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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绝对不放过你


呯!呯!呯!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是谁竟然开了枪。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一个地都好好地站在这里,每个枪口也没有硝烟。

  正在大家愣神之际,一队人马,有拿手枪的,也有持冲锋枪的,踏着铿锵的步伐小跑着进来,一下子把屋子塞得满满的。

  为首的一个人拿着手枪,用不屑的目光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把目光露在了被捆绑在地上的穆虎身上。这个人一惊,连忙跑过去要解开对方身上的绳索。

  “军爷。”郑为富揣着笑容,瑟瑟发抖地挤到拿手枪的人面前,“这是我家不听话的家丁,是不是他冒犯了你,不劳你烦心,我们会管教的。”

  “家丁?”拿手枪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郑为富,“你敢确定是你家丁?”

  郑为富被那双眼睛击了一下,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人。”拿手枪的人命令道。

  两个士兵向前跨了一步。

  “抓一个家眷过来。”

  不多时,一个女人被两个士兵给拎了进来。

  “穆姑娘在哪?”拿手枪的人冷冷地问道。

  那个女人身体抖得像筛糠,她害怕地看了一眼郑为富,又看了一眼郑不识,似乎在寻求一种庇护。

  “说!”拿手枪的人厉声喝道。

  “在里边屋子。”女人用手指了指一间屋子,其实,她并不知道被捆绑来的女孩叫什么,一种极度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机械性地作答。

  “我命令你,你现在好心给我伺候着她。”拿手枪的人显得极度严肃,那脸上充满着杀气,让人看一眼,心里就止不住颤。

  那个女人颤颤巍巍地走进那里边的房间。

  穆虎被扶起来,让他坐在一个板凳上。穆虎只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到了阎王殿。

  叶文采很想上前和那个拿手枪的人汇报一下自己采取的行动,可是,他又害怕那个人的军威,那身军服再加带那张刚毅冷酷的脸,让他一时没有上前的勇气。

  郑不识只感觉到有些发懵,这种事他干了不知道有多少回,怎么这一次就招来当兵的?而且,这帮人来势汹汹,连叶文采都不敢近身说话?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郑不识心里想起静坤县保安团的团长,平时没少在一起喝酒,也没少花钱请对方玩一些花花玩意儿。看来,平时多维护一些人际关系是有用的,比如现在,就是用得着他的时候。

  郑为富本想和这个拿手枪的人套套近乎,试探出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而来?看看能花多少金钱能够摆平?可是,当他的眼睛一触到对方那凌厉的目光,他的腿就直发软,哪还有上前的勇气。

  人不狠,站不稳!

  郑为富能成为边凉镇的头一号人物,且在静坤县都有非常重的话语权,可见他并不是吃素长大的。这年头,凡是闯出了名堂的所谓的大人物,他们的手上,间接或直接地,多多少少都是沾过血的。卑贱者的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没有价值的。

  穆虎、穆平莎在郑为富眼里,也不过是草芥而已,凌辱就凌辱了,杀就杀了,世界上不多他们一个,也不少他们一个。可现在,他哪里能够想到,竟然引来了一帮当兵的。他很清楚,这帮当兵的,那可是经历过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淬炼,阎王爷见了也会保留点态度,他们一旦耍起横来,那可比他凶残多了。

  他这时看看叶文采,希望能从叶文采身上找点希望,但他很快发现,叶文采与这帮人也并不是熟悉。他想,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破费点,——根据他以前的经验,这帮人如果要让他破费,那无异于拿刀直接扎他的动脉血管。

  不行,不行。郑为富开始思索自己的市上、省上的人脉。忽然想起伍元庆,他的心里瞬间有些踏实了。

  “你想干什么?”拿手枪坐在穆虎旁边的人目光直盯着郑为富。

  郑为富是打算溜出去给自己省市的朋友打电话,看能不能让伍元庆发句话;结果,他身子刚动了一下,就被对方发现了。对方一呵问,那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可是他的腿竟然十分听话地立在那,不敢再动。

  “有胆敢擅自离开这屋子的,当场击毙!”拿的枪的人命令道。

  “是!”拿枪的士兵齐声回答道,那洪亮的声音使屋子颤抖着。

  屋子变得极度沉默,似乎在等待一场极大的审判,而他们,只能把命运交给未知。

  过了约有三刻钟,屋子外面传来一众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戴着着墨镜的笔挺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与此同时,只听见门外踏步立定发出的铿锵的声音。

  “师座!”拿手枪的男人一下子从坐椅上弹射起来,挺拔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其他士兵只是挺直了一下身子,手把枪更是握紧了一下。

  “穆大叔。”进门来的男子走到穆虎身边叫了一声。

  “季军长。”穆虎的意识已恢复了多一半的清醒,他认出了季沫,“快救救我女儿。”

  “报告师长。”拿手枪的男人向季沫汇报道:“穆姑娘在里边屋里。我等不便于进去,已让一个下人进去伺候了。”

  “夏文。”季沫看向拿枪的男子,“吕为带得有随行医生,赶快给穆大叔看看。我进去看看穆平莎什么情况。”

  季沫随之走进里间屋子,夏文、吕为等在外屋等候。

  季沫跨进屋子,一眼瞅到被捆绑扔在床上的穆平莎,衣服略有撕损,但并没有遭到过大的破坏。季沫快步走到穆平莎身边,先把她嘴上的封条取下,她一见到季沫便止不住地眼泪汪汪,“季沫——”她的心终于穿过黑暗迎来曙光。

  季沫快速地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把她拉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扑到季沫怀里,“季沫——”

  季沫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我来了。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我猜到你会来的。这不是做梦吧?”

  “这不是做梦,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这次能极快地打到穆虎、穆平莎父女,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以及黑道人物提供了非常重要信息,再加之军方的逻辑分析,便基本精确地锁定了郑为富、郑不识父子。夏文怕情报有误,所以带着警卫连及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驻军方的人员第一时间赶往这郑为富家,万一弄错了,尽可能地有时间弥补;同时,几方人马依然在全方位开展侦察。

  季沫当时也没敢耽搁,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及时赶往现场,所以就带着吕为及其人马随后赶来。当他目睹了穆平莎的遭遇,尽管庆幸穆平莎没有受到非人对待,但他内心的愤怒依然如一座火山。

  当穆平莎的情绪得到平复,季沫拉着穆平莎的手来到外间屋子。

  “把所有人的枪给我卸了。胆敢不从,直接击毙!胆敢反抗,将其家小一道击毙。”

  季沫的命令刚下,士兵们举起枪托就朝站在身前的家丁的脑袋上砸去,家丁连人带枪直接翻倒在地,有的直接昏死过去。这帮家丁,欺负起穷人或没钱没势的人来,个个胜似猛虎;可是今儿一见到正规军,七魂早就掉了六魂,还提什么反抗,不过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当季沫从穆平莎口中知道,是郑不识想要非礼玷污她时,季沫命人直接扒光了郑不识的衣服裤子,全身上下光不溜秋。

  “给我拿马鞭来。”季沫的眼睛阴冷无比,手掌向上,伸展在半空中。

  夏文早准备好了马鞭,便立刻递到季沫手中。

  季沫拿着马鞭,朝趴在地上的郑不识走去。郑不识刚才在被扒衣服时激烈反抗,结果被一枪托直接击昏。

  季沫举起鞭子,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郑不识的背上立刻泛起一道淤青,那郑不识的嘴里立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人也清醒了,身体不断地痉挛。

  儿子的惨叫,让郑为富从吓懵的状态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立刻匍匐到季沫身边,哀求道:“季师长,救救你放过我儿子,要再多的钱我都给。”

  “子不教,父之过。”季沫反手就给了郑为富一马鞭,郑为富嘴里发出啊的惨叫声,身体似乎也抖跳起来。

  季沫见郑为富似乎还想说话,便又转身狠狠地踹了一脚。

  “我认识伍主席,伍元庆主席。”郑为富来不及多想,立刻押上了最后的玄妙的赌注,试图吓到季沫。

  季沫愣了一下,“伍主席?”

  “咱们江北省的伍主席,伍元庆。”郑为富以为唬住了季沫,“你在他的治下乱用私刑,你到时候也不好交待。”

  郑为富父子俩犯得第一个错,就是想对穆平莎行不轨之事。对于季沫而言,穆平莎就像一扇门,它连接着繁华与乡野的质朴,而郑为富他们竟然敢把这扇门偷走!郑为富犯得第二个错,他把伍元庆当成了自己的招牌,以为有了这块招牌,在这江北省就没人敢动他。他不知道,从表面上看,季沫与伍元庆互相尊敬,保持着友好的上下级关系,可是,季沫曾经差点弄死伍元庆父子。

  “交待?我会交待的。”季沫冷冷地笑了几声,然后让人把郑不识翻过来。

  季沫鄙视地看了郑为富一眼,便走上去一脚踩在郑不识的命根子上,郑不识便痛得啊呜啊呜地叫。郑不识试图在反抗,当他刚想爬起身子,季沫抬起一脚直踢郑不识面门,郑不识咚地一声后脑勺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口里呻吟着。

  “我要去伍主席那里告你。”郑为富叫嚷着,同时想冲过去,结果被一个士兵狠狠地朝心窝子里捅了一枪托,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沫狠狠地抽着,那鞭子在郑不识的身体上如雨点落下,包括他的命根子。

  季沫发现郑不识只有呻吟的声音,早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这才停下手中的鞭子。

  季沫把鞭子扔给夏文,夏文正要上去接着抽,被季沫制止了。

  季沫走到穆平莎身边,掏出手枪,把它轻轻地放到她手上。

  “这个世道,要不想被恶人欺负,你就得比恶人还恶。”季沫拉着穆平莎的手来到郑不识身边。

  穆平莎毅然地把枪口对准了郑不识的脑袋,郑为富看到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叫道:不——

  季沫伸手从上往下握住枪管,把枪口往下压了压。

  呯!

  郑为富昏死过去。

  穆平莎盯着郑不识那张可恶的脸,呯!她又开了一枪。

  这两枪均击中郑不识的大腿,郑不识倒在那里不断地呻吟着,惨叫着——

  “周顺,吕为。”

  “到!”

  “周顺,你的手段多。像这父子俩的恶行,天人共愤。为还老百姓一个公道,我命令你,将此二人吊在菜市场,让其慢慢死去。吕为全力协助周顺。其家中子嗣,给其一个痛快。家中女眷,除强迫来的穷苦人家的女子,一道送其上路。至于家丁,凡是参与者,均枪决,如其家属非一般人家,则不再牵连。”季沫望着二人,“至于具体如何执行,你俩根据实际办。只一条,郑不识、郑为富父子俩必须死,但绝不能痛快地死。”

  “是。”周顺、吕为同时应道。

  季沫一挥手,周顺和吕为便开始行动。

  季沫回头看看穆平莎,安慰道:“没事了。你就当做了一个恶梦。”

  只是,这个梦是真实的经历。

  “走,我们看看你爹。”

  季沫和穆平莎走到穆虎身边,穆平莎看了穆虎一眼,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她蹲下身子抚摸着父亲的伤口,心疼地问:“都是我害了你,让你受这么大的苦,遭这么大的罪。”

  “你没事就好,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穆虎安慰道,“只是伤了一点皮而已。”

  季沫站在一旁,向军医了解了一下伤势。军医说,没伤着骨头,休养几天就可以了。

  季沫让人把穆虎抬到车上,先行回州雨市。

  穆平莎把父亲送到车上后,她又回到季沫身边。

  “你没走?”

  “嗯。”穆平莎其实想说,我想和你一路。

  这时,夏文把嘴凑近季沫的耳朵低语了一阵,还用手指了指叶文采。

  叶文采目睹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

  当他看见夏文用手指了指他,他的心无比地紧张,他不知道季沫如果怪罪下来,会不会用马鞭抽他,或者,给他脑门就是一个枪子。

  “你——”夏文用手指了指叶文采,“过来。”

  叶文采听见有人叫,且见那人用手指指着自己,可紧张的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夏文无奈,朝叶文采走了几步,提高了声音,“就你,过来。”

  警察局长最先反应过来,用手下意识地轻轻地捅了捅叶文采。

  “噢。”叶文采如梦初醒,不知所措地看着夏文。

  “过来。”夏文有点不耐烦。

  叶文采终于清醒过来,他连一刻也不敢逗留,小跑着到夏文身边。

  “去见师座。”

  叶文采机械地跑到季沫身边,可他的意识却是十分混乱,因为,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谁让他的辖区出了个郑为富、郑不识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财主、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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