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茂等一行人终于拉着粮食赶到了京城。

  当他们看到其他北地粮商时，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这些北地粮商带来的粮食数量远远不如他们。

  城墙上。

  秦毅看着大量的粮食被源源不断地拉到京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这次的计划成功了。

  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成熟，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站在一旁的裴岑紧了紧大氅，搓着手问道：“冠军侯，我们真要以三两的银子收粮？”

  “人家大老远来了，我们怎能食言！”

  秦毅微笑着道。

  “可是，如此高的价格，我们现在的钱根本不够！”

  裴岑皱起了眉头。

  “裴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

  秦毅神秘地道。

  下了城楼，秦毅问李贤道：“他们出发了没有？”

  “启禀侯爷，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

  “很好！”

  秦毅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地道：“但愿来得及！”

  李贤想到他们给这些粮商布的局，心里忍不叹口气，都怪这些粮商太贪婪了。

  蔡茂等粮商刚一进城，便有数十人簇拥着一名身穿红袍的官员迎了上来。

  询问之下才知道，对方竟然是户部右侍郎李瑞。

  若是换做平时，以李瑞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把这些粮商看在眼里，但此刻他不仅亲自出来迎接，还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这让蔡茂等人大吃一惊。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更令人惊讶的是，李瑞竟然设下宴席，为蔡茂等人接风洗尘。

  酒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和美酒，场面十分热闹。

  这些粮商们顿时感到面上有光，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不过，眼看天气逐渐寒冷起来，蔡茂等人开始担忧河面结冰会影响他们的行程，于是决定一起去户部催促尽快收粮。

  毕竟，他们得赶在河面完全冰封之前返回南方。

  当他们到达户部时，李瑞亲自出来迎接，并带着歉意地道：“各位，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前面还有北地的粮商尚未完成收粮，我们不能厚此薄彼。不过，你们放心，他们的粮食数量不多，只需两三天就能收完，还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不过两三天的事，更何况还是户部右侍郎亲自出来解释，蔡茂等人也只能耐心等待。

  李瑞没有食言，三天后开始收粮，不过收粮的速度缓慢，令人十分着急。

  给出的理由是，这次一下要收四个月的粮食，粮库堆不下，现在正在征用民间粮库，所以速度慢了一些。

  众粮商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咚咚咚！”

  这日，蔡茂与几名粮商，在“天一阁”的“天字”房内烤火饮茶，忽然间，房门被人拍响，同时，一个焦急而惊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蔡大人，不好了，结冰了，河面结冰了！”

  “结冰！河面结冰！”

  蔡茂等人互视一眼，心就是一沉，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打开房门，一名粮商急忙走了进来，其脸上写满了担忧：“大人，冰已经有十几寸的厚度了!”

  “走，去看看！”

  几人慌慌张张第披上大氅和袍子，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整齐，便急忙打开房门。

  蔡茂来不及多想，一边催促着家丁，一边与众人直奔河岸。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河边，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仅仅一夜之间，原本波光粼粼、流淌不息的河水竟然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薄冰。

  别看那层薄冰似乎并不厚实，但只要再过上一晚，它就会变成厚厚的冰层，到时候别说行船了，就连想要离开这里都成了问题。

  面对如此情况，蔡茂等人感到无比无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船上的粮食卖出去，然后改走陆路返回南方。至于那些船只，则只能暂时停靠在运河内，等待冰层融化之后再放回河中。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户部收粮的价格突然降价，降到了二两一石。

  “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啊！”

  蔡茂等粮商们气得脸色铁青，纷纷要求拜见李瑞，希望他能按照先前约定好的价格收购粮食。

  但，李瑞突然染了风寒告病在家，这下可急坏了众人。

  一名负责接待他们的小吏道：“你们都是生意人，难道不知道随行就市的道理？你们故意抬高粮食价格，不也是为了多赚钱吗？现在我们降低价格收粮又有何不妥？要怪只能怪老天爷吧！”

  蔡茂等人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哼，大不了我们屯着不卖！”蔡茂挥舞着衣袖，咬牙切齿地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比我们更能耗得起！”

  “蔡大人说得对，我们不卖了，看谁耗得起！”

  “对，大不了将这些粮食放到明年，绝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其他粮商也纷纷叫嚷道。

  经过一番商议，众粮商一致决定不再出售粮食，除非户部能够按照原来的价格进行收购。

  他们坚信，北朝已经无法找到其他粮食来源，最终还是会乖乖回来求他们。

  要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北方道路难行，退守幽州的荒人开始四处抢粮，北方粮商赶来的人也越来越少。

  眼见如此，一众粮商笃定，京城再也没有其他渠道能搞到这么多粮食。他们只要再坚持几天，秦毅和那些户部官员，看到他们绝不妥协的决心，必然会反过来求着他们卖粮。

  担心秦毅等人暗害他们，众粮商从城内搬了出来住到了船上。

  这天，蔡茂和几个朋友正在船舱里围着炉火烤火喝茶。

  就在这时，船舱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让蔡茂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正要责备开门的人，却听到那位老人喘着粗气说道：“蔡大人，粮食……他们运来了很多粮食！”

  蔡茂一听，急忙问道：“李甲，你慢慢说，是什么粮食？是谁运来了这么多粮食？”原来，这位老人名叫李甲，也是一位粮商。

  李甲焦急地回答道：“大人，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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