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要想办法，用廉铲试试，把路基挖一点，把沟垫一点，让左轮吃到力估计可以。

  想到就干，看了一眼火堆，过去车后斗看了一下。

  回到火堆旁，捡起烧得更旺得那两根移到和车斗堆石灰得边上放下，看向拖拉机后面，可以看到。

  就放在这里，连续几次，先搬火堆已经点着的，又搬准备得柴火。

  忙碌了一阵，拿起廉铲来到沟里。有点舍不得把石灰埋了，低头把整块的石灰扔进车斗去，很快就扔完了。

  隔着拖拉机明显看得到一个拖拉机的影子。林建国先从车后斗上面挖，不好用力。

  干脆跳进沟里，从沟里往下挖，好用力多了。开头路基很结实，刨开面上那一层以后就好了很多。

  很快，车轮下的土堆越来越高了已经裹住后轮了，林建国一会加火，一会挖泥。

  一直不停地干，最后趴在地上用铁棍捅，一点一点。

  车后轴全部悬空了，左后轮吃到力了。林建国怕坡度太陡，趴在地上用铁棍使劲捅松路面，伸进手去拨土出来。

  渴了，喝一口冷水。饿了，吃一块饼干。饼干很快吃完了。

  林建国忍住饿，继续挖，又挖了许久，顺着火光，可以看到一个斜坡顺着火光平直了起来。

  试一下。林建国跑向拖拉机，摇响发动机，不急着开车，又趴在地面看向后轮，还是有一点阻碍，林建国继续用铁棍捅，用铁棍扒。

  看到那个小坎低了好多，才挂了倒挡轻轻往后倒了一点点，挂上前进挡二档，往前一冲，起来了！

  林建国把车停住，自己下车看要怎么把车倒回来装石灰。火堆又要移。不然太远，靠近又会点着轮胎。

  又把火往路中间移，好饿了。林建国摸向口袋，军大衣口袋里的水果糖，给自己丢了一颗进嘴里。

  想着还有一个罐头，等下倒好车，把它吃了，车出来了就好办了。

  移好火堆，倒车成功，找来大石头，把拖拉机轮胎垫好。嘴巴里已经干掉四颗水果糖了。

  扒拖拉机熄火，大灯打开，后棚上，指示灯不太亮，也有红光可以看得到一些。

  林建国用螺丝刀撬开罐头，几大口就把糖水喝了，橘子给林建国仰起头倒进嘴里，，林建国大口嚼了两下就吞进肚子里，抖一抖，罐头瓶空了。

  林建国，冷静下来，先去火堆加上几根粗树枝，反正车已经从沟里出来了，现在不需要节约柴火，现在需要光亮。

  回到车斗后抓起白石头就往车斗扔，扔了半个小时，才从火堆里找了根树枝周围找了一圈，发现七八块漏网的石灰块，再把它们捡回车斗。

  又找了一根柴火更大范围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了。

  走到拖拉机后轮边，用手试，石头能搬动，就把石头往前挪了一点，还放在那。

  回头把火堆的烧着的柴火一根一根弄灭。留下一堆亮着的小火粒，拿起机油桶，里面有水，倒出一些“嗞啦”地上冒起一阵白烟。

  看得见的火星基本全灭，林建国还算老成。

  用铁楸在地上扒拉了一下，又有没有熄灭的火星亮起了，继续倒水。

  完全熄灭了，林建国才收起铁楸，挂好廉铲。把铁棍和千斤顶放进工具箱，往嘴里又塞进两颗果糖。

  拿起摇把，把车摇响，放好摇把。把垫在车后轮的石块移开，慢慢挂一档，松刹车，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了下山公社，天也蒙蒙亮了。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野外过夜。不觉得怕，就是想睡觉。

  一口气，回到家把拖拉机停在晒坪。林建国冲进屋内，拿出钥匙，开了自己房门。倒在床上，就睡。

  林建国是中午才起来，严格说是中午被饿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军大衣沾了好多黄泥，石灰和烧过的草木灰。

  林建国灰头土脸地回家，一夜没睡的妈妈看在眼里。本来想给他脱了大衣，但是林建国太沉了，妈妈一个人没那么大力气。

  看他睡得那么深，干脆就不动他了，只是在锅里烧了热水备着。

  林建国洗了澡，来到饭堂，饭甑里的饭是热的，桌上的菜是热的。三大碗米饭，一大碗肉汤。林建国才收兵。终于回血。

  出来屋门口。拖拉机上石灰已经被卸下。拖拉机停在眼前，正面看，和平常比就是灰尘多了厚厚一层，侧面看车后斗有新鲜的黄泥，左车轮颜色都变了，是一个黄黑色的轮胎。

  这会家里就林建国一个人，林建国也觉得奇怪，爷爷奶奶应该在家吧？

  林建国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嘴唇上的胡子，林建国长胡子了。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林建国不是一个墨迹的人，他回房找出钥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纸票子，还带着两颗已经磨损得起毛边看不清楚包装纸字迹的水果糖。

  林建国预计纸票够用，把糖扔桌上，纸票塞进裤袋，走出家门。把拖拉机开向公社农机站。

  来到农机站，林建国直接开进机修间，把拖拉机调头，倒向机修间特有的一条保养沟，那里可以站在沟里看车斗下部，林建国担心自己拖拉机车轴有没有问题。

  首先，没有看到油渍，这是好信号！懂车的都知道，机油，黄油的渗透力多强。林建国特别仔细，用手上的大号螺丝刀铲铲刮刮，把后轴全看了一遍，后轴没有硬伤，连林建国最担心的左侧变形都没有。

  那是昨天下午车子侧倾直接受力的地方，被在路基上拖动十几米。稍微碰到大块一点的石头，那就很难说变不变形了，直接折断的他都见过。

  检查自己手扶拖拉机没有因为昨晚轮胎掉沟里造成损伤后，他把拖拉机开到农家站那块水泥地，那里有一根手臂粗的黑胶皮管，外圈缠绕着钢丝的水管，有人在出水口，用细铁丝扎了一个小螺丝帽。

  那水流，竖起可以射向三四层楼高，农机站那些下了田，下雨天被沾了满是泥浆的车往那一停，水管对着一阵扫射。就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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