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彻嗅了嗅鼻子，笑道：“早就听闻你们靖边堡军营的伙食甚是不错，好，今日就尝尝这味道究竟如何？”范宁等人听闻此言，皆微笑着点头。

  秦毅命人搬来小桌，铺上毯子，而后给几人盛好了肉汤。

  张彻等人席地而坐，纷纷朝着桌上的碗里看去。

  只见碗中满是大小不一的面疙瘩，还有野菜、肉片以及靖边堡特有的农作物土豆。

  土豆丰收之时，他曾去过靖边堡，却未曾品尝过土豆，对其味道充满了好奇。

  他夹起一块土豆放入口中，顿时眯起了双眼。

  口感鲜美，绵糯细腻，竟然是如此可口。

  尤其是吸收了肉汤的滋味后，愈发美味。

  “秦毅，这土豆不但产量巨大，而且味道上佳，真乃仙粮！”

  张彻赞不绝口。

  “确实口感绝佳，而且烹制方法简便，易于食用！”范宁对秦毅道：“这土豆可是能救活不少人！”

  “几位大人过奖了！”秦毅笑着说道：“其实这土豆有着诸多做法，蒸、煮、炒、烤皆可，并且还能制成土豆粉，在西面一些异域国家，甚至将其当作主食来食用。

  “忠勇伯，这疙瘩汤里的肉片不少，您这四千兵马，一天需要消耗多少肉食？”

  吕成梁刚才就留意到那些靖边堡士卒碗里的肉量，基本上每个士卒碗里最少都有着三块肉。虽说都是低贱的猪肉，可秦毅的军队有四千多人。

  如今物价飞涨，一头二百斤的猪，价格已然涨到了二两银子，宰杀后能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肉。

  倘若每人分得二两肉，那四千人这一顿就要吃掉六头猪，那可就是十二两银子。

  放眼整个大越军队，像这样给士卒提供如此好的吃喝，那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我们并非每天都吃肉，只是在大家体力消耗大的时候才会吃上一些！”

  秦毅解释道。

  吕成梁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靖边军每天都能吃到肉，那也太过恐怖了。

  站在一旁的秦猛虎，心里忍不住吐槽，什么体力消耗大才吃，明明每天都有肉吃好不好。

  “这疙瘩汤不错，就是这猪肉有些腥臊！”

  张彻嚼着猪肉，忍不住摇头。

  猪肉在这个时代属于下等肉，有些身份的人通常都吃牛羊肉和鸡肉。

  不过，他嘴上虽说着猪肉腥臊，可身体却很诚实，足足吃了三大碗。

  那些边军、屯兵和民壮，瞅瞅自己手中硬邦邦的杂粮饼和野菜汤，再看看靖边军的肉汤，一个个羡慕得不行。、

  用过饭后，众人继续启程。

  大军出发的第二天，便发现了荒人探马的踪影。

  吕成梁当即命骑兵驱赶，谁知他手下的边军骑兵一见到荒人就心里发虚，竟然不敢上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

  正当这些探子得意洋洋、耀武扬威之时，靖边军骑兵出手了。

  结果，这些荒人一个都没能逃脱。

  这也让众人见识到了靖边军的实力。

  又过了几日，秦毅等人终于抵达了云州城。

  令秦毅等人大感意外的是，冀王的军队竟然还未赶到。

  “冀王的封地距离云州城不过三日的路程，按道理早就应该抵达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张彻不禁皱起了眉头。

  众人也是满脸的担忧。

  张彻立即派遣探马前去了解情况。

  这时，得知张彻率领大军前来，云州城新任知县立即带人出城迎接。

  众人寒暄一番后，张彻让大军驻扎在城外，不得骚扰百姓，自己则与众将官进城参加云州知县的接风宴。

  秦毅、萧如雪行走在云州城的街道上，看到城内的景象不禁有些惊讶。

  如今的云州城比起秦毅离开之时，要繁华许多。城内店铺林立，路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

  秦毅询问之后才知晓，因为之前城内居民凭借秦毅的青霉素抵御住了瘟疫，附近州府、县城一些不明情况的人，把秦毅视作神仙，认为云州城有仙人庇佑才抵挡住了瘟疫。

  而且，城内居民始终未曾忘记秦毅施行的《防瘟十法》，所以生病的人相比其他州府县城少了很多，这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一时间，不少富户商人乃至百姓选择来此经商和买房定居，使得云州城愈发繁华。

  就连云州客栈都被人买下重新装潢，规模比之前大了不少。

  秦毅和萧如雪故地重游，不禁感慨万千。

  由于冀王一直没有消息，张彻等人心中焦急，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兴致，大致了解了一下云州城，草草吃过之后，便准备返回军营。

  “报——”

  “启禀抚台，冀王大军遇伏，被困二龙山。”

  探子向张彻禀报。

  张彻等人听闻，大惊失色，立即问道：“荒人有多少兵马？”

  “抚台，他们并非荒人，乃吴有德的人马，有上万人！”

  探子摇摇头，语气艰涩。

  秦毅闻言，心中暗自思忖：冀王坐拥四万多军队，却被吴有德的区区一万人马围困，其军队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

  “吴有德这个奸贼，竟甘愿充当荒人马前卒，可恶之极！”

  范宁闻听此言，气得牙关紧咬，恨不得将吴有德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我们即刻前往二龙山！”

  张彻立即下令道。

  “抚台，我军刚刚抵达云州城，将士们皆已疲惫不堪，如果此时驰援二龙山，即便能够及时赶到，恐怕也无力作战，不过是白白增添伤亡罢了！”

  吕成梁急忙说道，“况且，如果敌人是引蛇出洞，在半道设下埋伏，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那该如何是好，究竟有何良策？”

  张彻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吕成梁所言不虚，就那些屯堡兵和民壮，即便赶到二龙山，也无非是去送死罢了。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了秦毅。

  在整个军队之中，就属秦毅所带来的军队战斗力最为强悍，也有与荒人正面抗衡的实力。

  “抚台，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救援！”

  秦毅见张彻看向自己，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当即主动开口说道。

  “很好！”

  张彻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带领两千精锐与你一同前往！”

  “不可！”

  范宁赶忙阻拦道：“抚台怎可亲自涉险，还是让下官去吧！”

  “莫要再劝，我已下定决心！”

  张彻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众人见张彻心意已定，也只好依令行事。

  很快，秦毅安排徐江、黄月英等人留下看守行军灶车和辎重，自己则与张彻等人率领六千精锐直奔二龙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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