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欢在离开解剖室后就小跑着下楼，在车里把衣袋拿好后就立马小跑着折回。她不想错过顾砚清对于尸体的解剖。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解剖室外的走廊响起。解剖室的门被推开，顾砚欢就这么一手拎着衣袋，一手握着门把，大口喘着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罗池看着已经走入解剖室更衣室的顾砚欢，又转头看了眼站在解剖台前的顾砚清，善解人意道：“你的小助手来了，请问顾教授您可以开始了吗？”

  顾砚清望向更衣室紧关着的门淡淡开口：“她不是还没换好衣服吗，急什么。”

  得。罗池是被顾砚清的话堵的彻彻底底。左右都已经等了，也不差再多等一会儿。反正有人一起陪着加班熬夜，他罗池也不觉得亏。

  在更衣室的顾砚欢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裙子脱掉，换上了原来的红色粗毛线毛衣和牛仔裤。当重新穿上帆布鞋后，脚部顿感一阵轻松与舒服。

  更衣室的门打开，顾砚清见顾砚欢出来后也就不再耽搁，准备开始尸表勘验。

  此次顾砚清为主检，曲耀为副手顺带负责记录尸检过程，而郭璐依旧负责拍照。

  曲耀把小型录音器递给顾砚清，顾砚清将其别在西装领上就开始了尸表检验：“死者尸斑呈暗红色，位于腰背部和四肢未受压处；尸僵强度强，存在于四肢各大关节处；双侧瞳孔等大等圆，直径为6mm，球、睑结膜苍白；双侧鼻腔可见暗红色血性液体。”

  顾砚清尸表的检验速度很快，顾砚欢就和罗池站在他的对面，眼瞧着顾砚清身旁的曲耀正眉头紧锁奋笔疾书着。以前尸检记录这事都是郭璐的，根本不需曲耀亲自来做。现在顾砚清来了，这记录的活也就落在了曲耀头上。

  “耀耀，看来你是长时间没写字生疏了，跟不上顾教授的节奏了啊。”罗池笑着看着苦逼的曲耀，话里有着落井下石的戏谑。

  曲耀握着笔的手一紧，抬眼瞪了眼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之笑的罗池。如果手里的笔此刻是解剖刀且杀人不犯法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把罗池这货从下颌下缘正中开始一直延中线给他划开至耻骨联合上缘。

  罗池和曲耀两人间的互动顾砚欢看在眼里，心里倒是为曲耀抱了个不平。这曲耀哪是像罗池口里说的长时间不写字生疏了，分明是顾砚清的节奏太快了。

  这不，曲耀才长吁一口气，把笔狠狠的拍在记录板上准备做一下手指操，却见顾砚清拿起两把止血钳。曲耀顿时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认命般的重新拿起笔准备记录着。

  顾砚清左右手各拿一把止血钳分别夹住死者的上下唇使其下下翻。在细细观察了死者的上下唇、牙齿牙龈及口腔后沉声说道：“上下唇可见口腔黏膜剥脱及黏膜下出血，牙齿完整无缺失，C123D123齿龈片状出血；舌黏膜破损，口腔内可见暗红色血性液体。”

  至此，对于死者面部五官的尸检告一段落。顾砚清抬眸看向对面的顾砚欢，见她看的认真，他自是高兴的。原本他还担心与她恋爱会耽搁她的学业，现在看来他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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