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自如连连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其实白宁也知道，在姜慕书的控制之下，章自如根本就不可能说谎。

  但章自如给出的答案实在是太让它失望了，它才着实不愿意相信。

  见白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失落的气息，姜慕书开口问道：“两年前，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那个人？”

  “就是在江海！”

  章自如老实的道，“当时我刚学会傀儡术，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就操控了一只老鼠去帮我偷东西。结果刚好遇到那个人也不知道干嘛，他捉住了我的老鼠，也找到了我。

  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还跟当年一样年轻，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他好像已经忘了我了，还是我拿出这本书之后，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

  他知道我在控制老鼠偷东西，表情就不太好看，反正就是那种看不起人的表情。

  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光彩，没敢跟他多说什么。

  他看了我两眼，让我好好钻研傀儡术，不过不要再搞什么老鼠做傀儡了。他跟我说，做傀儡，只有人最合适！

  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后来想想觉得有道理，就宰了之前控制的老鼠，开始找人来做傀儡。

  可用活人做傀儡实在是太难了，我试了都没成。然后我才想到，或许可以先用人死后的尸体来试试。

  试了几次之后，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成了！”

  姜慕书：……

  用老鼠做傀儡，这姓章的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你得到这本书都这么多年了，之前难道一点儿也没进步过，最近这两年才终于学会了傀儡术？”姜慕书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章自如一脸茫然的道，“我之前看了那么多年的书，这本书都快被我给翻烂了，我也什么都没有学会。可两年多以前，我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一下子就搞懂了傀儡术的关键所在，很快就上手了。”

  两年多以前？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慕书问道。

  “我不知道啊！”章自如的脸色更加茫然了。

  看得出来，他自己其实也觉得很奇怪。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白宁急了，“你好好想想啊！”

  “我真的不知道！”章自如都快要哭了。

  白宁气得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它一张口，章自如的脑袋在它的大嘴面前，简直就跟颗小葡萄似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它一口给吞了。

  章自如吓得直打哆嗦，他想要逃走，可脚下却是动弹不得，根本无力反抗。

  章自如只得求助的朝姜慕书看了过去：“你快管管它啊！”

  书里也没说天狐还会吃人啊！

  可这毕竟是精怪嘛，但凡是个精怪，又哪儿真的不吃人的呢？

  姜慕书：……

  这个姓章的是不是忘了，她跟白宁才是一伙儿的。

  白宁又不会真的吃了他，她干嘛要管着白宁啊？

  “你好好回忆一下，在你开窍学会傀儡术之前，你都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姜慕书道，“只要是你能想得起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可以说出来。”

  白宁也逼近了一分：“没错，你赶紧想！”

  它的大舌头几乎都要碰到章自如的头了，吓得章自如浑身一颤。

  下一秒，屋里就突然升起了一股尿骚味儿。

  姜慕书和白宁一怔，一人一狐对视一眼，又齐齐朝章自如看了过去。

  靠！这家伙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白宁立马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了？你好歹是个邪师！”白宁抓狂的道。

  章自如如丧考妣。

  现在丢脸的人是他好不好？凭什么他要被人，哦不，是被一只狐狸给指责啊？！

  “你想起来了吗？”姜慕书倒是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追问道。

  章自如根本就不愿意去回想，可姜慕书问了，他也只能拼命的回忆着当年的情况：“……这也太难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我那时候为了学会这本书中的本领，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去工作过了。

  那时候我没钱吃饭，也没钱找地方住，就每天跟几个老头儿混在天桥底下，也去垃圾堆捡过吃的。

  有天晚上，一块儿住天桥底下的一个老头儿，突然就死了，好像是被冻死的。

  那时候也没人管他，还有人去翻他剩下来的东西，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我想起那个老头儿有一回分了半个馒头给我，心里一软，就在郊外给他挖了个坑，把他给葬了。

  结果埋他的时候，他衣服里突然掉出了一张纸片。

  那纸片看起来黄黄的，有些像给死人烧的黄纸。

  我当时也没多想，干脆就把那张纸直接在老头儿坟头前给烧了。

  不过那张纸被烧了之后，我就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好像灵光了不少，也不再成天疯魔的想要学书里的本领了。

  我把自己收拾干净，又去找了份儿工作。

  原来我都打算把这书给扔了好好过日子了，可我去扔书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又把书给打开了，正好就翻到了傀儡术那一页。

  然后一下子，我的脑子里就多了很多跟傀儡术有关的信息。

  我当时就知道，我已经学会傀儡术了！”

  既然学会了傀儡术，章自如当然就不可能再把书给扔了。

  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白宁听得糊涂：“也就是说，你是被一张黄纸给开了智？这什么黄纸啊，还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姜慕书倒是有所猜测：“那应该不是普通的黄纸，而是一道符箓，有开智之效。不知道那位老人家是从何得来的，倒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章自如是真的运气好。

  他在看到符箓是若是没将其当回事，直接扔了或是无视，或许他就真的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去了。

  可他偏偏将那道符箓给少了，还是在老人家的坟前给烧的。

  两人之间本就有因果纠缠，符箓被烧后便起了功效，正好作用在了章自如身上。

  只不过，临时开智学会了傀儡术，对章自如来说，亦是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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