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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罕见的善举


马掌望台,范德林德帮营地。

  “我们还要一直向东走?!走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到巴黎吗?”

  主帐内,帮派的头号智囊何西阿正和领袖达奇激烈地争论着。他语气激动,显然很不认可达奇的意见。

  达奇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雪茄,语气淡然道:“哦?那样也不错,也许还能加入巴黎公社?”

  “我们只需要找个新地方,然后保持低调。”

  何西阿坐在椅子上,皱起的眉头就没放下过,他看着达奇问道:“这算保持低调?”

  “我们已经变成一群杀人犯了,我说真的。除了杀人犯,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

  “何西阿,我们只不过是想找条活路。”

  刚从瓦伦丁回来的亚瑟在门口听了一会,然后踏步走了进去。

  “那,要走吗?”

  达奇看着进来的亚瑟,点点头,弹了下烟灰,说道:“对,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因想法相悖的何西阿本来就满肚子火,一听到这句话直接愤怒地指向达奇,“说对了,他妈的就快了!”

  “还是这么固执......”

  达奇摇摇头,熄灭雪茄,拿起一支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道:“迈卡跟我说了一个适合躲藏的地方,看看这里...他说是叫...露莓溪。”

  亚瑟凑近看了看,点点头,结合附近的地形来看这个地方确实足够隐蔽。

  “也许你和查尔斯可以去看看,赶走所有你们发现的人,之后我们大家才好转移。”

  亚瑟一挑眉毛,“我该怎么做?”

  达奇摇摇头,很诚恳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经验。”

  他甚至还开了个小玩笑,“也许先来支暖场舞?”

  “看来我现在成了一个该死的小跑腿了?”

  亚瑟对于这种使唤很是不满,况且这个地方是迈卡提出来的,他自然是想让迈卡去探路。

  “你成了我的孩子,你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我也担心,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见亚瑟情绪不满,达奇连忙补救般说道。但亚瑟好像没听见似的走出主帐。

  “嘿,查尔斯,过来。有事要你去做。”

  这个沉默寡言的印第安汉子一脸无奈,“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们要去哪?”

  刚从外面回到营地的塞缪尔,就看见营地里所有人都在打理包裹,行李被装上马车,一副紧张的气氛。

  看见塞缪尔,亚瑟立刻道:“去给新地方清理一下障碍,你也要来吗?”

  “当然,走吧。但我们的目的地在哪?”

  “露莓溪,迈卡跟达奇说那是个躲避麻烦的好地方。”

  塞缪尔皱起眉头道:“那为什么不让迈卡去探路?”

  亚瑟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路上,查尔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又要换营地。”

  “惹了不小的麻烦,杀了很多警察,杀了很多人,平克顿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营地的位置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南方?”

  “没错,那个叫露莓溪的地方。”

  查尔斯道出心中所想:“我认识达奇才几个月,但是听他的口风,我完全没看出来他会想去南方。”

  亚瑟骑在最前面,“是啊,我现在明白了,我们是藏不住的。而且,达奇不会带着大家躲到山洞那种地方去。这和他的立场是相反的。这等于承认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卑劣的罪犯。”

  “我们...本来就是。”

  查尔斯一句话给亚瑟干沉默了,酝酿许久,亚瑟只能无奈说道:“这点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流窜,逃亡的生活。”

  “达奇不认为我们是在逃亡。”

  “你想怎么叫都行。”

  谈话间,三人骑马来到了露莓溪,这是条年代久远的干涸小溪,周围地势开阔,荒无人烟。

  “等等,似乎有人来过了。”

  干涸的河床上,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几人左右环顾,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处营地。

  三人搜索了一下营地,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但随后追踪大师查尔斯在一辆马车下,发现了躲藏起来的一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别怕,你们没事吧?”

  查尔斯放下手上的削短霰弹枪,举起双手,尽力表达自己的善意,女人手上拿着一把双管霰弹枪,眼神里却是止不住的慌乱。

  塞缪尔低声道:“他们好像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见三个男人都把自己的枪放回枪套,那个女人也垂下枪口。

  女人颤颤巍巍地开口,“Sprechen  Sie  Deutsch?(你们会说德语吗?)”

  见几人没反应,女人身后的小女孩连忙用英语说道:“German。”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但亚瑟显然不想浪费时间,他看着懂一些英语的小女孩道:“好了,你们得离开这里,我们需要这个地方。”

  “他们抓走了父亲!”

  女孩躲在女人身后如此说道,查尔斯听后眉头一皱。忍不住继续追问道:

  “谁?”

  “一群人。”

  “他们把他带到哪里了?”

  亚瑟见查尔斯似乎想要插手此事,转身无奈道:“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连他们的语言都不会说。”

  查尔斯却明确表示要介入这件事,他看着亚瑟认真说道:“你不是这种没有人情味的人,来吧!塞缪尔,拜托你在这守着他们,可以吗?”

  塞缪尔挥了下手,示意他们放心去就是了。

  看着两人沿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前去,塞缪尔挠挠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递给小女孩和小男孩。

  “看,那有一个废弃的营地。”

  在查尔斯精湛的追踪技术下,他们来到一处位于湖边的营地,这里的营火还在燃烧,但却空无一人。

  “这个地方比原先的更适合安营扎寨,更容易防守。”

  亚瑟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地方的确不错。

  “看,他在那。”

  亚瑟上前,刚解开了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嘴上的胶布,就看见他神色慌张地喊着什么。

  “砰!砰!”

  “谢特!有埋伏!”

  查尔斯赶忙缩在一堆木箱后面,他看到有三个人端着枪从一旁的树后面冲了过来,但反应过来的亚瑟抬手两枪就都送他们归西。

  “小心,还有骑手!”

  树林里又有三个骑着马的敌人杀了出来,但都不够亚瑟和查尔斯塞牙缝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让他们的马匹拖着尸体离去。

  “好了,你没事了。”

  男人被解开绳索,感激地对亚瑟飙了一堆德语,亚瑟只能连连摆手。

  “查尔斯,去找达奇,让他把车队带到这里来。这里很适合扎营。”

  亚瑟示意男人上马,自己带着他去找他的家人。两个人在路上,一个用英语,一个用德语,驴唇不对马嘴地讲了半天后,都沉默了下来。

  “噢,谢天谢地!”

  见到男人后,妻子激动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小男孩和女孩也高兴地跑上来,一家人劫后重逢的温馨画面很是感人。

  旁观的亚瑟面无表情,但隐隐觉得这比自己抢了什么银行和马车更加值得。

  塞缪尔帮他们整理好了马车,一家人准备离开这里,离别之际,男人从马车底下掏出两个金灿灿的东西过来。

  “谢谢你们。”这句话是英语。

  亚瑟看着这块金砖:⊙_⊙

  见亚瑟呆呆地看着手上的金条,塞缪尔哈哈一笑,上前搂住他脖子,“怎么样,做好事得好报的感觉如何?”

  亚瑟摸摸下巴有些长长了的胡子,难得有些笑意。“我想,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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