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并没有因为李剑垚拒绝喝酒而强拉着人。

  “罗大娘！这是一些蘑菇、干果、蔬菜干还有些苹果，主要是拿着方便，不易损坏，就算是留到冬天，这些菜干用水泡一泡也是很合适吃的。”

  “吉达大叔，这次我又带了些茶叶，红茶绿茶都有，还有这些盐巴，哦对了，还有些酒水，这些都是给你带的。

  自己用也好，拿去交换也好，都随您处置。

  还请一定不要推辞！”

  吉达夫妇还有巴特尔夫妇看着一大堆的东西，目光呆滞。

  “这不好吧，你要走商的，东西给了我们可不行！”

  “行了，您几位听我说，如今我已经不走商了，现在在念书，这次来呢，其实也是学业生涯的一个锻炼，是要做个调查。

  您几位也可以理解为就是了解情况，是作业，就像您这里每年给羊剪羊毛一样，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这是我的学生证和介绍信，我会在草原上生活一段时间，了解一下各家牧民的生活情况、收入情况还包括经营模式、本地公社或者村落范围内的人口情况、牲畜数量、收入情况等。”

  罗大娘还是认字的，仔细看了看介绍信和证件。

  “原来你小子还是个大学生！不过你这么快就上大学了吗？”

  说完又跟吉达大叔和巴特尔他们解释了一下。

  “罗大娘，我之前来的时候也算是假期，我的成绩很好的，加上上学早了些，确实已经上大学了。

  这次来也是学校开具的证明，除了草原，将来还会去西域、西北或者南方等地。

  反正哪里做调查都可以，我这就想着不如先来您这里，既能看看您几位，也能做好本身的工作，两全其美的事情，岂不更好？”

  “该来的，不过你带这么多东西可就见外了！”

  “不见外的，这些东西是我特意准备的，除了那些茶叶吉达大叔可以拿去交换一下，剩下这些东西都是您生活上能用得到的，这样您也不用走那么远的路去采买了。

  我本身有补贴，家里也有些积累，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的，既然带来了，您就受累收下，我也好在您这边吃住，可好？”

  “可这也太多了些！”

  “不多不多，要不是马车拉不下，我还能再多带些。

  还有一件事，您这边了解完事之后，还需要吉达大叔带着我去其他牧民家里坐坐，了解一下其他人家的情况，公社那边也要开具证明什么的。

  总之麻烦事也不少，到时候咱们去人家那里也不好空着手，那些茶叶拿一点作为伴手礼最是合适不是？

  当然，调查这种事你们也可以不说的，我在写报告的时候，也不会具体到某一个具体的地址某一家上，甚至名字也可以换成其他的。”

  罗大娘看了看家里这几个，又看了看李剑垚，把证件和介绍信递回来。

  “这没什么的，大家的草场、牲畜甚至人口都是公开的，草原上虽然大了些，可也是归公社和旗里管的。

  你既然有正经事，我们配合就是了，也没什么影响。”

  吉达和巴特尔以及赤赤都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李剑垚也松了一口气，这东西要是在汉族聚集区，各市县、公社，甚至是交通发达的地区都还好说，可那些地方其实没什么调查的价值，消息更容易传递，不会有什么新鲜事。

  草原上就不同了，调查下来，尤其是自下而上调查的报告，这也算是很珍稀的样例。

  更多时候，草原上的牧民都是自给自足，交易方式也大多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除了必要的盐巴和衣服布料，他们甚至很长时间不去和外面沟通，吃牛羊肉，喝奶，做奶酪、奶皮子。

  就像村里那样，自己种粮食，除了交出去的都用来自己吃，只要有盐，有衣服穿，甚至可以很多年不出去一趟。

  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之类的，实际上转移了劳动力剩余的矛盾，让农村地区承载了经济危机的压力。

  去了农村，有口饭吃，饿不死。

  八次危机了解一下？

  中午饭依旧是奶茶、羊肉，单调的很，却很好吃，李剑垚如今的食量也是不小，在这家面前也不用太拘束，大胆吃就是了。

  对于李剑垚带来的酒，吉达和巴特尔两个喝的很是开心。

  两个人一瓶酒，草原的汉子根本没有丝毫晃动。

  李剑垚则是对着奶茶呼噜呼噜喝了两盏，也算是陪过了。

  吃过了饭，李剑垚被巴特尔领到新围起来的蒙古包里，

  “岱钦，这就是你这些天居住的地方了，简陋了些，你不要嫌弃！”

  “极好极好了，有帐遮风挡雨就好，昨日我从家里出来，晚上还在荒野中过了一夜呢，多谢巴特尔大哥和罗大娘帮忙布置了！”

  “嘿！我也帮忙布置了，你为什么不感谢我！”

  “嗯嗯，感谢感谢！”

  老子就是怕你这样热情，故意漏掉了你好不好？

  又不能给给你拐跑了，就不去招惹好了，早知道就不送这姑娘那把刀了。

  哎，金刀驸马是不是女孩子送男孩子金刀来的？

  中午在新的蒙古包里睡了个午觉，这个季节牧民们放牧也会在下午三四点钟再去，避避暑气，放到天色将晚就会赶着牲口回来。

  早上则是在没有露水的情况下放牧，不然露水中的细菌也会对牲口造成些影响，医疗条件有限，牲口要是得了病那就是损失财产。

  牧民们有自己的管理牲口的经验，这些事情人家已经祖祖辈辈总结了很多辈子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科学依据，可也能趋利避害。

  下午，李剑垚想跟着巴特尔去牧马，可赤赤坚持要自己跟着去放牛，还说放牛比放马要安逸的多，至少牛儿不会比马跑的那么快。

  李剑垚看着巴特尔，看着罗大娘，两人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李剑垚只好跟着赤赤去做一个放牛娃。

  不然，顺便从赤赤嘴里问问这里的一些情况吧，都是为了调查，是科学，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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