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果戈里的头又围着久岐忍和枫原万叶转了两圈，“是在戏弄小丑吗？要不要小丑给你们奖励？”

  “果戈里先生，我们并不知情。”枫原万叶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他微微垂头，将自己的脖颈露了出来，只要果戈里愿意，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危及性命，少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切都是校长安排的，我们只是执行任务的傀儡，您着实不应该找我们。”

  “傀儡？”果戈里歪头，“你们都是傀儡？这么说，你们也不自由？”

  反问完，他又有些神经质的围着两人，“小丑的自由总是在被任何事物拘束，你们——愿不愿意得到永恒的自由？”

  “小丑可以帮你们。”

  如同恶魔低语，男人的蛊惑在耳边回荡，久岐忍面无表情的摇头：“我们的死亡不会得到自由。”

  “被束缚住的飞鸟，在没有完成契约或者挣开绳子之前，死亡也不会是自由的。”久岐忍定定的看着果戈里的眼睛，“所以，我们不会现在拥抱自由。”

  “是吗？是吗......飞鸟，小丑也是被束缚的飞鸟......只有将费佳杀死，我和我的挚友才会永远自由！没错，就是这样！”疯子大笑着离开了，而被疯子威胁的两个少年人终于松了口气。

  【私聊】

  【久岐忍：莱欧斯利呢？找到他，我们要尽快从天人五衰里脱离，他们一个个都是疯子。】

  【枫原万叶：我们需要有人留下通报天人五衰的动向。他们的头脑强大，武力也不弱，甚至钱财，人脉都是无可匹敌的组织......这样的组织如果想搞事情，我们很难抓住他们。】

  【莱欧斯利：就像是滑溜溜的水蛇，难缠到让人恶心。】

  【久岐忍：我这次估计就得脱离了，果戈里和费奥多尔估计已经认为我不会回去了。而且以费奥多尔的智慧，他会猜不到我们留人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莱欧斯利：不用担心，越聪明的罪犯，就越容易被困在自己的思维里。更何况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阻止他们搞事，只要让他们别影响咱们自己人做任务就好了。】

  【莱欧斯利：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天人五衰并不对立，不用担心。】

  【枫原万叶：这次我留下，莱欧斯利找个机会脱离。】

  【莱欧斯利：哈？】

  【枫原万叶：我的人设身份卡上只标明了时南十字船队的船员，和浪人武士。但你不一样，莱欧斯利，你的身份卡是梅洛彼得堡的典狱长，更是枫丹的公爵。】

  【枫原万叶：枫丹现在只剩下水神芙宁娜，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目前不见踪影，枫丹需要你去为支持局面，主持大局，直到那维莱特回来。】

  【久岐忍：学院里的那些NPC，可不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莱欧斯利：行吧行吧，不用轮番说服我了，我找个机会就走。不过万叶，你在这里小心点儿，这些疯子的脑回路可不好理解。】

  【枫原万叶：放心好了。】

  ***

  时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时候了，她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滚了一圈后才坐起来，换好衣服，梳洗完，刚出卧室门，就看到正在厨房的台子上煎鸡蛋的小狐狸。

  杰很小心的没有靠锅太近，以防自己的毛飘进去，搅黄了他这几个小时的成果，小爪子格外费劲儿的张开，两只一起控制着锅铲，将锅里的鸡蛋翻了个个儿。

  直到两面都是金黄色的以后，小狐狸又费劲儿的将鸡蛋扒拉出来，掉到旁边等候多时的碗中，白色的碗里原本已经有一个鸡蛋了，如今又多了一个。

  如果现在是人类状态的话，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作为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自从养了两个女孩儿后，做饭更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现在连煎个鸡蛋都成了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

  时宁一手托着杰，一手拿着盛了两个鸡蛋的碗，先三下五除二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又拿出筷子撕了一小块儿放到夏油杰的鼻子下面。

  “快点儿吃，我一会儿要去和真希学姐去训练，大概中午回来......你不用准备午饭，我回来自己准备就行。”

  让一只还没成年的小动物来做这种事，哪怕是时宁也感觉自己的良心在受到谴责。

  “嘤。”杰矜持的小口吃着煎鸡蛋，和以前做的没什么两样，硬要说的话，只能是糊了点儿。

  将一整个鸡蛋都喂进去后，时宁摸了摸小狐狸的肚子，发现鼓起来以后就暂停了喂食。

  被突然袭击的夏油杰睁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撸了两下毛茸茸的肚皮。

  作为罪魁祸首的少女义正言辞的道：“我只是看你吃没吃饱，毕竟小动物都是很容易被撑死的。”

  附身的这个灵魂死不死的无所谓，她的宝贝煤球可不能死。

  直到时宁出门，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夏油杰小心的跃上窗台，这回他计算好了距离，没有再出现被撞到头的状况。

  透过窗户，外面的天色正好，操场上的几道人影正在进行着一项项训练，晚到的时宁被禅院真希敲了敲头，这才跟着同期们一起跑步。

  昨天的经历一直在大脑中挥之不去，夏油杰有些焦躁的用爪子敲了敲窗台。

  一旦闲下来，对于家人，对于自己收养的孩子们到底过的怎么样的想法又开始占据大脑，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时宁身上。

  一个很好的咒术师，很好的孩子，有着一群很好的咒术师同伴，也有一所占地面积超级大的学院......既然并不是东京校的学生，那她为什么会来东京校就读？是交换生，还是别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遮挡住了夏油杰的阳光。

  窗外，一个戴着眼罩的青年飘在外面，纯黑的眼罩被青年拉开，露出一只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的漂亮眼睛。

  那是六眼，是夏油杰避之不及的眼睛，现在面对的如此突兀，他的大脑都有些宕机了。

  好像，他这几天宕机的次数有点儿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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