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阁，书房露台。

  送走程咬金，李皓便回到露台的躺椅处，躺下。

  看着窗外平静地湖水，陷入了沉思。

  虽然李皓猜到了程咬金此番前来是为了北方战事，但是让李皓万万没想到的是，程咬金竟是想让他随军出征。

  要知道，古代的战争，通常都是动辄几万人的捉对厮杀，那是真的近距离肉搏啊。

  尽管李皓很想去见识一番，

  不过还有一个人的想法，让他不得不考虑。

  那就是李皓的便宜老娘，王氏......。

  一念至此，李皓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面，抬脚向房门外走去。

  ....

  后院，东暖阁。

  “婉娘啊，皓儿最近在忙啥呢，也不说来跟我这个当娘的请安了”王氏斜躺在矮塌上满脸哀怨。

  一旁侍候的婉娘弯腰倒了杯茶，递给王氏，柔声道“您宽心便是，小王爷忙一点，不也是您的希望嘛”。

  “是啊，忙一点儿，跟宫里那位走近点儿，没有坏处，在老身看来，宫里那位还是有容人之量的”王氏接过婉娘递过来的茶杯，语速不紧不慢。

  婉娘微微低头，没有答话。

  端着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浓郁的茶香弥漫口腔，王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享受。

  “这茶入口清苦，回甘绵长，好茶”，王氏把玩着杯，看着杯中的茶水，出声评价道。

  婉娘听罢，微笑出声“夫人有所不知，这炒茶方法还是小王爷发明的哩”。

  “哦？当真？”王氏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千真万确......”

  ......

  “砰砰砰”

  “娘，您在吗？儿子来给你请安了”。

  就在这时，李皓声音自门外传来。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听到这声音，王氏微笑道。

  婉娘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吱呀~”

  “小王爷请进”婉娘从内打开门，对李皓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皓点头，跨步进入房内。

  看到王氏从矮塌上缓缓坐起，李皓连忙快步上前，作势去扶。

  王氏摆了摆手“皓儿，自己找地方坐吧”。

  李皓见状，顺势坐在王氏对面。

  “皓儿，说罢，来找为娘何事？”王氏面色平淡道。

  看着王氏的神情，李皓知道，自家老娘生气了。

  于是，立刻上前抓住王氏的手，摇晃撒娇道“哎呀~，娘，儿子没事就不能来给您请安吗？”

  感觉到手上的动作，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诞下的小祖宗，王氏心中的郁气也消了几分。

  没好气道“好啦好啦，别摇了，为娘的胳膊要掉了”。

  “嘿嘿，娘，儿子以后一定会经常来跟您请安的”，

  察觉到王氏的变化，李皓顿时嬉皮笑脸道。

  “你呀~”王氏食指狠狠点了点李皓的额头。

  “嘿嘿嘿”

  李皓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

  “好啦，说罢，来找为娘何事？”王氏轻声开口道，

  “娘,儿子真的只是来跟您请安的.....”，

  眼看李皓还要打马虎眼，王氏顿时黛眉一皱，

  “你是老娘肚子里出来的，老娘还不知道你？赶紧的，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

  李皓微微咽了口唾沫，“自己老娘何时变得如此彪悍了？”

  看着李皓的神情，一旁的婉娘不禁掩嘴偷笑，心下暗道‘我的小少爷呦，这就惊呆了？夫人当年可是还上过战场呢’。

  “咳~",李皓挠了挠头，也不再犹豫，脸色正了正，

  “儿子还真的有一事，要与娘商量”，

  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婉娘。

  婉娘会意，刚要转身，便被王氏叫住

  “婉娘，你在一旁伺候便是”

  随后又看向李皓道“婉娘从小便跟着为娘，完全可以信任，有事只管说便是”。

  婉娘闻言，停住脚步，看向王氏的眼中，露出一抹感动。

  李皓见状，微微点头，略微组织了下语言，便开口把今天程咬金来找他之事说给了王氏听。

  一炷香后.....

  “什么？你想上战场？不行，老娘决不同意”，王氏听完，猛然起身，杏眼微瞪，厉声道。

  李皓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虽然他有猜到王氏可能会不同意，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反应会如此之大。

  “娘....",李皓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唉~，皓儿，为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为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在失去你了”，

  王氏轻叹一声，面露哀伤道。

  “可是，娘，雏鹰总要振翅高飞的呀，儿子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您的羽翼下..”，李皓双手抓住王氏的右手，轻声开口。

  王氏微微摇头，眼中哀伤更甚“皓儿，为娘只想让你这一生平平安安的，而且，战局瞬息万变，别忘了，你爹就是前车之鉴”。

  “娘，此次的突厥骑兵，是由突利率领的，失去了这个机会，下次恐怕就不知要等多久了”，李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看着李皓坚定的眼神，

  王氏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襄城郡王。

  两道身影渐渐重合，王氏的心也逐渐开始动摇。

  .....

  半晌后。

  王氏起身，轻叹一声道“皓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皓坚定的点点头。

  “娘知道，你这性子随你爹，一经决定之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罢了，那件东西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在李皓疑惑的目光中，王氏抬脚走进后堂。

  不多时，

  王氏便捧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李皓见状，就要赶忙上去接。

  王氏微微摇头，止住李皓的动作，把箱子放到矮塌上。

  “娘，这是？”李皓疑惑道。

  王氏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递给李皓，开口解释道，

  “此为墨甲，乃是为娘的嫁妆，相传乃是墨家打造，非金非玉，坚固无比，寻常刀剑难伤”。

  李皓抬手接过，张了张口。

  “娘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娘曾多次劝你爹穿上此甲，可是你爹仗着自己武艺高绝，竟绝不穿此甲，结果...."说着，王氏眼中浮现出一抹悲伤，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流出眼眶。

  “娘~”李皓轻轻唤了一声。

  随着李皓的呼唤，王氏渐渐回神，整理了下情绪，勉强扯出一微笑道“娘没事，皓儿快穿上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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