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带你回去！我想拯救你！！”

  什么鬼？！

  眼前的这只女鲛人恐怕是脑子里进海水了吧？

  禾光终于忍不住了，他狂躁地大喊起来：

  “够了！既然你都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了，那你也知道我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吧，我杀了这么多我所谓的同族，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冷静地回答他：

  “我可以在这里很诚实地告诉你，我被下达的命令就是要将你就地格杀，你并没有猜错，而且你就算愿意跟我一起回去，我也未必可以保住你。”

  “我很不满意你这另类的报答方法。”

  禾光突然变得很无所谓，他直接无视我，“姣女士，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呢，和之前那些鲛人一样。”

  “这本该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吧，你又在这和我白费什么口舌呢？”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禾光我问你，那个时候找到这里的那些鲛人，真的是来杀你的吗？”

  “不然呢？”他回答地很果断。

  我叹了口气，认真地和他解释：

  “我当初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上面的说法是一开始族里只是想要抓你回去，并没有要处决你的意思，只是后来你杀了太多前来搜捕你的无辜鲛人......后面再来的鲛人，就的确是你所说的那个意思了。”

  “所以，族里一开始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你明白吗？”

  “并非所有你的同族都是你记忆中的恶劣样子，你明白吗？？”

  “我这次说要带你回去，也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不然我现在大可以就直接杀了你，你明白吗？！”

  “你回去后会收到族里的裁决，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但这就是你理应该面对的，而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我杀死在这里，你明白吗？！！”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把你打晕了，我也要带你回去，你明白吗？！！！”

  ......

  面对我这一番震耳发聩的问询，他一时之间倒像是傻在了原地，也不说话。

  看他那死样，我是真的无语，我都要说得口干舌燥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竟然这么能讲。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还是继续劝说他：

  “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跟我回去后，要是真的诚心悔过，想要弥补的话，说不定族老们还会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呢？

  早死和晚死，你不反正都得死吗？

  你还不如相信我，还能赖活个一段时间，说不定我真的还挺有本事，给你盘活了呢？”

  哎......真累呀。

  嘴巴累，心也累。

  见他依旧不说话，我便下了最后的通牒：

  “所以......禾光，你可以做决定了，是配合我们呢，还是被我们打晕带回去呢？”

  过了半晌，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嘴巴嗫嚅着说出了一句：

  “......行，我跟你们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锡霖倒是急着替我开口：

  “好，这位禾光兄弟，这事嘛......总该面对的，咱们总得有点担当。

  不过到时候我保证，我和姣都会为你尽力求情的！

  就说我们才刚来到这片海域，你就主动找了上来，说是已经知错，愿意随我们回族忏悔，并且不管最后受到怎样的惩处结果，你都愿意接受。

  这样说不定族老们觉得你认错态度良好，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虽说你犯的错是有点大了咳咳咳......

  但是万一呢，万一？！”

  我见锡霖越说越尴尬，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噢对了，我叫锡霖，禾光兄弟。”锡霖赶忙补充了最后一句。

  禾光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么一来，气氛好像都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此刻的洞穴里，这三只神态各异的鲛人还在那大眼瞪小眼。

  ......

  这时候，我们一行鲛已经踏上了返程。

  再次放眼于眼前的这片海域，我的视角是这样的：

  各种奇异的生物和植物在黑暗中发出神秘的光芒。巨大的海藻随着水流摇曳，五彩斑斓的小鱼在珊瑚间穿梭，为这个神秘的领域增添了一抹生机。

  原来，哪怕是这么幽黑冰冷的一片海域，也会有一些值得观赏的地方。

  “姣，咱们还要这么绑着他吗？”

  锡霖有些不忍，好像先前那只想直接嘎了禾光的鲛人不是他一样。

  我瞄了一眼禾光，此刻的他依旧被五花大绑着，他身上的肉都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看上去颇为可怜。

  但我不为所动，冷静地说：

  “如果你想让他再逃一次的话。”

  “怎么会，我看禾光到现在都挺配合的。”锡霖挠挠头，“肯定是你刚才那份慷慨陈词说到他心坎里了，看他现在多老实。”

  老实？！

  这个词怎么可以用来形容禾光呢，放在锡霖身上才差不多。

  我在心里冷笑，很快又生起了一个想法。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试试......

  我故意顺着锡霖的话继续说道：“那就把你的大兄弟放了吧，让他松快松快，不过只能松一会儿，过会儿还得绑起来。”

  “得嘞。”锡霖按我的话照做。

  很快禾光就被松开了手尾，只不过依旧被我们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

  他对于我们的谈话好似仿若未闻，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就连挣脱了束缚后，也还是老样子。

  不过他确实相当配合，我们叫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说往哪个方向便往哪个方向。

  就算没过一会儿便重新给他捆了起来，他也没有再挣扎的意图。

  在接下来这几天无外乎是。

  于是，锡霖很欣慰，给他“放风”的机会越来越多了，时间也更长了。

  锡霖也不傻，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他。

  不过他还是老样子，会很顺从地吃饭、睡觉、打豆豆。

  这天，我和锡霖正靠在岩石上休息。

  而禾光被绑着，被锡霖安放在距离我们有点远的一块岩石旁，但我们依旧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姣，依我看咱们这试探得也差不多了，之后也不用那么小心了，每天都要时刻注意着他实在有些费心神了。”

  锡霖打了个哈欠，“我这两天睡得都是些囫囵觉，你看我这眼袋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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