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首先对天仙一号，我眼里要充满疯狂的爱意。"

  "然后还要搞囚禁不可描述文学。"

  "对普通脸一号，我要和夏油杰一起搞师生夹心……"

  "同期n号也是夹心，但好像还有虐恋情深，啧，又是夹心……"

  "哇哦~看样子五条悟和夏油杰为情所困情不自禁兄弟阖墙又互相在意双双病娇，这样的情节还挺吃香的嘛……"

  中二款、温柔款、疯批款、正常人款、小太阳款、搞笑款款款都有。

  先婚后爱、势均力敌、夹心修罗场、幼年相识、一见钟情、甚至还有玩当npc游戏？

  但别说！还真别说！他看得津津有味！

  "有那种因为其他事情黑化的款吗？"

  五条悟甚至意犹未尽！

  唉——！天才总是受尽欢迎的。

  "每次因为杰的事情各种操作有点腻了呢。"

  【444：有啊，还有人主线进攻两面宿傩副线进攻你的，你黑化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站在两面宿傩方。】

  【或者两面宿傩比自己羁绊更强？】

  五条悟莫名感到奇怪的冒犯。

  "……这边建议删去和两面宿傩有关的事情谢谢。"

  听到这名字就头大，合着不管是打架还是恋爱都要和这家伙比呗？

  【444：还有五条悟攻虎杖悠仁，五条悟攻夏油杰，五条悟攻两面宿傩，五条悟攻伏黑惠……】

  【444：你觉得怎么样？要是更喜欢熟人的话也可以这样HE。】

  五条悟：……

  "不，我不选其中任何一个。"

  毫不犹豫拒绝，男人却诡异笑着拿出手机。

  "但我很好奇想再考虑考虑，要不你把这些都给我看看？"

  cool~刺激——！

  居然还能看见这种，不得不说他真的爽到了！看到没！全是他在上，大总攻！男人中的男人！

  嘿嘿拍照拍照~

  "咔嚓咔嚓！"闪光灯连绵不断。

  【444：所以你准备好了吗？其实我觉得既然你也就跟夏油杰玩得好，跟他谈个恋爱也不错。】

  五条悟撇撇嘴无语至极。

  "我虽然不排斥爱情。"

  "但难道除了爱就没点别的事干吗？"

  他在被封印以前，被虎杖悠仁丢给游诗以前，是真的天天出差夜夜加班啊！还要教书除咒灵跟老不死的打太极，没点无下限和六眼这破事真不是人干的。

  【444：当然有啊！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主角无cp全友情，主线斗老橘子给大家带来美好的明天！交朋友怎么样？有男有女有无性别任君交友！】

  五条悟眨眨眼，"听起来不错？"

  【444】感动流涕，这家伙终于有定下主基调的意图了。

  五条悟："如果仅仅是友情向斗老橘子的话，我自己当主角不好吗？"

  【444】：……

  【444：你就说说想干啥！你到底想干啥！？爱也不想爱交友也不肯交，为什么啊？你不是也跟着同伴过来的吗？说明你肯定还是能交友的。】

  五条悟：“那个小孩？谁跟她是朋友。”

  人自己都说他不是朋友呢。

  毫不留情地嘲讽，“哪有真的连体婴谁离不开谁呀？世界上不存在永远的朋友。”

  【444：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是呢，我心如铁坚不可摧~"白毛笑嘻嘻，长腿一伸直接架在前方的桌面，悠哉悠哉晃了晃。

  追求者也能从天上到地下？这么看我简直比杰还有当邪教教主的天赋耶！不愧是我！

  “我说啊，这些人能不能把目标放在无怨无悔替我做牛做马打工身上？”

  “最好像七海一样。”

  拜托，他二十八了，不是十八。

  “如果是想培养感情的话，建议让八岁的我过来替人谈恋爱哦~”

  ——

  和五条悟比，游诗这边其实正常到诡异。

  无非就是上学呀，下课后就买点东西去看看虎杖倭助这个小老头。

  轻轻松松好吗！

  粉发少年得意翘着鼻子捧着花站在病房门口，然后在下一秒整张脸沮丧垮下。

  一点都不轻松！

  推开病房门，就是小老头中气十足的怒吼，“你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需要天天过来！”

  “人哪里有这么脆弱！今天来这么早是不是翘社活了！？死小子……”

  游诗：……

  面无表情把花插上，堵住耳朵，头摇成拨浪鼓，“不听不听，老头念经——”

  虎杖倭助：“你！小！子！”

  “想活生生气死我吗！”

  游诗叹气，“我说小老头啊，其实你可以少说点感叹号的，不然又呛到自己一阵咳……”

  虎杖倭助：“你放屁！咳咳咳咳咳咳咳——”

  游诗：看吧，她就说了会呛到，第三十四次了。

  熟练按铃，熟练给好面子的老人拍拍背，待护士过来帮忙处理老人的气息逐渐稳定后，她拎起果篮进入卫生间冲洗。

  “明明也很想有人来陪就说出来嘛，这有什么好挣面子的？”

  少年的声音混杂哗哗水声传入耳中，病床上的老人平复气息的动作一僵，略有浑浊的眼底带过复杂。

  “……我想喝水，”最终老人平静开口。

  多亏游诗耳朵尖，她拿起水杯就打算接一杯。

  “不要直饮水，我想要贩卖机里的。”

  游诗疑惑也没在意，叮嘱好人不要乱折腾自己就出门给他买水。

  当清脆的关门声，脚步能听见渐远后，虎杖倭助长长而疲惫地叹口气。

  他艰难移动身体把身边花瓶里的花尽数拔出，颤颤巍巍将这些湿润的花束藏进被子里。

  当这一切奇怪的举动做完的瞬间，大门被人“砰”地打开！

  “爷爷，我来看你了！”有女孩的声音，甜美而充满活力，能让人联想到夏日甘甜的果汁。

  女孩笑得像最纯净的天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啦？”

  多么美好的爷孙相处的画面啊！

  然而虎杖倭助，这位已经年迈的老人疲惫抬抬眼皮，“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小安。”

  “我一直把你，把你们当自己的孙子孙女……”

  被唤作小安的女孩嘟嘟嘴，她早就听腻了老头的这些话，“悠仁来了吗？”

  满满的期待，小鹿斑比可爱的眼睛牢牢盯着老人，无端生出些许寒意。

  虎杖倭助面不改色，“那小子今天不会来，我昨天骂了他一顿今天乖乖做社活去了。”

  真的吗？

  小安眼睛悄然看向旁边的花瓶，确实还没有被人插入鲜花，她满意于虎杖倭助的老实。

  “好可惜啊，我好久没见悠仁了，爷爷不要这么凶他，让我见见他嘛！”女孩牵着老人的手大力摆动好似撒娇。

  虎杖倭助的额头流下汗珠，沉默无言，眼中只有失望和难过。

  小安凑近，让人恶心的细语传入耳中。

  “你到底什么时候死呀爷爷？”

  她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真的等不及见到宿傩了……”

  ——

  “奇怪，水怎么漏了？”医院无人角落里，自动贩卖机前游诗百思不解。

  瓶身缓慢有水珠流下，像某人的眼泪。

  她只好又买一瓶，回到病房后，窗户大开，冷风吹动帘布，老人侧着脑袋背对着自己。

  “啊！不是说了不要开窗吗！你忘了上次开窗当晚就发热的惨剧吗！”她崩溃抱头无语问苍天。

  俗话说的好，老顽童老顽童，治小孩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她一个更任性的老头。

  连忙跑上前把窗户关紧，她算是真怕了这老人。

  “老头，老爷爷，老大爷，算我求你了你想干啥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自己逞强还要背着我出事。”

  絮絮叨叨把人在床上扶好，结果还在被子里发现自己刚买没多久的花。

  游诗：“……”

  她简直不可思议！

  孩子被打击到心碎，“你到底有多讨厌我啊！连买的花也要摧残？”

  这被子也湿了完全不能用，她当准备找人换一套时，被虎杖倭助按住手。

  “不用了，”老人的声音比平时更显沧桑，之前骂人的中气荡然无存。

  “我要死了。”

  ——

  其实游诗那次回去和五条悟看过漫画，她知道老人总有一天会死亡。

  怎么说呢，当真的听到这句话时，还是猝不及防。

  毕竟眼前这个会别扭骂人，耍小性子又暗地里在意别人的老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变成永久沉默的黄土。

  唉——

  "今天能别死吗？"孩子摸摸脑袋，"我还没准备好。"

  "哪有湿着被窝走的人啊，明天我去买一卡车花来怎么样？"

  虎杖倭助没好气："要你管，我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孩子缩缩脖颈，"哦哦……"

  老人嫌弃又别扭拍拍被单，示意游诗靠近点。

  "我的孙子，他怎么样了？"

  游诗看着眼前这张年迈布满皱纹的面孔，他虽然已经如此虚弱，但眼神还透露出年轻时的锐利。

  "你是我孙子的第二人格对吧？"

  游诗：……

  诶？

  见少年惊呆成豆豆眼，老人已经认定某件事点点头。

  "你要是肯像他一样叫我老爷子，而不是天天小老头小老头就好了，比那小子还没礼貌。"

  "不就是自己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青梅竹马、竹马竹马，好友们突然有一天满嘴叨念着两面宿傩的人名嘛，就当他们都被天灾收了得了，晦气。"

  游诗：啊！？

  什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青梅竹马、竹马竹马？？？

  天哪！照这个趋势下去以后不会还有同期老师吧？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两面宿傩老相好？？？

  （藤丸立香：我就说了是两面魅魔吧！）

  难以置信，内心难以置信皱起脸。

  看着小孩面色空白宕机在原地，虎杖倭助舒服了。

  其实他知道不是第二人格，但总觉得这个小孩很亲切，直觉告诉他虎杖悠仁并没有事情。

  可笑吧？居然信莫须有的直觉。

  不枉他天天拦着人自己受精神创伤，就是为了看这没心没肺的小子震惊样。

  爽！太爽了！被残酷现实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受伤也是真受伤，以前真心相待的孩子们居然真面目如此伤人。

  ——

  老人咳嗽两声，唤回游诗的意识。

  "小子，你杀过人吗？"

  你平时走路的身法，给他削苹果握刀的姿势，还有就连打扫卫生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有点不像普通人啊。

  这个问题确实戳人肺管，游诗心一咯噔。

  完了完了，就算小老头把她看成什么第二人格，但这是死亡问题啊！

  虎杖倭助："给我说实话。"

  "……杀过。"游诗抬头挺胸大气不敢出。

  叹息声回荡在病房，老人欲言又止。

  "你生气了？想让我去帮人吗？"游诗想起漫画里虎杖倭助的遗言。

  虎杖倭助突然想起那些一夜脑残的熟人，他的皱纹皱得更浓密了。

  "你有着力量，普通人无法媲美的力量。"

  老人躺在床上，他翻了翻身。

  都杀过人了现在还能保持本心，这种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引导走哪条道路已经毫无意义。

  "你就用好这份力量吧。"

  在寂静里，老人的呼吸渐渐暂停。

  游诗沉默，她沉默许久，起身按铃。

  铃声刺耳，能听见门外护士的脚步声。

  "你总是会用遗言说下了不得的诅咒啊。"

  她嘟囔着，还好她之前早就自己下定决心，不然这不就意味着再也无法摆脱力量和普通人无缘吗？

  终于说出虎杖倭助一直想听的称呼。

  "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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