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华：“什么虐狗？”

  林西拼命冲程耀使眼色，程耀置若罔闻。

  程耀：“他们俩呗，一天到晚腻歪，连加班都要陪着，肖一成，我跟你讲啊，男人不能这么粘人的！”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呆若木鸡。

  程耀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异样，打量着众人的脸色。

  程耀：“……我是说错话了吗？”

  林西：“我就不该收留你！留来留去留成仇。”

  程耀：“我先撤了啊，明天再见，再见。”

  肖一成站起身，冲许江南等人颔首致歉。

  肖一成：“抱歉刚才对大家有所隐瞒，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林西的男朋友，肖一成，请多关照。”

  许江南等人云里雾里，任由肖一成与他们握手。

  凌枫：“你真的是西姐的男朋友？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肖一成把手机屏保展示给众人，是他与林西依偎在一起的合照：“我女朋友，很漂亮吧？”

  陈美华：“你这保密工作真是绝了，瞒了我们那么久。”

  凌枫：“就是就是，要不是程耀大嘴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咦，程耀呢？”

  众人只见程耀的桌上空无一人，他早已撒丫子跑路了。

  林西：“毕竟华声跟语译还在合作阶段，所以请三位暂时保密哦。”

  许江南：“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凌枫顺势戴上耳机，跟着歌曲哼唱：“我一直在听歌，什么都没听到。”

  陈美华看二人一副鹌鹑模样，忍不住笑：“我虽然听到了，但我保证守口如瓶。”

  肖一成这才敢光明正大地握住林西的手：“女朋友，下班吧？”

  *

  华声大楼，两人相携走出大楼，就看到程耀等在不远处，肖一成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看到他们出来，程耀走了过来。

  程耀：“肖一成，聊几句？”

  肖一成：“如果你聊的内容是跟佟欣有关，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程耀拦住他的去路：“她最近一直躲着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西：“程耀，你对欣姐是认真的么？”

  程耀不置可否：“当然！”

  林西：“你回答的太快了，感情不是儿戏，你想清楚了再说。”

  肖一成：“佟欣比你年长几岁，有过婚姻，还带着孩子，你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

  程耀看着对立面的二人，脸色凝重认真：“正是因为她比我年长，有过婚姻，还有孩子，我们的经历天差地别，但我还是为她动了心，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决心。”

  他的话令肖一成颇为动容：“作为佟欣的朋友，我也希望她能有新的归宿，但她受过情伤，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比你想象的更艰难。”

  程耀：“我会去捂热她的心，希望你们也能替我说说话。”

  林西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认定了，作为朋友，我们肯定支持，但有一点，你绝对不可以让佟欣受到伤害。”

  程耀：“当然。”

  *

  酒店公寓，不少窗户都亮着灯，映射出一种治愈的归属感。

  佟欣停完车正准备走进公寓，突然被一把抓到一旁。佟欣忍不住惊呼。

  程耀：“是我。”

  佟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想要摆脱他的桎梏。程耀死活不松手。

  程耀：“我们谈谈。”

  佟欣还想躲开，但是搜索枯肠，实在找不到理由。

  “你今天的会议都结束了，原本晚上有一场视频会，也临时改到了明天上午。至于皮特，他今晚睡同学家里，也不需要你来辅导功课。所以，能给我一个小时吗？”程耀诚恳道。

  佟欣怔怔地看着程耀，他眼含恳求。

  佟欣内心天人交战，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点了点头。

  *

  静吧内，佟欣与程耀坐在角落的位置，程耀从吧台拿了两杯鸡尾酒放在桌上。

  舞台上，歌手拿着吉他低吟浅唱。

  佟欣看了一眼手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耀：“我有个朋友，有点感情上的困惑，你能不能帮忙参谋参谋？”

  佟欣：“你说。”

  程耀：“他喜欢上一个比他年纪大一点的女人，但是对方似乎有很多犹豫和不确定。”

  佟欣一愣，面容有点苦涩。

  程耀：“他想勇敢去追，但那个女生最近一直躲着他，你说该怎么办？”

  酒吧幽暗的灯光下，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别样情愫。

  佟欣收回目光，垂眸不语。

  程耀继续追问：“你能告诉我嘛？我朋友该怎么做，才能打动她？”

  气氛凝滞，只有舞台上歌手的吟唱声。

  许久之后，佟欣抬眸看向程耀。

  佟欣：“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我只想说，既然女方拒绝，那一定有她自己的顾虑，劝你朋友不要过于执着。”

  程耀：“如果我朋友非她不可呢？”

  佟欣：“那你朋友一定会失望的。”

  佟欣起身，程耀起身拦住她。

  “我知道，故事里的那个男的是你，那个女人是我。”佟欣怔怔地看着程耀，他眼神明亮坚定，佟欣接着说，“我的回答是——我不喜欢你，我也的确在躲着你，因为你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听明白了吗？”

  程耀受伤的神情，却依旧死死拉着佟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喜欢？”

  佟欣：“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不喜欢不需要。”

  程耀：“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

  佟欣：“这样吧，我换个方式问你吧。你喜欢过林西吧？当时也为了她辗转反侧过吧？可你坚持了多久？三周？还是三个月？”

  程耀不知该如何回答。

  佟欣：“程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从林西转变到我身上，但我只看出你身上的少年心性——跳脱又善变。而这，正是我最惧怕的东西，你明白吗？”

  程耀：“佟欣，你不能因为我喜欢过别人，就否定我现在的感情。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此刻当下，我喜欢的是你。”

  佟欣：“那下一刻呢？程耀，我没时间和精力陪你谈一场没有将来的恋爱，请你放过我吧。”

  说罢，不等程耀的回答，佟欣离开了。

  程耀愣了片刻，冲着佟欣的背影喊话：“佟欣，我会向你证明！

  佟欣头也不回地离开，周遭顾客纷纷看向程耀，他眼中浓浓的失望与怅然。

  *

  林西敲门，肖一成打开门，林西边走边问：“脖子好点没？药膏贴了吗？”

  肖一成关上门，解开衣扣。

  林西：“你解衣扣干嘛？”

  肖一成：“你不是要看我脖子吗？”

  林西倒吸一口气。两人坐在沙发上，林西伸手扒拉他的衬衫领子，看到两块药膏，这才放下心来。

  肖一成撒娇：“还是疼，晚上疼得睡不着。”

  林西打量他，辨别话中的真伪：“要不，咱们再去医院看看？”

  肖一成：“那倒不必……医院也看不好，主要是心里上……需要安慰。”

  肖一成的头靠在林西肩膀上：“伯父伯母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要么，你搬过来跟我住吧。”

  林西：“你信不信我今晚搬来，明天你的脖子就彻底没了？”

  肖一成搂着林西：“那不告诉老林呗……”

  林西：“继续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

  李奶奶家，程耀无精打采地拿着一本书，卧在沙发上。

  李奶奶从屋子外进来，看见他的样子，笑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

  程耀叫了一声“姨奶奶。”

  李奶奶：“还知道我是你奶奶？小没良心的，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我看你是有心事吧！”

  程耀：“这么明显的吗？”

  李奶奶倒了杯水给他：“失恋了？”

  程耀：“林西告诉你的？”

  李奶奶：“哟，告诉林西都不告诉我。以后你妈要再找你麻烦，我可不给你挡着。”

  程耀哭丧着脸。

  李奶奶：“说说吧。”

  程耀：“说了你别骂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的。她比我大好几岁，结过婚，有个儿子。”

  李奶奶：“你第三者插足，闹得人家离婚？”

  程耀：“没！她早离婚了。”

  李奶奶：“哦，那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啊？”

  程耀：“你不觉得我们……不合适。”

  李奶奶骄傲的表情：“我有这么封建吗？你奶奶我，可是一辈子没结婚，流言蜚语没少听，我在乎过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不违法，只要互相喜欢，其他人管不着！”

  程耀激动地抱住老太太：“姨奶奶……”

  李奶奶：“臭小子，好好说话！一把老骨头要给你抱骨折了！你别告诉我郁闷的就是这些事情哦！”

  程耀：“不是……她……哎，我明明感觉到她对我有感情，可她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一直躲着我。”

  李奶奶：“她躲你追啊！”

  程耀：“追了啊，可我死缠烂打，她软硬不吃。”

  李奶奶：“哦，瞧你那样儿，要放弃了？”

  程耀：“我……我黔驴技穷了……”

  李奶奶：“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当年我要像你这样，我现在非后悔死！”

  程耀：“当年？姨奶奶，听着您也是有故事的女同学啊！”

  李奶奶笑而不语。

  程耀：“您给我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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