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霄，我就说过嘛，今日这天色如此之好，就是很适合出门多逛逛。”

顾清泽拉着楚凌霄去了外面，现在距离夜晚还尚早得很，正好借着这段时光尽情游玩一番。

他们先是来到了那处以往常常光顾的中心湖，通常都是下了学堂后，来到这里，在湖边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聊的内容多种多样，没有丝毫限制，大多数时候都很天马行空，随意切换着话题，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只是单纯的聊着。

现在这里依旧保持着往昔的模样，湖水静谧如镜，毫无波澜。

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因为正值春天，树木纷纷吐出嫩绿的枝丫，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景象。

两人缓缓在湖边漫步，学着之前一样，时不时就聊起以往的一些趣事。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楚凌霄的目光被一只受伤的小鸟吸引住了，它的翅膀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只鸟应该还活着，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楚凌霄冷静的分析着。

顾清泽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既然它还活着，我们不妨行个善事，帮帮它吧。”

于是，他们极其小心翼翼地将小鸟捧起，寻了一处宁静的地方，用洁白的手绢为它包扎伤口。

在为小鸟治疗的过程中，楚凌霄和顾清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两人不自觉地相视而笑。

“清泽，我敢肯定....你现在和我想到的是一样的。”楚凌霄无比笃定地说道。

“哇哦，这么有自信。”顾清泽望向他，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也觉得你会想到那个。”

他们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齐声提起这篇文章：“昔有灵禽，羽翼受损，落于尘寰。有善人见之，心生怜悯，遂施援手。”

“先以清水涤其伤处，去其尘垢；继以草药敷之，取其药性温和，能愈百创。复以细丝轻缠，固其羽翼，防其再伤。”

“善人每日悉心照料，观其羽翼渐丰，鸣声亦复清亮。终有一日，灵禽展翅高飞，翔于九天之上，似以清歌妙舞，酬谢善人之恩....”

他们当然不是因为这篇文章本身而感到愉悦，只是回忆起了那个难忘的夜晚。

他们同样是在中心湖，不过那时可没有小鸟负伤，只是带了些食物，在这里进行一场野炊。

野炊主要是凌霄负责品尝美食，清泽负责讲述故事以娱乐。

其实，野炊只是一个表象和借口罢了，那天清泽敏锐地察觉到凌霄的心情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情不太好，而且他也不愿意主动诉说原因。

顾清泽便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想要以此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让他心情好一些。

他就在这里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确实有些俗套，小鸟受伤，遇人相救，待到伤好后便离开，在临走时报恩于恩人。

不过.....他那时做了些巧妙的改编，整体框架改变了一部分，增加了一段小鸟的经历，让小鸟的经历更加贴合凌霄。

他在借这个故事，无形之中安慰着凌霄，告诉他，现在的受伤只是一时的，终有一天，他会像故事中的小鸟一样，展翅高飞，翱翔于九天之上。

他不知道凌霄当时是否听懂了他深层的含义，只不过他察觉到等他讲完以后，凌霄的心情没那么郁闷了，似乎变得好了一些。

后来，他和凌霄再来中心湖的时候，凌霄还让他把真正的原文给他复述了好几遍呢。

每次遇到飞行的鸟兽，凌霄也会提起这篇文章，这次遇到如此贴合那篇文章的情况，他瞬间就联想到了那篇文章。

清泽记忆深刻，能够瞬间想到，是因为凌霄在他耳边重复的次数很多，但凌霄却不一样....

当初他之所以不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清泽，是因为不想一而再再而三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毕竟清泽是他喜欢的人，任谁也都喜欢给自己喜欢的人留下好印象，而不是被他给予怜悯的眼神。

...他那天心情不好，是因为在前一天晚上，被楚家他那几个堂哥堂弟堵住狠狠羞辱了。

虽然有清泽给的灵器护身，但灵器只是抵御攻击，起到保护作用的，对于精神攻击是无效的。

他被堵在那里，硬生生听了半个时辰的垃圾话，他耳朵都快没了，自然第二天心情不是很好。

当时，清泽提议野炊，并且给他讲了这篇文章之后，他听出了修改的痕迹，也听出了清泽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倍受感动。

所以后面他才喜欢重复这篇文章，喜欢从清泽口中听到这篇文章.....

包扎好后，顾清泽又不放心地在小鸟口中滴入几滴治疗药剂，然后将小鸟放回大自然的怀抱。

看着小鸟适应了几下，就凌空飞翔离开后，楚凌霄有些失落，望着它飞远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什么嘛，不应该像文章里说得一样，绕着我们这些‘恩人’飞三圈吗？”

顾清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文章嘛，偶尔会有夸大的成分，而且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既不是灵兽，也不是妖兽，虽然有灵智，但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之前消失在视线之中的小鸟又飞回来了，并且嘴里还叼着一朵小巧玲珑的小花。

它飞到楚凌霄的肩头，将羽毛放在他的手中，然后叽叽叫了两声，仿佛在表达深深的感谢，随后这才飞走了。

“这.....”顾清泽有些尴尬，这只小鸟是专门回来打自己脸的吗？

顾清泽也只是微微吐槽了一下，之后便微笑着看向凌霄，温柔地说道：“看来这只小鸟很通人性呢，它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报我们的善意。”

楚凌霄看着手心之中那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

“虽然没有像文章之中描写的那样绕着我们飞三圈，不过这样....也还是挺不错的。

“我要把它给的礼物放在特制的储物袋里好好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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