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到了于红梅家里，就直奔猪栏，看到五头后备猪已经硬邦邦的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了。

  “这是怎么回事？五头猪同时死了，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吗？”

  “没有吃有毒的东西啊。刚才杨柳月帮忙打了猪瘟疫苗。她刚走一会，我进来一看，这些猪就全死了。”

  “什么，你让她打的猪瘟疫苗？她又不是兽医。”

  “你表弟每天忙得起飞，杨柳月给她弟弟家的猪打了猪瘟疫苗，路过这里，我就让她帮忙打了。”

  “我们把死猪拖到她家去，让她负责。”吴德正愁没机会整治杨柳月呢。他快速拿了两个饲料袋子，翻身一跃跳到猪栏里。

  吴德把五头死猪分两个袋子装好，往摩托车后面一挂。于红梅早就没有了主意，怔怔地望着吴德装好了猪。

  “你站着干嘛啊？上车啊。”吴德想要杨柳月赔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

  “这样去找杨柳月不好吧，要不等老张回来再说吧。”于红梅自己当时央求杨柳月帮忙打针的，她本来不愿意打。这会去找人家麻烦，心里觉得实在不妥。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给你处理问题，你还磨磨蹭蹭地，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呢？”

  吴德连拖带拽地将于红梅弄上了车，发动摩托车，一溜烟就朝杨柳月家去了。

  到了杨柳月家的地坪边上，吴德趾高气昂地大叫：“杨柳月，你出来，你把于红梅家的猪全打死了。”

  杨柳月闻声出来一看，两个装着死猪的袋子被吴德丢在地上。吴德已经解开了一个袋子，露出三头硬邦邦的死猪。

  她看到于红梅一脸哭像看着那两个袋子。

  “这就是刚才打猪瘟疫苗的那几头猪吗？”她问于红梅。于红梅见她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点了点头。

  “你还有脸问，你又不是兽医，你凭什么给人家的猪打疫苗?”不等于红梅开口，吴德抢先发难杨柳月。

  “今天你必须赔钱给于红梅。”吴德有些得意。

  杨柳月提起一头死猪，把猪的全身看了个遍。她发现猪肚皮上的小血管变成了绿色，她几乎可以肯定，猪的死亡原因应该是疫苗中毒。

  “嫂子，你先回去看看装疫苗的盒子，看看上面的有效期是什么时候。”

  “你别想推脱责任，你不是兽医，属于非法行医，今天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吴德步步紧逼。

  这时宋文明看到杨柳月家围了很多人看热闹，他不知何事。打起飞跑过来一看，原来又是吴德在起妖火。

  他问清楚缘由，立即跑到杨柳月屋里，给信用联社打了个电话找张云杰。张云杰出去宣传揽储的事刚回来，他接了电话，也觉得蹊跷。

  杨柳月打针不存在把猪打死，他要去畜牧兽医站找找疫苗的原因。

  张云杰到了兽医站，今天站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坐在柜台里。他就向他打听早几天自己买的疫苗怎么把猪给打死了。

  “早几天那支疫苗是你买走了啊?那天是我徒弟发的货，他拿了那支我先天清理出来的过期疫苗给你。”

  张云杰的推断得到了证实。他继续等着那个人给他一个说法。

  “我回来后得知徒弟发错了货，很是着急，可是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到底还是出事了。”那个人一脸歉疚。

  “你放心，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导致的损失，我们绝不推卸责任。你说说，五头猪值多少钱？”

  事已至此，张云杰虽然因为死了猪郁闷不已，但损失已经造成了，也只能接受赔钱了。他见这个工作人员的态度很好，也没打算闹是非。

  他把买猪的钱加上喂养一个多月的饲料钱算了账，告诉那个人。那个工作人员对于这么大小的猪的价值，心里是很清楚的。

  他认为张云杰的报价合理，当即按张云杰说的钱数赔给了他。

  张云杰拿了钱，一刻也不停留，他知道吴德带着于红梅在杨柳月家闹事。他心里着急，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啊。他怕老婆会找杨柳月拼命打起架来了，急忙骑了摩托车就往杨柳月家赶。

  吴德对杨柳月说：“今天于红梅家这五头猪，你要不去打疫苗就不会死。你必须负全责。”

  他又转身问于红梅：“你的猪是多少钱买来的？喂了好多饲料，加上工钱，她要赔你多少钱？”

  于红梅被吴德问的脸胀得通红，她小声说：“这个要问我们家老张才知道，我平时只是帮忙喂一下猪。不管多少钱的事。”

  吴德看到于红梅支支吾吾，胆小怕事的一副模样，就又对杨柳月说：“是你带着你的弟弟跟张云杰去买的猪，多少钱你应该知道，你说说要赔人家多少吧？”

  吴德一副对于红梅家很讲义气的样子，一直在给杨柳月施压，要她立即拿出钱来赔给于红梅。杨柳月坚持要先去看看疫苗的有效期，如果疫苗没问题，她当众表示愿意赔钱。

  随着一股黑烟和呜呜的摩托车声飞快地到来，张云杰下了车，直接冲向人群中间。他首先对于红梅说：“家里的猪死了，你再着急，也要等我回来处理啊。你怎么跑这里闹事来了。”

  其实自始至终，于红梅都没有说一句要赔钱的话，全是吴德一个人在自编自演。

  “我刚从兽医站回来，是他们误把过了保质期的疫苗给了我，才导致了猪的死亡。”

  他拿出兜里的一把钱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人家兽医站没有推脱责任，当场把钱赔给了我。”

  众人见真相大白，都对张云杰说：“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杨柳月没有说错，真的是疫苗的问题。好事多磨，赶紧地再跟杨柳月去买几头猪回来吧。”

  “那是必须的。”他走到杨柳月跟前说：“我老婆太不明事理了。今天真是对不起了。给你带来了麻烦。”

  “你老婆也是急的没有了主意，我可以理解。”杨柳月从吴德过来起，一直头脑冷静，并不与吴德多费口舌。

  吴德见张云杰正眼都不瞧他，他这半天费力不讨好的，只好没趣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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