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不习惯。”皑娾抬头看向那颗出自他手的鸡蛋，突然笑出了声，“确实......它看着实在太惨烈了。”

  “这还有根玉米，吃吗？”皑娾又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子。

  “你就不能一次性拿出来吗？”我有些纳闷。

  皑娾解释道：“我怕你吃太急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贪吃鬼吗？”

  皑娾：“......没有。”说真的，你自己觉得呢？

  ......

  阳光穿透了云层，洒在了这个宁静的小镇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已经彻底苏醒过来。商家们纷纷打开店门，摆出各种商品，准备迎接一天的顾客；孩子们也背着书包跑向学校，他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老人们则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聊天，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它们像是小镇的守护者，静静地见证着这里的一切。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整个小镇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在这个小镇唯一的珠宝市场里，一对男女正怀揣着满满一匣子珍贵的珠宝，心中满怀着期待和希望。他们希望能够将这些珠宝变现，换取一笔可观的资金。

  ......

  “这家店的装修是这条街上最好的，就去这家店吧！”我拽着皑娾走进了一家看似很正规的珠宝店。

  “你们这里收珠宝吗？”我来到柜台，开门见山。

  老板有些惊疑地看着面前这对外貌不凡、穿着却有些落魄的男女，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应道：“收的。”

  “那就好。”女子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又打量了他们好几眼。

  我：“算是...游客。”

  “噢......这样啊。”老板笑了笑。

  在我打开珠宝匣后，接下来的流程都进行得无比顺利，老板显然很满意眼前的珠宝。

  不过，到了结算总额的时候，他就显得有些磨蹭。

  “你这些珠宝嘛虽然珍贵，但只能算是些原材料，我们后续还需要各种打磨、精加工......”老板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

  “所以呢？”我打断了他。

  “所以......给你这个价。”老板用手指比了个数。

  “噢，行啊。”我很爽快地回答。

  在海底这些珠宝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因而在价格上我和皑娾也都不会有太多纠结，最后换得的钱币......只要够我俩这段时间的花费就行。

  反正多余的钱币，带回海里也只能成为污染海水的废料。

  老板明显有些无措，在他的预料中他们双方至少也得为了价格周旋那么几个来回。

  “那......那行，妹子你倒是个爽快人。”

  老板接过匣子后，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精芒。

  “这叠钱你们先收着，剩下的我给你们打个欠条。”老板已经把那匣子珠宝收拢进了柜台中，语气云淡风轻，“小店一时半会没有那么多现金，还得等我周转一下。”

  我接过了那叠钱，它远比那笔老板理应支付的钱款少得多。

  “可是我们不会在这停留...久留，你到时候来得及...凑得及吗？”我很纳闷。

  “这可说不准，但小店总归在这里，你们随时可以再来呀！”老板显得相当的理直气壮。

  我已经察觉出了一些异样......我们不会是碰上岸上的“无良商家”了吧。

  “麻烦您把珠宝退回给我们，我们只接受全额付清。”皑娾挡在了我面前。

  他的中文口语已经如此流畅了吗，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

  “交易已成，不予退款哦。”老板对我们和蔼地笑了笑，“这是小店不成文的规矩，还望两位谅解。”

  “皑娾，原来岸上也有无良商家。”我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咱们的运气......可真...不赖。”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该...报警吗？”我朝老板笑。

  “可以啊，如果你们愿意声张这些来路不明的珠宝的话......说不准这些珠宝就是你们从别处偷窃来的呢。”老板看上去颇为的得意洋洋，“而我又有什么错呢，顶多就是犯了‘拖欠罪’？”

  “头顶有监控。”皑娾冷冷补充。

  老板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那又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店。”

  “再说你们凭什么以为我能在这个珠宝市场开这么大、这么久的店呢！”老板夸张地用手指了指上面，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上面有人撑腰。

  小镇嘛，地方越小，关系户就越多。

  面对这样的局面，其实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无助之中。

  撇开报警之后的二三事，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根本就不会报警，我和皑娾可是来自深海的“黑户”呐。

  所以，真的和店家明目张胆地做对抗的话，很大可能就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

  “既然只肯给我们这么多，那先前还玩什么压价的戏码，虚伪......”我点了一遍那叠红色的钞票，一共二十张，嘟囔道。

  不过，先算了，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场。

  “皑娾。”我拽住了他的手臂，“我们走。”

  我没注意到的是，皑娾在被我抓住的那一刻，原本瞳中已经凝聚起来的幽蓝色旋涡立马溃散，而皑娾对面有些恍神的老板则又继续着他张扬的作态。

  “皑娾，我们先走。”我提高了声调。

  “您可走好咯！”老板乐呵呵地向我们道别。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我们只能默默忍受这份屈辱，吞下这口闷气。

  “好......”皑娾垂下了眼睫，掩住愈发深沉的瞳色。

  “下次还来哦~”老板朝我们挥了挥手，“小店一直在哦。”

  “老板。”皑娾突然回头叫唤道。

  “帅哥，怎么......”老板突然顿住。

  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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