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管好自己的表情。”她慌不择言，“不准胡乱笑。留着去饭撒，别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什么是不该用的地方？”

  “现在，就现在。”娄星紫气鼓鼓地站起来，也不知是在气什么。

  人在慌乱时总会装作自己很忙。“你，反正你下午也没事，不如就跟我去试内部宴会要穿的礼服吧，嗯，走走走。”说干她就干，抓起手机和车钥匙逃似的溜出了会议室。

  边桐被这风风火火的行动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跟上去。路过玻璃门时，看了眼里面倒映出来的影子，歪头琢磨了一下，到底也不明白自己的表情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能让娄星紫吓成这样。

  没时间细想明白，边桐快速跟上了娄星紫的脚步。

  车在市区转了几个弯，过了几条路，停在一个满满都是复古情怀的三层老建筑前。一楼是咖啡厅，二楼挂了个边桐认不出哪国语言的艺术体标志。

  娄星紫下了车，絮絮叨叨嘱咐他：“你还是个新人，以目前的咖位，奢侈品大牌是不要想了，这个设计师品牌是我以前从武总那里顺来的关系，还是得客客气气的。”

  说是顺来的关系，不如说只是在派对上交换过名片，聊过两次天。因为这是个男装设计师，而她以前带的是女艺人，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真能用上这条人脉。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事先请武鸣玉给设计师Charles通了个电话。

  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个小伎俩在里面。据她观察和吃过的瓜判断，Charles百分之九十九对武鸣玉有超乎寻常的好感。所以她约等于上了双层保险。

  这样还不够，娄星紫带上了一瓶在半路买来的葡萄酒当见面礼。所谓礼多人不怪，送上东西，哪怕只是一根烟，都更容易开口说话。

  顺着老旧的木楼梯“吱嘎吱嘎”上了二楼，Charles已经在工作室里等着他们了。

  看见边桐的一瞬间，设计师眼睛都亮起来了。“啊呀呀呀，不得了啊不得了，你们从哪儿挖来的宝贝？这颜值，这身材，没得挑啊！来给我当模特吧！”

  娄星紫把酒往前一递，挂上了最合格的商业笑容。“穿着贵品牌的礼服出席宴会，不就等同于当模特了吗？”

  “你可真会说，小算盘打得好。”Charles瞥了眼见面礼，又是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嘿嘿，上回见面时您提起过。”

  “上回？哎哟，那次派对都得三年前了吧？我还说过这话？”自己随口一提的事被对方记住了，Charles笑得露出了牙齿，“不愧是鸣玉手下干活的人，机灵得不得了呀。啧啧，上道。”

  “不过下回可不准这么客气了，跟外人似的。”Charles笑得像朵花，本来长得就分不清年龄，展露了一份娇柔后，就显得更鲜嫩了。

  “快坐快坐。”他招呼娄星紫和边桐坐在沙发上，随后就有助理给他们上了咖啡，还有两人拉来了一个可移动的衣架，上面挂着八九件成衣，乍一看似乎都是西装，但细节各有千秋。

  “您还特意整理好了？”

  “这不是理所应当吗？难得鸣玉亲自给我打电话交代事情，我还不得赶紧做好？”Charles撇了撇嘴，埋怨起了私事，“他十万年也不会主动联系我一回，每次都得我约他，十次还约不出来一次。”

  娄星紫像嗑CP一样笑着。“武总他是有些忙。”

  “可不是，我最近都不敢联系他，听说孟悦音那没良心的……啊呀，”Charles意识到自己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拍了拍嘴巴，“当我胡说。”

  乍一听那个人名，娄星紫虽然心头一刺，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唉，我闲话太多了，”Charles窘然地笑了笑，转头问边桐，“小帅哥，你自己对礼服有什么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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