候给过他几分尊重他对我稍微有些不一样罢了，不过我知道他没发达之前在南边一个叫洛林镇的地方待了好像时间，那个地方据说很偏僻，我觉得他有可能会回到洛林镇。”

  当初赵四是孑然一身从外面逃来的，那时候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天都只能在地上捡垃圾吃。

  其他人见他穿的邋遢还脏就都欺负他，甚至别的乞丐还会和他抢吃的，赵四刚来这没一个认识的人。

  所以被欺负了只能抱头逃窜。

  有一日他刚好逃到了烟雨楼前，恰好被从外面回来的小红撞见了。

  小红那时候是烟雨楼中除了花魁最红的姑娘，她刚从大老爷家回来，全身疲惫就被这么脏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也不知怎么的她的恻隐之心就动了，拦住了想要驱赶他的丫头，见他饿得实在是厉害就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银子是她刚从大老爷那里得来的赏钱。

  丫鬟以为她的银子不值得，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帮助了当年那个走投无路的自己一般，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走上这条路。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满身狼狈的青年。

  直到五年后的一天，她已经没有十几岁时候那么鲜嫩了，烟雨楼中的姑娘来往往永远都会有比她年轻的存在。

  红的人已经换了一批，花魁也嫁人了换了一个更年轻的，就只有她还在这个地方蹉跎岁月。

  突然有一天，楼里的妈妈说要来一个大人物让姑娘们好好打扮准备招待大人物。

  小红知道自己这样的老姑娘肯定没有什么露脸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有怎么打扮，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年轻的姐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迎接大人物。

  最好是能让大人物看上，然后再被赎出去做个大户人家的小妾也总比做一个风尘女子强。

  不过令小红没想到的是，来的大人物竟然就是当年她在烟雨楼门口救下来的乞丐。

  乞丐现在完全没有当时落魄的样子，他穿着锦衣华服身后跟着一群人，那些人中小红大多数都认识，都是当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但是他们在乞丐面前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小红躲在角落里看着，虽然她不知道乞丐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知道自己与他的身份现在有着云泥之别。

  就算她站出去了乞丐也不会认她。

  看着姑娘们一个一个上前去讨好那群人，小红从楼梯的侧边偷偷溜了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从楼梯上下来准备跑外面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侧边传了过来：“你是小红姑娘吗？”

  这个声音小红刚刚听到过，是被那群大人们围到中间的那人发出来的。

  小红抬眼望过去，就看到当年那个乞丐现在的华服青年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其实当时对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小红有过想法，也心动过，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她所有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感情，也不会有男人愿意死心塌地为了你，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林绵绵挺赞同她的观点，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就算想要拥有一段感情前提也必须是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这份感情。

  小红像是发泄一般，一口气把她与赵四的恩怨倾吐了出来，再说出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轻松多了。

  仿佛这么多年的执念都放下了。

  “好了，绵绵姑娘，席鸿文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让你们听了这么多废话，不过我也谢谢你们和你们这么一说以后我轻松了不少，他也给我留了一些钱，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打算开一家裁缝店，我娘亲年轻的时候就是裁缝我跟着学过一些，等你们来找我，我免费给你们做两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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