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钟离先生啊——关于我这次的来意，不知你们是否清楚呢？”五条悟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背上。

  “自然。若不清楚来意，那么这次谈判将无法进行。”钟离将装满茶水的茶杯推到五条悟的面前。

  五条悟挑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他本人对这套东西不感兴趣，但当了那么多年的家主，这点品味还是有的。

  “说说吧，你们能帮到我什么？或者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五条悟翘起二郎腿，坐姿闲适，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没有白送的帮助。

  “资源，人脉，情报信息，我们这边都可以提供给你，包括结束后的管理型人才，我们这边也可以为你牵线搭桥。”神里绫人将一份资料推到五条悟面前，上面记录了一部分人的名字，后面还有他们的现在所在的地方。

  五条悟对这些名字有印象，有很多都在时宁让他找的范围内，但是数量要比时宁交给他的名单少了一些人。

  加茂，禅院，五条，高层，包括诅咒师中都有人在，之所以这么大规模的人员入侵，没有引起高层的注意，是因为我们的进入时间基本都在十年或者九年前。

  而咒术界，也是一个人员流动最快速的地方，因为每天都有人死亡。

  而且这个男人所说的管理型人才，五条悟也很感兴趣。

  他和他的学生们并不擅长这种工作，而这样的人才却是必备的。

  至于会不会被人夺走咒术界……五条悟相信同样盯着咒术界这一块大蛋糕的五条家一定会帮他们的家主守好底盘的。

  “我可以同意，那么你们需要我付出什么？”五条悟放松了一些。

  “很简单，只要你在异能特务科面前表露出站在我们这边即可。”神里绫人笑眯眯的说。

  在很多外人的眼中，最强的态度就决定了整个咒术界的态度，只要他表态站在提瓦特这边，异能特务科想要从他们这里捞点儿好处怕是会难上加难。

  “可以。”五条悟无所谓的点头，他本来就对现在的咒术界没什么好感，在同意了合作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做好了会被狠狠宰一顿的可能，现在只是在官方面前站队，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此以外，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五条悟坐直了一些身体，他的神色变得比刚刚严肃太多。

  “那种黑雾，到底是什么。”神里绫人有些讶异的挑眉，没想到比起站队问题，还是这种和咒灵类似的东西会引起这位最强的重视。

  “那是从深渊中溢散出来的魔神残渣，不用担心，我们学校的很多同学都在进行回收，相信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不用担心。”小女孩儿露出一个微笑，开口解释。

  “你们解决？”五条悟挑眉，“那要不要和东京校进行一次联谊？一起去祓除这种咒灵？”

  纳西妲摇头，她漂亮的眼睛中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童真和快乐，恰恰相反，冷静沉着几乎要浸润到这个女孩儿的骨子里。

  “不必了，提瓦特学院本来就是建立在深渊之上的学校，我们对于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有自己的手段。”纳西妲的眼睛微弯，“：不过，还是感谢毕你对于宁宁的教导，那孩子的性格总是很犟。”

  那孩子。

  这个女孩儿的年龄看上去比时宁小很多，却总是在以长辈的感觉称呼时宁，而另外的两个人却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这个学校的划分可真有趣。

  “既然已经结束谈判，那么我就先行返回了。”神里绫人有些苦恼的说，“社奉行中堆积的公务无法暂缓，真是抱歉。”

  虽然这么说着，神里绫人却没有动作，他的目光看向中间喝着茶，谈判过程中一直在闭目养神，半点儿声都没有发的钟离，就像是在征求对方的许可一样。

  直到钟离微微点头后，神里绫人才悄然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眼罩后的六眼有些诧异的睁大了一些，他能看出神里绫人周围的空间悲剧扭曲了，透过那一瞬间的扭曲，六眼注视到了另一个世界。

  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被禁锢在其中的，哀嚎疯狂的怒吼，逃窜的黑色雾气，以及一双双浸满了扭曲恨意和恶念的血红色眼睛。

  无数信息在一瞬间涌入大脑。

  『无法理解』

  『无法确认』

  『无法思考』

  大脑完全宕机，身体的一切反应都被镇压过去，就连一直蹦蹦运转的反转术式都停止了，他的脸一瞬间红透了，大脑的温度不断升高，眼见着就要烧傻了。

  纳西妲有些意外的抬起眼，她看了看神里绫人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已经陷入宕机状态的五条悟，将两只手放在眼睛前，做出一个拍照的姿势，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草绿色的四叶草标志烙印在了五条悟的脖颈上，持续不断的散发着光亮。

  信息源被草元素迅速切断，六眼只要处理好他现在获取的所有信息，就完全可以从宕机状态清醒过来。

  等到五条悟恢复意识的时候都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反转术式再次运转，将大脑的状态刷新一遍后，才放松下来。

  “你是现世之中唯一一个观测到深渊的人。”钟离终于放下了茶杯，他略一抬眼，金铂色的眼睛注视着五条悟。

  作为承接了契约的代价，钟离的人性消失的出乎预料的慢，但是也正是因为承接了这种代价，他发现了很多属于自己，但又不像自己的潜意识刻印，这些刻印让他困扰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困扰并不能为他解决麻烦，所以他在努力的寻找方案。

  为什么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的略过了收集残渣，封印深渊的这个方案，而选择了第一种？为什么身为神明卡的持有者，他们的人性会消失的如此迅速？为什么时宁对于魔神残渣的容纳那么熟练？为什么他们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就会将残渣揉成小球的形状？

  就像是潜意识中的刻印，借用侦探的一句话，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就算再怎么离谱都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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