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晚要离开这里的。”

林海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忘了我的。”

林海仍然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和你睡一次。然后就放我走。”

“我想要不只是这个。”林海终于开口说话，表情既愤怒又难过。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我也可以帮你报仇，等你做完了你想做的，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那你为什么要找他帮忙？”

“那件事也和他有关，他知道很多我需要的东西，他能做很多我很难做到的事，可以为我省去很多的麻烦，并且，他是孩子的父亲，我还需要他照顾好孩子。”

“就只是这些吗？因为那个孩子？”

“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父亲了。”

“既然你怎么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回去呢，你只会在给孩子一点希望之后又让他失望，他只会更加的恨你。”

锦瑟沉默着看着他。

林海将锦瑟搂进怀里，“别离开，好不好？我来帮你，我来帮你解决你的问题，然后就和我在一起，一起生活，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好吗？”

“林海，你太天真了。”锦瑟推开了他，站了起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的。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爱的人仍然是蓝玉烟，之后也应该不会变了。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我爱他这件事却暂时改变不了。对于你，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熟悉的弟弟而已，所以，你也别再多想了。早点放手，对你是最好的选择。”锦瑟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林海立刻站了起来，抓住了锦瑟的手。

“那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林海低着头，锦瑟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什么话？”

“和我睡一次，我就让你离开。”林海终于抬起了头，冷漠的看着锦瑟。

“现在吗？”

“晚上我去找你。”

“好。那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嗯，不会有人再阻止你了。”林海说完就放开了手，转身拿起地上的药箱以及带血的纱布，朝屋内走去。

锦瑟站在那里看着林海的背影呆了一会，便转身走了出去。

锦瑟不理解，这副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躯体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为什么遇见的这些人总是想要得到它，明明有更好的，为什么必须是她？

“小海的话你不用理会他，你要是想走，我今晚就安排船让你离开。”锦瑟刚在林奶奶身边蹲下，打算继续刚才未完的工作，林奶奶就说了出来。

锦瑟转过头看着她，“您都听到了？”

林奶奶点了点头。

“对不起，小海让你为难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在意，这种事对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锦瑟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垃圾。

“那你现在就去拿东西吧，我现在就送你走。”

“不用了，明天再走吧，现在已经不早了。”

“可是，晚上小海要是真的去找你的话，你怎么办？”

“放心，奶奶，我会处理好的。”

“难道你真的要答应他吗？”

“他不会做的，什么都不会做的。”

“你确定？”奶奶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他是您的孙子，您还不了解他吗？他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吗？”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万一他真的做了怎么办？虽然他是我的孙子，我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相信他不会做的。如果真的做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我天亮就会离开了，也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当作一夜情就是好了，反正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老人无言的看着她，对于她的回答她感到震惊，她的语气也在告诉她，这对于她来说似乎真的是经常发生的事。

林海站在楼上的窗边，看着蹲在那里整理东西的锦瑟，在看到她和奶奶站起来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在锦瑟和林奶奶在收拾院内的东西时，林海就直接走了出去，一直到晚饭时间他也没有回来。

林奶奶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林海回来，锦瑟本来已经回了房间，但是中间出来拿水的时候发现林奶奶一直坐在客厅，很是焦虑的样子。

“奶奶，回屋吧，您该睡觉了。”

“我得等小海回来。”

“奶奶，回去吧，我会等他的。”

奶奶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好了，您别担心了，没事的，快回去睡觉吧。”锦瑟说着将奶奶扶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你真的没问题吗？”奶奶最后问道。

“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锦瑟笑着说道，然后关上了门。

她转身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站在那里停了下来。

“你在等我？”林海打开门看见了锦瑟站在那里，有些吃惊。

“你喝酒了？”锦瑟皱着眉，闻到了他全身似乎都在散发的酒味，但是却看不出他好像喝醉的样子。

“嗯，喝了一些。”林海关好门，走到锦瑟身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就朝楼上走去。

锦瑟没有反抗，跟着他上了楼。

房间的门刚刚关上，林海就将锦瑟抵靠在门上，开始亲吻着她，从额头，脸颊，颈部，锦瑟没有一点反抗，可是，唯独想要亲吻嘴唇的时候，锦瑟却避开了。

林海也没逼迫她，而是继续着自己肆无忌惮的亲吻，手指在锦瑟的身上摸索着，手指也钻进了她的衣服内，抚摸着她的肌肤。

一番亲吻之后，他将锦瑟直接抱到了床上，解开了她衬衫的扣子，刚要弯腰继续下去，但是动作却停了下来，视线直直的盯着锦瑟露出的肌肤，白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疤，密密麻麻。

锦瑟感觉到了林海突然停下的动作，便第一次将视线看向他。刚才她一直都在麻痹着自己的感觉，让自己在想其他的事，而忽略林海的所作所为，只是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但是对于突然安静下来的林海，锦瑟像是恢复了知觉一般，看向了他，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露出来的肌肤。

“吓到了吗？”锦瑟笑着说道。

“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林海恢复了神志，看着锦瑟，一脸的震惊。

“说来话长了。不过都和你没关系，赶快做完你想做的吧。”锦瑟说完就再次转过头，视线看向其他的方向。

“是那个男人做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伤痕，怎么可能是你做的，伤疤新旧一看就知道产生的时间不同。”

“你还知道这个啊。”锦瑟笑了，坐了起来，“还继续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是想继续的话，你就快点，不想的话，我想去洗个澡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锦瑟说着就要下床。

林海将锦瑟再次按回了床上，“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答应和你睡一次，没答应要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我放你离开，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会让你的伤痕变多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离开的。”

“说了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锦瑟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那就告诉那个原因。”

“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一些才对。”

“那里面的信息不全，有很多根本就调查不到，特别是关于你的小时候的事情。”

“你还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锦瑟不自觉的笑了，“你需要知道那个干什么？”

“不是，我只是调查的时候发现一些信息的缺失而已。”

“说了不需要知道多余的事。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好处。”锦瑟收起了笑容，“所以，你要不要继续？不继续的话就放开我。”

“锦瑟，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们才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了解你多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过去？”

“关于我的事，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保证没有任何的隐瞒。”

“我不感兴趣。你放不放？”

“回答我的问题。”林海加重了手里的力气，身体靠了过去。

“我最后说一次，放不放？”锦瑟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回答我的问题。”林海的脸离锦瑟很近，眼睛直直的盯着锦瑟。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林海就被锦瑟压在了身下，双手被反扣压在身后。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锦瑟说完就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床边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肩膀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牙印，锦瑟对着镜子看了看，咬的力度刚刚好，没有出血，但足够留下痕迹，颈部和锁骨的周围也留下了一些红色的印记。

等锦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海仍然坐在床边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锦瑟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林海抬起头看着她。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你对其他靠近你的人也是这样吗？那个因你而死的人，也是这样吗？”

锦瑟看着他，放下了毛巾，身体靠着身后的桌子，“你比他幸运，至少我还给过你这次机会，但是，我一次机会都没给过他。”

“一次都没有吗？”

“好像有过一次，但是他没继续下去。他说他想要的不是这个，不只是这个，和你一样，从这个方面来看，你们有些像，但是又不完全像。”

“他都为你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忘不了他？如果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话。”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过，才会忘不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应该也不会觉得有所亏欠，很快就会忘记了。”锦瑟说着的时候视线低垂了下来。

“看来他为你做过很多事。”

“是啊。为我做了很多事。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所以，你才要为他报仇吗？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你，是吗？”

“是的，但不全是为了他，一部分也是为了我自己。”

“为你自己？”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吗？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我可以帮你的。”

“别再说了，你什么都不做，放我一个人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那，最后一次，今晚我能不离开吗？”

“你还想干嘛？”

“像那晚一样，我想抱着你睡一夜。”

“不行。”

“最后一次了，就不能满足我最后的要求吗？之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就当作是你给我的最后的分别礼物，可以吗？”

锦瑟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什么都别做，只是抱着睡觉。”

“嗯，只是睡觉。”林海立刻点了点头。

锦瑟便走了过去，掀开了被子，直接躺了进去，林海关上了灯，便直接钻进了被子，在锦瑟的身边躺了下来。锦瑟本来是背对着他的，但是却被林海转过了身，直接搂进了怀里，锦瑟本想推开，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缩在了他的怀里。

和蓝玉烟和简一弦的怀抱不同，林海的怀里都是稚嫩的气息，她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也感觉不到温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拥抱而已。

锦瑟闭上了眼睛，只是希望这一夜能快点过去而已。

林海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他有过几个女朋友，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怀里会让他有这种感觉，不想放手，不想就这么放手，他知道如果就这么放她走的话，他一定会后悔的。他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黑暗中的一切，怀里锦瑟的身体仍然冰冷，自己似乎永远也温暖不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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