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菀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了沙发上她的包包，还有一件香槟色裙子和一双镶钻高跟。

  “袁程今早送来的。”

  顾珩把两杯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衣服和鞋是洛七七的，她说看见你买的裙子了，她有个同颜色的，就是款式不太一样，你去试试，应该可以穿。”

  顾菀开心地去拥抱顾珩，在他喉结上浅啄一口，“你是怎么交到小天使这么好的朋友的？”

  顾珩浓眉一挑，“你是在撩我吗？”

  “没有啊！”

  顾珩放下手中盘子，揽着顾菀的细腰往身体里带了带，“那你亲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早上的男人，最危险了吗？”

  他眼神拉丝，声音轻佻，顾菀翻了个大白眼之后，推开他，“因为我只能够到你的喉结…”

  “那我低一点让你能够到嘴？还是，够点别的…”

  顾菀嗔怒着跺脚，“我要去试衣服了。”

  看着她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顾珩不禁弯了弯嘴角，“开过荤了，怎么还会脸红呢？”

  ……

  上了一天的课，顾菀在下午四点回到锦官城。

  卧室床上，除了那件洛七七借给她穿的晚礼裙之外，还有一套文房四宝，覆着的纸条上是顾珩遒劲有力的字体：拜师礼。

  他总是为她打点好一切，就像小时候每次开学，他都会为她包好书皮、买齐学习用品一样。

  顾菀莞尔，忽然想到“亦父亦兄”这个词。

  乔翘说，这次的拜师宴，大到场地选址、布置，小到会场需要的备品，都是顾珩派人全权负责，除了拜师的一千万，这部分的钱是另算的。

  还讽刺地加了一句，你有这么好的丈夫，千万别给他戴绿帽子。

  也许顾珩说得对，她是该跟靳穆阳保持距离，不然总有一天，她会被乔翘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

  六点，她准时来到位于广元路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

  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的地方，顾菀甚少来，她想着，总归还是顾珩陪着比较好。

  可是顾珩今天有几台手术赶不过来，她还不至于不懂事到和病人抢他。

  宴会厅里人来得不少，除了苗宗翰和乔翘，顾菀一个人都不认识。

  左不过是苗宗翰的徒弟、好友，还有各路的业界名流。

  不过，这仍然不影响顾菀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她白得发光，又长得极美，在一身香槟色礼服的加持下，就像天上的闪耀星辰，自然而然吸引人注目。

  不过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很快的，两团红晕爬上脸颊，粉雕玉琢的倒是比腮红要惹眼。

  她紧咬下唇，手指不安地缠绞，双腿像陷入泥潭里挪动不了半分。

  她是真的紧张，最前方的主宾位对她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顾菀！”

  她倏地回头，是靳穆阳。

  她心里怯怯的，下意识后退一步。

  “自己来的？”

  靳穆阳依旧温文尔雅，一身铁灰色西装衬得斯文英挺。

  顾菀微笑得礼貌，“嗯，他有手术。”

  看不到她比划“靳先生”，看不到她眼里雀跃的光，靳穆阳觉得顾菀和他之间，有了隔阂。

  “拜师宴要开始了，主宾位请吧。”

  靳穆阳邀请顾菀，她却不想和他走在一起。

  她身躯娇小，雪白的香肩紧缩到一起，这样抗拒的模样让靳穆阳心头一酸。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余光中一道白光出现在身边。

  “顾老师自己吗？”

  顾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江先生，您怎么来了？”

  江北辰浅笑，看向她的眼睛里皆是柔情，“没想到苗老要收的徒弟是你。”

  随即，江北辰伸手，“靳总，幸会！”

  男人也有第六感，尤其像靳穆阳这种心细的。

  直觉告诉他，江北辰对顾菀有非分之想。

  不过在职场，哪个不是心思深重的狐狸，表面的客套还是必要的。

  靳穆阳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同江北辰握手，“苗老面子大，居然能请得动小江总。”

  江北辰：“靳总错了，我来还真不是看苗老的面子。”

  说完，看了一眼顾菀。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

  真的很想原地消失！

  她讪讪地比划，“江先生，靳先生，你们聊，我先、走了。”

  江北辰的大手攀上顾菀的后背，很绅士地覆着，“我陪你。”

  顾菀细而浓密的黑发自然垂散下来，挡住盈盈一握的细腰。

  但为何那么光彩夺目的背影却偏偏多了一只大手出来，她还不反抗？

  靳穆阳悄悄攥紧了拳头，从来没想过这种挫败感，会是一个毛头小子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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