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咬牙切齿：“肖、一、成！我昨晚说得很清楚——”

  肖一成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吃单球，但恰好发现没有带钱。”

  “你可以微信支付！”

  “我微信里也没钱，怎么办？”

  “我有！”

  “你这是要贿赂甲方吗？”

  林西气结，扭头走。

  肖一成笑着追了上去，他在门外截住林西。

  “抱歉，我开玩笑的。”肖一成诚恳道。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刚才……你脸红了。”

  “你随便亲任何一个乙方女员工，她都会脸红的。”林西对给了肖一成一个白眼。

  “我郑重申明，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的‘随便’只是对你。”

  林西不想搭理他：“肖总再见。”

  “开车了吗？”

  “绿色出行，前面坐地铁。”

  “我送你。”

  “不用。”

  肖一成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我送你！这是甲方的命令。”

  林西卑微乙方的身份，坐上了肖一成的车，低头发微信来掩饰自己的忙乱，她问魏天：“我表妹表现如何？”

  魏天回复：“让我想起一句话——打败我的不是天真，是无邪（鞋）。”

  林西回复了一个“？”

  魏天发来一段语音微信，林西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听，忍不住笑。

  肖一成看到她这副“娇羞一笑”的样子，不自然地瞟了一眼手机屏，想不到竟然贴了防偷窥膜。

  林西快速回复：“农贸会这几天，你要罩着她，不然高教授可不会放过你。”

  魏天发了个“OK”的表情。

  林西又笑了一下。

  肖一成忍不住了：看什么这么好笑？

  “哦，没什么。”

  “分享一下？”

  “我到了。”林西看窗外，“谢谢肖总送我回来。”林西头也不回，下车开溜。

  “等等。我送你上去。”肖一成叫住林西，“我想借下卫生间。”

  林西微微错愕。

  “不方便？”

  “跟我来。”

  肖一成点头，跟着林西下了车。

  林西硬着头皮探手在包里拿钥匙，摸了几把之后，一无所获。

  肖一成好奇的看着她。

  “我好像……忘了带钥匙。”

  “看起来林总监不想让我去。”

  “真没带！要不你去外面的咖啡厅借用？”

  “好主意，既然你也进不去，那就一起喝个下午茶？”

  林西犹豫。

  “不愿意？”

  林西想着怎么回绝他。

  肖一成迫近林西，把她逼在小小的门厅前，两人凑得很近。肖一成看到她眼底有些发黑。“最近很累？”肖一成温柔地问。

  “啊？就准备标书……”林西边说边抬头，却发现自己和肖一成近在咫尺。

  林西心跳加速。

  门口，程耀抱着滑板回来，见到林西和一个男人亲密的样子，立刻警觉。

  “林西？”程耀叫她。

  林西看见程耀，立刻推开肖一成，逃到程耀身边。

  肖一成转身，他和程耀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二人异口同声：“是你？！”

  林西纳闷：“你们认识？”

  程耀凑近说：“忘了他曾经要砸钱收买我？”

  林西恍然大悟。

  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落在肖一成眼里，格外刺目。

  *

  林西姐客厅，程耀打开门，把滑板随手塞给林西，急匆匆地换上一双蓝色五角星拖鞋，往自己房间里冲。

  “我去升级系统，后台催死了。”程耀说着，关上了房间门。

  林西无奈笑笑，帮他把滑板挂在玄关的钩子上。

  两人熟稔的动作，令肖一成微微蹙眉。

  肖一成打量着整套房子，简约的中式风格，家具虽多，却不局促，反而更添了几分温暖的意味。

  玄关处，林西换上粉色五角星拖鞋。

  肖一成看着他们的“情侣款拖鞋”，脸色又沉了几分。

  林西在鞋柜里翻箱倒柜，只找出一双带有酒店LOGO的一次性拖鞋。她看肖一成面色不佳的样子。

  “肖总要是不嫌弃，你穿我这双吧？”林西道。

  “我不喜欢穿小鞋。”肖一成看着粉色拖鞋。

  林西无奈，又是一通摸索，终于在鞋柜最下面找到一副鞋套，递给肖一成。

  “洗手间在右手边。”林西介绍。

  肖一成点点头，换好鞋套走向洗手间。

  卫生间，肖一成打开水龙头，烦躁地掬了把水洗脸。

  抬头的瞬间，看到牙刷缸里放着两把棕色的牙刷——奇奇和蒂蒂。

  肖一成呆住了。

  肖一成走出洗手间，林西正好从自己房间走出来。

  肖一成佯装镇定，装作不经意发问：“这个程耀……他怎么住这里？”

  “他是我房东的外孙。”

  “所以，你们是合租室友？”

  林西点头：“要喝点什么？”

  肖一成眉目舒展，瞬间心情缓和：“随意。”

  此时，林西手机响起，她走到一旁接听。

  程耀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看到肖一成还在，蹙眉：“你来干嘛？”

  “我和林西有点事聊。”

  “什么事？”

  “私事。”

  “什么私事？”

  “你只是一个合租人，有必要告诉你？”肖一成斜睨着程耀。

  程耀品出肖一成话语中的敌意，脑海中警报拉响。

  林西依旧在讲电话，没注意到肖一成和程耀这边已经剑拔弩张。

  “西西这个电话恐怕要打很久，我看肖总还是先回吧。”程耀一副送客的姿态。

  肖一成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我和西西等会还有“很要紧”的事要谈，外人不方便在场。”程耀补充。

  肖一成不理会他的幼稚发言，冲着打电话的林西微微一笑。

  程耀看到两人对视，站起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肖一成不以为意，继续耐心等待。

  林西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程耀觉得我该走了。”肖一成立刻“告状”。

  林西看了程耀一眼。

  “我……”程耀正要辩驳，又被肖一成打断。

  “语译有一份新的资料，佟欣有没有发给你？”肖一成正色道。

  林西看了下手机邮箱，摇头。

  “那正好，我先给你看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直接问我。”

  林西点点头，坐在肖一成身边，肖一成把手机里的资料发给林西。

  程耀不爽地表情。

  “对了，程先生说你们有‘很要紧’的事要谈，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肖一成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额？我们没事啊。”林西一脸莫名，看向程耀：“什么要紧的事呀？”

  程耀一窘，拿出手机打游戏，找了个借口：“没什么，明天去公司说吧。”

  肖一成噙着笑，不语。

  林西专注地看着资料。

  肖一成的眼光越过林西上方，挑衅地看着程耀。

  程耀用嘴型骂道：“绿茶！”

  林西忽然抬头，发现程耀正在对肖一成说话。

  程耀捂住嘴巴，摇头。

  林西：“茶，我听见什么茶？”

  “我是说，我想喝绿茶。你要喝什么？我去给你弄点？”程耀瞎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啊。”林西一口答应。

  “我也要。”肖一成笑意盈盈看着程耀，“有劳了。”

  程耀瞪肖一成。

  *

  咖啡机传来打磨咖啡的声音，程耀时不时回头看向客厅，看见肖一成和林西头靠着头在讨论事情，越发不爽。

  “西西啊，‘咱们家’奶泡机在哪儿呀？”程耀高声问林西。

  “不是在油烟机旁边的柜子里么？”林西声音传来。

  “有嘛？没看到啊。”程耀故意把旁边的东西拿过来挡住奶泡机，继续求助，“你过来帮我看看。”

  脚步声传来，林西走进厨房，踮着脚打开柜子，往里面摸了摸：“不就在这嘛！”

  “还是喝上次我给你做的那款吧？”

  “可以可以。”

  说完，林西走回客厅。她的身后，程耀得意地看向肖一成，目光隔空交火。

  程耀端着咖啡走进客厅，就看到肖一成“贴”着林西。

  “噢哟，好烫，太烫了。”程耀夸张地说，顺势挤到两人中间。

  一杯红茶拿铁，上面拉花则是一个爱心形状。程耀放在林西面前：“给，你的。”

  “我的呢？”肖一成问。

  林西正要喝，听见肖一成的问话，把咖啡递给他：“这杯你先喝吧。”

  肖一成倒也不客气：“也好。”肖一成刚要接，被程耀半途截下。

  两个男人各自抓着咖啡盘的两端，暗中较劲，都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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