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到了，向阳你别特么在这里装君子，你要是不喜欢瑶瑶就趁早和她分手，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特么最烦你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土鳖了，在东山镇是老子说了算，你特么还不明白吗？”方达对我叫嚣着，话也是越说越难听。

  此时，我的摊位前已经聚集了大片的人，想必他们也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过来看热闹的。

  “方达，你嘴巴放干净点，要是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狗嘴。”林佳瑶虎视眈眈地盯着方达。

  我双手握紧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方达，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今天就算豁出去也要和他干一架。

  方成也走到了方达的身边，拉着他说道：“走。”

  声音不大，但威严感十足。

  方达看了一眼方成，没有吭声，他又看了看我和林佳瑶，有些不情愿地跟着方成离开了这里。

  林佳瑶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大家来看看我们的产品，我们大处理了。”

  刚才乌泱泱的人群随着方成和方达的离去也作鸟兽散。

  老街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林佳瑶拿起小喇叭便又大声吆喝起来。

  ......

  直到老街上的街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摊位上还有一小部分商品没有卖出去。

  林佳瑶和我依偎着坐在放货品的席子上。

  我们两个人都有些疲惫，谁也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道：“走吧，不卖了，吃饭去。”

  “还有一点儿呢，卖完再走吧。”林佳瑶缓缓地说道。

  “晚上天冷，回去吧，这一小部分明天再卖，走吧。”我站起身就开始收拾起来。

  林佳瑶跟着我起身，帮着我一起收拾。

  “你把这些东西都卖了，是不打算开店了吗？”林佳瑶一边收拾着，一边问我道。

  我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划，我不知道我把这些东西卖了后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只是想把欠林佳瑶的钱尽快还给她。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我低着头收拾着，不敢直视林佳瑶的目光。

  等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林佳瑶欲言又止地问道：“向阳，我，我妈，我妈说，咱们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了，你看，你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杨柳打来的。

  我不知道这么晚了，她给我打这个电话所为何事。

  我没有犹豫，第一时间便接通了电话。

  “杨柳，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杨柳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向阳，我现在在你们县城火车站，你能过来一趟吗？”

  “你说什么，你在哪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大声问了一句。

  “我在你们县火车站，我想和你见一面。”杨柳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否则她不会这么晚来找我，但到底是什么事儿，我现在还想不明白。

  “那你在火车站站前广场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说完，我便断了电话。

  等我把电话放进口袋时，才意识到林佳瑶还站在我的身边。

  “又是珠城的朋友？”林佳瑶直接问道。

  我躲闪着她灼灼的目光，点了点头。

  “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她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不知道怎么这么突然过来找我，我现在得去一趟火车站见她一面。”我如实对林佳瑶说道。

  林佳瑶怔了片刻后，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我说道：“开我的车去吧，现在也没有班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她的车钥匙，小声说道：“回来了，我去找你。”

  林佳瑶点了点头，然后说：“车就放在老街的停车场，你先把车开过来，把这些东西装车上吧。”

  “好。”我回了句后便往停车场走去。

  ......

  等把所有的货物装进后备箱时，林佳瑶又嘱咐道：“天黑视线不好，开车注意安全。”

  我轻声“嗯”了一句后，便上车发动了车子。

  当开上通往县城的城际公路时，周围又成了漆黑一片。

  夜晚很少有车在这条路上行驶，所以这条路到了晚上愈加显得孤独。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开车，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天相同道路下与文夏一同去看她父亲云慕天的情景。

  只不过那次我的副驾上坐着文夏，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浸没在无尽的夜幕中。

  我想不通到底能有什么事让杨柳不辞辛苦地跑这么远过来找我。

  是韩昭的事儿，还是贺明的事儿，又或者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但我又能帮上她什么忙呢。

  我心里不停琢磨着，但不见到杨柳之前，所有的琢磨都是瞎想。

  我不觉得又猛踩了下油门，车子便又以迅猛的姿态划过了茫茫的黑夜，直奔前方快速驶去。

  ......

  一路忐忑地开到了县火车站，在站前广场的台阶上找到了杨柳。

  她略显疲态，肩上背了个粉色双肩包，神情有些落寞地坐在站前广场的台阶上。

  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后，她缓缓转过头来。

  站起身与我对视一笑。

  我忙不迭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吃饭没有？”

  杨柳撩了撩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有些惆怅地回道：“没有吃呢。”

  “先吃饭吧，我也没吃，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吧。”

  杨柳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我来到了一家馄饨店。

  要了两份馄饨，又要了一份油饼。

  饭端上桌后，我对杨柳说：“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杨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勺子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

  喝了两口后，她放下了勺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嘴里嚼着馄饨，抬起头看了看她，然后说道：“再吃点吧，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向阳，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若冰，你要是不帮她，她可能，可能就......”

  杨柳话没有说完，便哽咽了起来。

  “柳若冰！”

  难道是柳若冰出事了吗，我好像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过关于柳若冰的任何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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