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一下就被顾菀关了，时间显示在早上五点钟。

  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顾珩，她下床洗漱换衣服出了门。

  飞奔到门口的时候，还跟张宾打了个招呼。

  顾菀骑着她的自行车，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去往“寻遇”花店。

  她向来听顾珩的话，既然他不同意她在花店工作，她就不做了。

  以后如果需要钱，她会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昨晚，她就给花店那个素未谋面的老板发微信辞职，并表示主动放弃这个月的工资。

  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老板一直没有回信息。

  到了花店，她打扫卫生、调好加湿器、修剪花枝、将包装纸分类放好，最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完成这一切之后，赶在顾珩起床之前回到顾公馆。

  忽然，门口的铃铛响了。

  顾菀以为有顾客，放下叠好的围裙连忙跑了出去。

  在看到鲁卓的那一刻，顾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宿醉未醒，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酒气。

  “顾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上班？”

  鲁卓尽量保持清醒，尽管他身形还在晃动。

  顾菀手语道：“还没营业，请你出去吧。”

  “难道作为朋友，我不可以和你叙叙旧吗？”

  “我们不是朋友！”

  鲁卓笑笑，拖着踉跄的步伐慢慢向顾菀靠近，“不是朋友，我特意为你学的手语？不是朋友，我跟那老女人分手？不是朋友，我天天借酒消愁？顾菀，我喜欢你，喜欢得都要疯了，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你，已经早就跟你说明白了，别纠缠我，我会报警的！”

  “报警干嘛，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是犯罪吗？你不肯跟我，不就是因为那个老女人来店里闹了吗！你放心，我跟她已经断绝关系，可以投入到新的感情中，我向你保证一定全心全意对你好，不要再拒绝我！”

  顾菀示意他不要上前。

  随后拿出包里的结婚证，举着给鲁卓看，“我已经结婚了，你骚扰我，我是可以报警的！”

  鲁卓不信，笑得发狂，“你连男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想拒绝我要想个靠谱点的借口，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根本就没跟谁有过暧昧的关系，哪里来的结婚证，花钱伪造的？”

  顾菀见说不通，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鲁卓一个箭步冲上来，饿虎扑食一样地把顾菀圈在怀中。

  手机哐的一声砸到地板上。

  顾菀吓坏了。

  在大冬天厚重衣物的包裹下，她仍能感觉到下身被硬物抵着，就像那个不堪回首的夜，顾珩也是这样…

  她愣住了，不知反抗，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复古水晶吊灯。

  鲁卓以为顾菀屈服了，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吻她，甚至把手探进她的毛衣里面。

  顾菀回过神，随手抓起一把剪刀，颤抖着刺进了鲁卓的胸口。

  只是她力气不大，插的不深，剪刀只在鲁卓的棉衣上扎了个洞。

  他抓着顾菀的手腕，恶狠狠道：“顾菀，你杀了我，这辈子可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顾菀茫然摇头，惊恐的眼睛里闪烁泪水。

  她想说话，她想喊救命。

  可无声的抗议终究徒劳，在和鲁卓争抢剪刀的过程中，她被划伤手腕，献血就那样滴落在地板上，像朵朵盛放的红梅。

  鲁卓紧张她，“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忽然，门口的铃铛再次响起。

  只见顾珩冷着脸阔步走来，一只手揪着鲁卓的衣领，另一只手出拳打到他的脸上，拳拳致命。

  直到他右手染血，鲁卓不省人事，才停下。

  顾珩将他往地板上一扔，抬头看向顾菀的瞬间，狠戾的眸子如同染了疯魔，“他有没有碰过你？”

  鲁卓的脸一片血肉模糊，顾菀挪开了眼，却也不敢与顾珩对视。

  “说！”他的声音震慑，让人不寒而栗。

  顾菀不知道他口中的“碰”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肢体接触的话，那确实是碰了。

  她诚惶诚恐地微微点头。

  顾珩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碰过你？”

  顾菀意识到他们俩说的不是一个碰，于是捡起了地上的手机，输入着“他刚才抱我了”给顾珩看。

  他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但依然心狠嘴毒，“你不是为了这个货舍不得辞职吧！”

  顾菀迫不及待地在手机上敲字...

  顾珩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机，不耐烦道：“打手语，我能看懂。”

  ......

  “我没有不舍得辞职，今天早起就是为了来和这个花店做个告别，顺便把我的东西拿回去。这个人，是店里常客，追求过我，但是我没答应，连他微信都没加，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珩的目光落到她染血的袖口上，心脏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

  如此激烈的反抗结果，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无辜吗！

  为什么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到了顾菀这里都不攻自破了呢？

  顾珩拿出手机拨打了120，说明了情况和地址。

  挂断后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

  “拷贝出一份刚才的监控录像，以备不时之需。一会儿，救护车送这废物去医院，你也需要去医院包扎。”

  顾菀点点头，微屈手指两次，“谢谢。”

  “别给我惹麻烦，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看着顾珩站在门口的背影，顾菀暗自发誓：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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