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一个酒店的房间内，子离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伏九朝，帮他擦了好几次眼角的泪水，百年孤独的后遗症让她还是开不了口，但见伏九朝如此心莫名地很痛。

  差不多到第二天上午伏九朝才醒，按照人皇殿的时间他整整练了一百二十多天的剑！

  看到子离，伏九朝愣了愣后问道：“能说话了吗？”

  子离空洞的目光盯着他，想开口却还是发不出音节。

  “算了，慢慢会好的。”

  洗了把脸后，伏九朝来到了隔壁房间，找到了一直在等他的冉院长。

  “院长，起哥的事，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神仆。”

  “特别行动处也有神仆的人？”

  “他们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这次牵扯到的有一个副处长和几个行动专员，其他人还在彻查之中。”

  伏九朝皱眉，他虽然不太懂，但也清楚特别行动处的副处长和行动专员是多么重要的岗位，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跟神仆勾连。

  “怎么处理？”

  “杀！”冉院长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凡是跟异族、神仆勾结，都不可饶恕，不杀他们不足以告慰思宗、魏之武卒还有华起的在天之灵。”

  伏九朝点了点头，但他觉得这还不够，问道：“刺杀者死前说的阴神是谁？”

  “神仆创建之初所信奉的就是异类阴神，目前只知道这个名字，具体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其实力要比凿齿强很多。这些年我们不止一次探查过阴神，但都没有结果。”

  伏九朝眸光凝缩，心里已经给阴神判了死刑。

  “九朝，事已至此，节哀吧。你可能不知道，吴用也是我多年的朋友……自从走上这条路，无论是谁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同时也要做好失去身边人的准备。我们，别无选择。”

  “我懂了院长，放心吧，我会调节好的。”

  “原本我以为异类无法再传送你就安全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想让你直接跟我去请神学院，你觉得如何？”

  伏九朝考虑了会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做，做完了我自己会去。”

  “我陪你去。”

  “不用了。”

  “九朝，你要明白，你的命不光关系到你自己，还牵扯到整个大夏，乃至整个人族。”

  “所以我就要被一直保护着吗？一个不经历风雨的人皇有什么用？”

  冉院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道：“那你小心。”

  “好，谢谢你院长，我们请神学院见。”

  告别冉院长后，伏九朝回到了除异队，跪在华起的灵堂前再度泪流满面。

  “起哥，对不起……”

  整个除异队都沉寂在悲伤之中，他们每一个人跟华起的感情都更长更深，到现在还难以接受那个整日不着调、喜欢嘲讽的队友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他才刚晋升子级，刚向很多人证明了自己，为何这么快就蓦然凋零。

  “九朝，振作点。”

  “队长，如果我们从没认识过多好，起哥也许就不会死了。”

  “如果那样的话，九眼蜘蛛那一关都不知道要死几个人。”

  “可是起哥终究是为了救我才……”

  “我问你，如果把你们俩换过来，你会替他挡那一刀吗？”

  “会！”

  “那就行了，好好送华起一程，然后继续前行。等到有一天异类都铲除干净了，我们再来祭奠他。”

  没有人责怪伏九朝，作为并肩作战的队友，他们随时愿意为其他人挡刀。

  处理完华起的后事后，伏九朝开始进入疯狂的训练状态，进步非常神速。而且他还发现，人皇殿的训练室不光自己可以去，人皇八卫也可以去，最近一段时间子离也跟着他一起训练，两人偶尔还会对战。

  经历了一个多星期时间，子离慢慢可以说话了，但是性格比以前孤僻了许多，没有那么活泼了。

  这一日训练完后，子离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让虎子担任坤卫？”

  “他已经有佑力传承了呀。”

  “那又如何？佑力和人皇卫的传承并不冲突，而且可以相辅相成，只会更强。”

  “当初是因为你一直没有觉醒佑力，我不放心你就这样出去闯荡，所以才让你担任乾卫。可虎子的情况不一样，我不想让他永远成为我的附庸。”

  “你是觉得跟在你身边太危险了吧？”

  伏九朝没有回答，实际上他的确是这样想的，魏之武卒和华起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不想再有人为他丢命。

  “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这个世界，别说是像虎子这样觉醒了强大佑力的觉醒者，就算是普通人也难逃异类的阴云。他终究是要战斗的，人皇卫的传承虽然会让他处在危险境地，但也能提升他的实力，提升自保能力。”

  “可是一旦成为人皇卫，就意味着要一直跟着我，你也知道异类和神仆有多么想杀我，太危险了。”

  “你觉得即便没有成为人皇卫，虎子就不会跟着你了吗？不跟着你，他那性格去哪都会受欺负！我想让虎子担任坤卫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坤卫掌大地之力，是你最坚实的护盾，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可我不能为了自己为难虎子。”

  “我想他会很愿意的。”

  “再说吧。”

  伏九朝还是难以下定决心，此事只能暂且搁置。

  值得一提的是，子离成为天卫后初步掌握了虚空之力，而伏九朝也获得了相同的传承，现在他的飞剑已经能够穿透虚空，一息出现在百米之外，防不胜防。

  子离要继续训练，而伏九朝则是来到了紫禁城，这几日一直有人找他，他实在是没心情见，但再拖下去也不合适。

  令他没想到的是，找他的竟然是孙承宗和袁崇焕。

  这两位在一起就比较有意思了，因为从对历史的影响和对时局的重要性来讲，孙承宗是要高于袁崇焕的，他才是那个有可能力挽狂澜之人。

  文武兼备，胸有气量，悲壮赴死，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可惜生不逢时，打仗，还是打硬仗哪有不花钱的，花点钱还被别人说掏光家底，那是他的原因吗？那是家底太薄了！

  再厉害的名将，也得有钱有人啊！

  袁崇焕，迷雾太多，争议太多，反倒是让他的名气居高不下，盖过了孙承宗。

  怎么说呢，杀毛文龙无所谓对错，但此事已足以说明袁崇焕不具备战略家的胸襟和谋略，恃才自傲，缺乏远见，当个名将没有问题，但要说能够改变历史进程，还是有待商榷的。

  不过话说回来，大明朝末期的将领其实是很难的。

  不像开国时期的徐达、常遇春、傅友德他们，打好仗就行了，后勤有李善长，远略有朱老板、刘伯温，操心的事没那么多。

  明末的将领可不一样，他们不光缺钱缺人，在前方打仗的同时，还得防备着背后的死太监、党争、不信任的皇帝等等，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放冷箭。

  难啊难啊！苦了孙承宗了，对了还有你熊廷弼、孙传庭、卢象升。

  所以历史从来都不止有一面，放长了看会有很多不同的角度。

  至于崇祯该不该杀袁崇焕？无所谓了，都死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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