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王珂，他并没有和王珂说话，而是准备离开了。

就在姜涛走到王珂身边，抬腿正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王珂突然开口了拦住了姜涛。

“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王珂问的正是刚才张迎对姜涛的质问，质问姜涛是否因为是想坐上队长的位置才用这样的方式赶走周无漾的。

而面对这样的质问，姜涛刚才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而是任由张迎误会，他不明白为什么姜涛要这么做。

姜涛的眼睛都没眨，他的眸子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让人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有必要吗？”

听到姜涛这么说，王珂略微皱了皱眉，很显然他并不认同姜涛的想法：“为什么没必要？你并不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姜涛的唇微微抿了抿，甚至有些苍白的唇瓣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微微开裂。

过了几秒钟后他才开口：“那又怎么样？不管我说或者是不说，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那个人一样会离开，而自己因为没有及时把这件事告诉张迎，张迎也一样会像刚才一样感到愤怒，既然没办法改变结果，那他还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呢？

王珂不明白姜涛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沉默在对方看来可能是你心虚默认的表现。”

听到王珂这么说，姜涛依旧是无动于衷：“这不重要。”

没办法改变的结果，那就不要改变，强求不来的事情，那就不要强求，这是姜涛一直以来秉持的道理，经过长此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才是能生存的长久之道。

见到姜涛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王珂也沉默了，他没再继续劝说下去。

因为于他而言，他破天荒地说了这么多就已经是极限了，既然姜涛听不进去，那他也不会再说了。

“希望你不只能骗得了别人。”也能骗得了自己，骗别人固然简单，可自己就不一定了。

王珂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也没等姜涛的回应就直接离开了，显然他早就意料到了姜涛不会对此有什么回应。

这下走廊里真的只剩下姜涛一个人了。

姜涛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突然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此时的阳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刺眼了，甚至还隐隐有一种晴转阴的架势。

天空都是雾蒙蒙的，看着这雾蒙蒙的天色，姜涛的眸子微微下垂，整张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因为有些阴暗的天色而显得略有些阴郁。

他站在那里又站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才又迈出脚步，朝着刚才那个审问流浪汉的房间里走。

没有给人任何缓和的时间，姜涛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猛地就打开了这道门。

里面的阿凯因为坐在这里百无聊赖的原因，所以只能睡觉，而姜涛突然打开门的动静不小。

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一大跳，他猛地一哆嗦，朝着门口的姜涛看去，看到是姜涛之后，他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他的脸上就闪过一丝不自然：“怎……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吗？”

姜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忘了说。”

因为外面有些昏暗的缘故，从阿凯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姜涛的脸阴阴沉沉的，再加上姜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所以看起来还有些吓人，这让阿凯不由得有些紧张。

“什……什么事啊，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阿凯对姜涛的到来感到了一丝无措。

姜涛反手把门给关上了，门“吱呀”一声被关得死死的，姜涛走到阿凯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其实我一直没说的是，在你失手杀死那个女人之后，有人进入了那个车里，他发现那个女人死了。”

阿凯瞪大了眼睛，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什么？还有别人出现在车里，那他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姜涛看着他：“你既然都承认是你杀了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不管那个人看没看见，你都坐在这里了，还会影响别的吗？”

是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自己都已经出现在警察局了。

阿凯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这是杞人忧天了。

“不过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个人曾经出现过，那就证明在你失手杀死那个女人之后，你离开了车里，在这期间，你去做什么了？”

阿凯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在我发现那个女人死了之后，我就特别害怕，所以我就想跑，当时想着只要离开这里就行了。”

姜涛的眉毛拧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杀死她之后，因为害怕而逃跑了？那你后来又为什么回来了？”

阿凯点了点头：“是，因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死，所以我就跑了，至于我会后来为什么会回来……因为我害怕被发现啊。”

姜涛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阿凯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子的，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放过我的。

我知道你们很厉害，到时候要是真的查到我的头上就麻烦了，那辆车虽然不太显眼，但是停在那里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好奇去看。

到时候这女人死了的事就瞒不住了，所以，所以我在离开了之后又回来了，我把这个女人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把她扔到河里了。”

阿凯说的和他们查到的是相吻合的。

“你离开了多久？这一来一回大概有多长的时间？”

阿凯想了想，他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是我那天走得都有些累了，而且我在回来和不回来这二者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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