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小蓝就可以了，蓝色的蓝。”皑娾有些怔愣，莫名想起了曾经的小蓝鱼，便以此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那你就叫我金金吧，金色的金。”姣学着他，也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记忆里的人鱼少年，他的头发……碎金子一样，很美很美。

  “好啊，金女士。”

  姣：“......”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倒也不用如此客气。

  对面的小蓝：“怎么了？”

  这里的金女士：“......没事。”

  “其实我进来后一直就有个问题......”姣看向皑娾，有点迟疑。

  “金女士，我喜欢你的直言直语。”虽然、或许、有点招架不住？皑娾腹诽。

  “你真的是在做生意吗？”姣吐露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很快接下去：“你和你四叔都挺有劲的，听说渔人市集就算再小的摊子租金也很贵，你们还一人开一个小店，照你四叔那样子，他不会心疼租金吗？”

  “所以，你们合开一家店铺，分摊一下租金，不美吗？”

  “这是其一；其二，就算鱼各有志，那你们这也不像是正经做生意的......”

  “一个的摊位选的又小又偏僻，卖得还都是些冷门货，不过你四叔这冷门生意也做得挺卖力的。只是小蓝你呐......你的摊位位置和占地大小都很好，但你实在不像是来赚钱的，你卖的商品不说品类了，就说商品的总数量吧，你看看你这个船舱多空，你的陈列柜上的商品放满五分之一了吗？”

  “商品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它们都是各中精品。”皑娾淡淡道。

  “没错啊，那你看你的精品们有客人买得起吗？他们恐怕只瞄了几眼，都来不及赞叹，就已经被上面标注的价格给吓跑了吧......是不是，傻大鱼？”

  皑娾听她这么说完，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沉默片刻后还是说道：“我做生意，更讲究缘分。”

  啧......

  姣也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这里可是黄金路段诶，可想而知这里的租金得有多贵！

  你这样摊位费可以赚回来吗？

  姣在心里抓狂，傻大鱼、傻大鱼、傻大鱼......

  “至于四叔，我们卖的品类本就不同，放不到一起卖。”他耐心地解释道，“何况我四叔本就是闲来无事，小打小闹地折腾一下，他一贯如此。”

  “我嘛，来此处的目的本不是为钱财而来，所以我的小店只为有缘人开放。”

  “所以，我算是你的有缘人？”姣有些无语。

  “当然，正如金女士你先前所说的，咱们不打不相识。”此刻的皑娾显得格外温文尔雅，“这次呢，你又恰好经过了我的小店，我又恰好注意到了你......”

  “那么，短短两天就接连碰到了两次，怎么不算有缘人呢？”

  “好小子，你这个话术，是跟你的四叔学的吧！”姣好笑之余，难免也有了几分感触。

  不过，昨天的一朵云也是人鱼四叔的有缘人哈哈哈哈......

  “好了有缘人，结账吧！”

  “不用了，你直接带走就好了。”皑娾笑了笑，“既是昨天的赔礼，怎么又能收你钱呢。”

  “你小子够大方的呀！”这几本人鱼古籍价值不菲，姣有些惊讶，但随即还是拒绝，“不过不用啦，先前都是玩笑话。”

  这家伙，和他那四叔倒完全是两个性子。

  “昨天多亏有你，我都没给你谢礼，何谈赔礼呢？”

  “这不算什么，我家里还有很多。”皑娾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家里有矿？”

  “差不多吧。”有整个人鱼族的矿。

  “人鱼贵族二代？”

  “勉强算是。”也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那我也得给你付钱，我不喜欢平白无故拿人家好处。”手中的书盒沉甸甸的，姣很难忽视。

  “金女士，既是有缘人，就不要多作推拒了。”皑娾很坚持，“它做不成赔礼的话，做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可好？”

  “咱俩又不熟，拿陌生人鱼给的东西，我会没有安全感。”姣说得很直接也很真诚，“而且你放心，我完全付得起，我这次带了很多钱来，我头上有个创一代的爷爷。”

  “所以你千万别跟我客气，给我把那盒子的钱也给算上。”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皑娾见她都如此说了，也不再坚持，“只是盒子......你确定吗？这些书其实远没有那个盒子贵。”

  “只是个盒子，能有多贵？”姣默默吐槽，先前自己问他要的时候，他那爽快的样子，一点也反映不出来那盒子其实也是个宝物呐。

  “三百匹通用鲛纱的价值。”

  “咳咳咳咳咳咳......小蓝老板，其实我觉得我也不是很需要那个盒子，我力气大，我就这么抱回去就行了。”

  什么鬼，一个破盒子罢了，竟然这么贵，自己的“购物金”虽然买下它不在话下，但就买这么个华而不实的破盒子，舍不得舍不得。

  “真不用？”皑娾见她的样子，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书你买了，盒子当赠品如何？”

  “真不用了，你要是一直不让我知道这个盒子的价值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你再要塞给我，我会羞愧难安的，小蓝老板。”

  “那好吧，我再给你找个别的盒子装上。”皑娾没有再多说什么，利索地打包好所有的古籍后，就带眼前的客人去前台结了账。

  呜呜呜......心在滴血，人鱼古籍也是价值不菲的，虽然比不上那个盒子。

  姣恍恍惚惚，只觉得好多个“七七四十九格之鲜鱼拼格”和“九九八十一格之贝类大全”从自己眼前飘过，并迅速消失不见。

  “金枪鱼、鳗鱼、鮟鱇鱼、梦幻鱼......”

  “你在念叨什么？”皑娾看到趴在柜台上不停嘟囔着的女鲛人，有些好笑。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姣立马支棱了起来，把话题引到了眼前的小蓝老板身上，“小蓝老板呐，我觉得你来这里肯定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了吧。”皑娾摇头。

  “你看你也不正经做生意，真的只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吗？”

  “也没你说的那么闲，能出来一趟其实不容易，我家里的规矩很多。”

  “我懂我懂，毕竟是人鱼贵族嘛，身不由己嘛......是吧？”

  “......金女士，时候不早了，你该去别的小店逛逛了。”

  “哎哎哎......你看你，真是经不得逗，这就要赶我走了。”姣吹了吹从面具一侧掉落出的碎发，“怎么，你以为身不由己的......全海洋只有你一条鱼吗？真是的，撤了撤了！”

  “撤了撤了......”

  “欢迎下次光临。”皑娾朝那道越游越远的背影挥了挥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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