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对药王谷的炼丹技艺和弟子们的专注精神表示了由衷的敬佩，毕竟他是做不到如此专注一件事，并且为之付出热爱以及全部心血。

慕容瑾刚从炼药房里面出来，准备再去其他地方转转，结果撞见了顾清泽。

“慕容前辈，我不记得你...这么喜欢遛弯。”顾清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是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慕容瑾看出来他是没话题随便找了个，于是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还不错。”

顾清泽闻言，神色微变，略带犹豫地说道：“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药王阁下建议我...最好在药王谷静养三个月，说这里的环境对我大有裨益，还会根据我的情况配制药剂辅助治疗。”

“不过...若是慕容前辈还需要我办什么事情...我可以拒绝药王阁下....”

顾清泽突然话锋一转，很小声的这样说道，顺便还察言观色了一下慕容瑾的反应。

他之所以醒来便急着找慕容瑾，是担心慕容瑾等得不耐烦后迁怒于他，让他没好果子吃，所以过来安抚他的情绪而已。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慕容瑾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不需要，你听药王阁下的就行。”

“虽然后面确实还需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拖着受伤的身体强行去进行，所以还是等你恢复完全吧，三个月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慕容瑾说完以后，犹豫片刻，问道：“你还记得...最后一道试炼发生的事情吗？”

他这是在问，顾清泽有没有和他一样，因为最后一道试炼，那段不堪的经历，而受到短暂性的遗忘与失忆。

顾清泽显然没弄懂他的深层意思，只是按照表面的问题回答道：“前半段的都记得，后半段可能是因为完全靠毅力支撑的缘故，记不太清了。”

慕容瑾不确定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和自己的一致，所以继续问道：“那你在试炼之中发生了什么？说你记得的。”

顾清泽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片刻，才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被一群奇形怪状的魔物追着杀，然后我就不停的逃命，期间还遇到一些需要解密的东西。”

“这就没了。”慕容瑾看着顾清泽的戛然而止，问道。

“嗯，大概就这些吧，我后半段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慕容瑾这下彻底确认了，顾清泽应该和他一样，因为那段经历太过冲击，而短暂性的失忆了，或者，也许是一辈子想不起来也说不准，毕竟大脑为了进行保护，做什么也不奇怪。

顾清泽见糊弄过去慕容瑾后，笑着说道：“那慕容前辈，我先去休息了，刚醒过来确实没那么多精力，很容易累。”

慕容瑾还在思考，没有继续关注他，只是点了点头：“去吧。”

顾清泽离开慕容瑾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撒谎了，不过这个谎言里面掺杂着真话，半真半假，更容易骗过慕容瑾。

他完全记得试炼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之所以不跟慕容瑾说，第一，是他和慕容瑾不熟，没必要事事都和他汇报，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不让他说出来。

至于那个它是谁？

顾清泽探查了一遍识海，发现那东西还在之后，又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那小家伙还挺能藏，竟然连药王都没有探查出来。

.........

当顾清泽沿着原路返回时，脑海中再次回响起醒来时药王那复杂难解的神情。

直觉告诉他，药王似乎隐瞒了某些事情，而且显得既不情愿透露又深陷于矛盾之中。

思绪纷飞间，顾清泽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如果现在凌霄在身边...运用凌霄的能力，他就可以直接知道药王刻意隐瞒的事情了。

如果凌霄在他身边...那就好了。

一想到凌霄，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落寞，那是一种混合了思念与无助的痛楚，仿佛凌霄的离开在他心中撕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

自从凌霄离开后，顾清泽的世界便失去了几分色彩，每一刻的孤独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在试炼的时候，在那些被魔物紧追不舍，生死悬于一线的瞬间，顾清泽的脑海中竟奇迹般地浮现出凌霄的面容，那温暖而又坚定的眼神，仿佛能驱散一切恐惧与绝望。

但这份念想，却也加剧了他心中的痛，因为那笑容，此刻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能够淡然面对一切，但是，凌霄不在以后，却让他深刻体会到，有些情感，一旦生根发芽，便再也无法轻易割舍。

这份心痛，如同细密的针尖，轻轻刺在他的心上，虽不至致命，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与渴望。

它不像锋利的刀刃，一击即溃，而是像慢性的毒药，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每一寸心田，让他难以释怀。

顾清泽强制自己抽离出来，不再继续沉溺其中。

真是糟糕透了...凌霄肯定也不希望他这样的，就算凌霄暂时不在身边，他也要好好生活才对，这样哭哭丧丧的算什么。

顾清泽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翻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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