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着众人期盼的目光，义正辞严地大声说道，“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是汉夏文明自古以来的哲学思想。”

  “咱们后人在坚守传统的同时，也要勇于创新。如果固步自封、墨守成规、因循守旧的话，就辜负了你们祖辈的良苦用心。”

  “我想请问，带领你们来到这个地方的人是苦聪的祖辈还是祖宗？我个人认为是你们的祖辈，而不是祖宗。”

  “既然是祖辈，那充分说明他们为了后代的幸福，勇于创新和大胆探索。这样的祖辈才值得后辈尊重和守护。”

  “一味地抱残守缺，不思进取，置后代的幸福生活于不顾，最终导致苦聪人的文化消失，人口凋零，是哪门子的规矩？”

  “你……？”白富山一时语塞，竟然无以言对。

  他凝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词语。同时，他也承认，萧戎翰不仅言辞犀利，理由也十分充分。

  萧戎翰的话不仅有理有据，还分析了苦聪人祖宗和祖辈的关系，一时之间让人们的眼前一亮。对呀！勇于创新很重要。

  “我也赞成萧大哥的观点！”白山娃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表达了支持的态度。

  他的脸色涨红，充满兴奋之色，神采奕奕地大声说道，“咱们这里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根本没人进来，哪儿需要我们守护？”

  “我们走出去融入社会，能够学习更多的本事建设家乡，就是对苦聪先辈们最大的孝顺，也是最大的守护。”

  “我，不对！我们年轻人坚决支持政府的搬迁决定，愿意搬入移民村。如果长辈们继续反对，那……你们自己留下吧！”

  白水娃闻言，按照之前与萧戎翰等人商议的方案，当然要积极配合。他瞅着白山娃已经“开炮”，也不甘示弱地冲上前来。

  他高高扬着脑袋，挥舞着手臂，附和着说道，“山娃的话有道理，也代表了我们年轻人的心声，应该走出去。”

  “大家想过没有，咱们这样下去就会被社会抛弃，男孩子娶不到媳妇，女孩子也嫁不出去，人会越来越少，怎么传宗接代？”

  “念祖叔，如果再不搬迁，秀梅就跟着外面的人跑了。不仅水娃子跟你急，他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们同意搬迁！”

  “我们要下山上学！”

  “我们要外出打工！”

  “我们要去当兵！”

  有了村长旗帜鲜明地表态，以及白山娃和白水娃助阵，村民们再无顾忌，纷纷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的观点。要求搬迁的声音几乎占到了绝大多数。

  白念祖望着激动的人们，他心里暗暗表示支持，嘴上却不便发言。他环顾四周，将目光投向现场的老一辈，希望得到支持。

  “咳咳，我……也说几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始终沉默不语，在旁边观察大家动静的白二爷开口了。

  白二爷是德高望重的三老之一，也是唯一幸存者和辈分最高者。他年龄最大，经验最丰富，说的话不仅分量重，甚至可以左右或推翻村长和所有村民的意见。

  他不动声色，默默扫视着激动和兴奋的众人，心里十分感慨。他是固守祖地坚定的支持者，也是传统文化的支持者。

  不过，他的固有思维和僵化坚持，却被萧戎翰那富于哲理的巧舌如簧和能言善辩击得粉碎，也让他从梦想中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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